相较于秋春季节的絮纱绵雨,凛冬的冷风冻雨尤为寒冽,夹杂着似雪非雪的冰滴,打在脸上刀割似的疼。
挂有霜白的小路还未得到歇息片刻,就又被摧残得泥泞淤滑。
姜守中顾不得衣摆沾染许多泥泞,将崴脚的老汉搀扶进一座荒废寺庙,才长长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顺手将老头背着的木柴取下,搁放在墙边。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啊。”
望着不停地向大地泼洒的水箭,姜守中眉宇间不禁凝结起浓浓怅惘。
一方绣着荷叶的小手帕忽然递到他面前。
跟在老头身边、穿着红色棉袄的乖顺小丫头怯怯看着他,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如清晨露珠般纯净。
姜守中笑着摇了摇头,“女孩儿家的手帕,是不可以随便给陌生男人的。”
小女孩懵懵懂懂,一脸困惑。
下山时不慎崴脚的老汉,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墩前,也懒得让孙女擦掉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在上面。拿出随身携带的老旱烟杆子,用力砸吧了两口,缓解了些脚上的疼痛,才沙哑着嗓音说道:“烟不出门,长虫过道,老汉我倒是早有预料,奈何下山时眼长后脑,遭了这罪。幸好遇到后生你。老汉被雨淋了倒没什么,就是孙女身子骨弱,连累这丫头生了病,可就麻烦了。”
约莫七八岁左右的红棉袄小女孩收起手帕,偎依在爷爷身边。
姜守中笑容温醇道:“先生曾一直教导学生,遇人之急,当为己难。更何况,若不是老伯你知道这里有一座寺庙可以避雨,恐怕我这身子骨也要染一身风寒了。”
老汉望着眼前一袭青衫,相貌俊逸,明显是读书人的姜守中,赞叹道:“老汉见过的读书人不少,可像公子这般心善,又有气质的,少之又少。想来,公子的先生一定也是位儒家大圣人。”
“老伯说笑了,儒家圣人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姜守中将竹制的书箱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拿出用黄油纸包裹着的书籍。打开后,见书籍并无受潮受损,放下心来,才有闲情打量这座荒废寺庙。
庙宇半倒,木梁腐朽,瓦片碎裂一地。被风化的佛像残缺不全,面容模糊,昔日的神圣和庄严早已消失殆尽。
根据记载,这里曾经是一座有名凶宅。
当然,此凶宅并非是死过人,而是风水不顺。
前朝三司使官署便建在这里,官署建成之日,有风水师好意提醒:此宅前河,后直太社,不利居者。
只是初任官吏不信风水之说,结果没多久就被贬。继任者同样没待太长时间,被贬至边陲小镇。后来几任,全都因过错被贬官,或直接革除职务。
最终,这座官署被改造成一座寺庙,奈何连香火都没旺太久,逐渐荒废。
老汉在脚崴伤处敷了些草药,便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墩上,望着密集的雨幕,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烟雾缭绕,呛得小孙女咳嗽起来。
面对孙女怒冲冲的眼神,老汉讪讪收回旱烟。正要跟姜守中唠嗑一二,猛然,一道丰腴倩影撞入寺庙躲雨。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相貌柔媚,身材尤为珠圆玉润,被雨淋湿的裙衫绷出一抹玲珑紧致,活像雨水中游来的一尾肥锦鲤。
尤其奔跑时跟着跳跃着两个累赘包袱,备受瞩目。
发现寺庙内有人,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着门口挪了挪。
看清寺庙内是一位老头,小孩与一位青衫书生气的俊男子,女人警戒的眼神才松了些,朝着老头和姜守中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奴家在这里躲躲雨。”
老头笑道:“无妨,我们也是来躲雨的。”
“你来这里吧。”
姜守中特意让出一处较为干净的空地。
“谢谢公子。”
女人湿漉漉的发梢黏着玉靥口唇,说不出的风情动人,明明只是礼貌性的弯了弯嘴角,却充满女子独有的妩媚韵致。
姜守中抱起书箱来到佛像碎石处,在书箱里翻找一番后,取出一本大洲皇朝太吾书院坊刻的《礼学明记》,听着寺外雨声,正襟危坐,目不苟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君子如玉亦若兰。
非礼勿视。
女人拧了拧裙摆,走到干净空地,优雅的坐在一块垫有草席的石墩上,拿出手帕轻轻捋拭着发丝,偶尔盈盈妙目打量着姜守中。
寺外风急雨骤,寺内一片安谧。
有了外人在,老汉也不好再与姜守中唠嗑,尤其见对方在认真看书,更不好打扰。无聊的他没忍住,又拿起旱烟,小口小口的抽着。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动。
雨势虽然减弱,但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从老汉口中吐出的一缕缕薄薄烟雾,萦绕在寺庙内,仿若多了一丝香火。
姜守中翻完《礼学明记》,又拿出一本著名小说家东郭怀玉撰写的《天妖志异》,当作闲暇时的消遣之物。
读至正兴处,忽然一抹如兰如麝的旃檀幽香钻入鼻间。
却是那女子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姜守中手里的书。尚沾着湿气的发丝轻晃在姜守中的脸颊上,痒痒的。
姜守中疑惑扭头,看着女人。
因为对方弯腰的缘故,自然能窥见外衣内的景象,黑绸的肚兜紧贴在肌肤上,映衬着黑者极黑,白者益白。
女人后知后觉,忙直起纤腰,面颊飞起两朵晕红,磁酥酥的嗓音颇为勾人,“对不起公子,奴家一时无聊,便想着问公子借书看看,不想瞧入迷了。”
姜守中将书箱搬过来,放在女人面前,“姑娘喜欢什么书,尽管拿便是。”
女人当真不客气,蹲下身子,翻找起来。
这一蹲,风景更盛。
至于怎么个“盛”法,非三词两句可描述。
丰腴女人并未找到心仪的书,索性坐在姜守中身边,指着对方所看的一页好奇问道:“公子,这书里讲了什么?”
姜守中皱眉,“姑娘刚才不是在看吗?”
女人赧然,“奴家识字不多。”
姜守中哑然失笑,感受着女人软柔的娇躯轻轻压在自己手臂上,神情自若,耐心讲解书中的内容,“这一页讲得是一个书生与狐妖的故事。说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夜半借宿于一座深山古庙,不曾想遇到了一位美艳女子。而女子竟是狐妖所化,专门在此魅惑夜宿之人……”
待姜守中讲完,女人意犹未尽,微微挪转了一下腰肢,勾勒出一条诱人的弧线,笑着问道:“公子喜欢这个故事吗?或者说,喜欢这故事里的美艳狐妖吗?”
寺庙内老汉看到这情形,眉头紧皱。
世风日下啊。
姜守中摇头,“我其实不喜欢狐狸,也不喜欢蛇啊兔子之类的。我比较喜欢鱼。”
顿了顿,姜守中盯着女人白皙玉靥,认真说道:“尤其喜欢草鱼。”
女人脸色变了变,遂又嗔怪似的瞟了他一眼,一副妩媚笑容,掌心酥红的白皙玉手轻轻拍打在对方肩膀,好似打情骂俏,“公子这口味……可真独特。”
“没法子,口味确实比较重。”
姜守中始终坐得端正,哪怕女人滑腻的小手如鱼儿般游到了男人腹部,也不曾流露出半点放纵之态。
柳下惠不过如是。
蓦地,女人手顿住了。
她蹙起浓细姣好的眉黛,目露疑惑,“这玩意是?”
“枪。”
姜守中微微一笑。“小心点,容易走火。”
女人愣了愣,似乎还没明白,直到她指尖触到了一块铜制翼状牌子,脸色瞬间大变,尖声道:“你是六扇门的暗灯!?”
丰腴女人转身欲逃。
然而一张带有一缕缕天然纹路的黄纸符箓,却已经贴在了她的后背。
是道门真玄山的乙等六畜杀煞符!
女人昂颈惨叫,发出一长串连绵凄厉声,重重摔倒在地上,十指痉挛般不住屈伸,嚓嚓刮地。随着黑烟冒起,竟变成了一条锦鲤,挣扎几下后,没了声息。
寺庙内的爷孙俩目瞪口呆,被这一幕给吓懵了。
姜守中起身,用脚踢了踢地上死鱼,从腰间拿出一支精巧火铳,对着死鱼扣下扳机。
鱼身炸开成碎血肉渣子。
熬汤都没味了。
姜守中换上铅制弹药,对受到惊吓的老汉温声安慰道:“老伯别怕,我是六扇门的人,听闻此地有妖物残害外地旅人,便过来查看。假扮书生,便是为了特意引它出来。”
姜守中拿出六扇门身份令牌,走到二人面前晃了晃,让对方安心。
“说起来,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命。”
望着簌簌发抖的小姑娘,姜守中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微笑道,“说谢谢。”
小姑娘本能开口,“谢谢。”
“不客气。”
姜守中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拿起火铳对准小女孩。“砰”的一声,小女孩的头颅如西瓜般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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