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祁夜刚想说些什么，杨絮就推门进来了，看见宋凝乐脸上的泪痕未干，祁夜也是一脸怒气。杨絮长叹一口气：“两个病号在这里打架？”

宋凝乐立马抹了一把脸，笑着问：“杨医生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刚刚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喝酒过猛和休息不足导致的急性休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谢医生。”

宋凝乐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下午就和祁夜两人一同回家了。

这种时刻很难得，宋凝乐坐在后座仔细地看着窗外略过的景色，从她嫁入祁家之后她就没有和祁夜一同出行过了。

“祁夜，我们离婚吧。”回到家后宋凝乐安置好了祁夜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想都别想。”祁夜刚吃过药没有力气和宋凝乐发脾气，“你若是再说这种话我就会让你后悔的。”

宋凝乐今天却是出奇地执着：“如果你还想我活着，就放我走，不然我会让你看到我怎么死的。”

祁夜终于是耐心告罄了，他又恢复到了那一副暴戾的模样，一伸手将宋凝乐拽到了床上，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下面：“你再说一次？”

“我说......唔......”祁夜用嘴将剩下的话堵住了，宋凝乐想反抗发现根本是徒劳。祁夜的青筋暴起，让人看了瑟瑟发抖。

他此刻没有把宋凝乐当做一个人来看待，粗鲁地去撕扯她的衣服。

“祁夜！别让我恨你！”宋凝乐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最后的音都破了。祁夜的理智在一瞬间回来了一点点，看着宋凝乐枯瘦得可以看见肋骨的身体，终于是放开了她，相一只困兽一样低吼了一句：“滚！”

宋凝乐拉好自己的衣服快速离开了房间，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王嫂，王嫂大惊：“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宋凝乐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快速躲到了阁楼里。

祁夜只隔了一天就重新回去上班了，从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里，祁夜都再也没有回家过了。

宋凝乐夜夜睡在阁楼里，无论王嫂怎么劝都没有用，她就坐在窗户面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嘴里时不时哼着小曲儿。

后来杨絮说宋凝乐病了，心理上的。

这天宋凝乐照例在阁楼里发呆，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一接听电话那头就是抽抽搭搭的声音。

“乐乐你在干什么？”

“我在......家里啊。怎么了妈？有什么事吗？”

“乐乐啊，妈妈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毕竟你在养病......”

“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宋凝乐依旧声音轻柔。

就像杨絮说的宋凝乐现在有封闭自己的倾向，而祁夜也完全联系不上。但是宋凝乐很喜欢这种感觉，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宋母这才和宋凝乐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来祁夜这段时间对宋家展开了疯狂地报复。

祁夜得知宋家的生意状况开始下滑之后就开始套宋家的客户，并在宋家之前低价将其他公司的任务包揽到自己的公司旗下。宋父去祁夜的公司去找他评理，祁夜却拿之前的500万作为借口，并说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谁若是心软谁就混不下去。

“妈，是我让他去毁了宋家的，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不再有仇恨的话。”

“你说什么？”

宋凝乐还是呵呵地笑着：“他早晚都要毁了宋家，这样也干脆些不是吗？”

“乐乐，你爸爸进医院啦！宋家的产业要完了！祁夜下一步就直接收购咱们公司，从此我们手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呀。乐乐你就看着我们这么完了吗？”

宋凝乐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妈，我们早就完了，就在吴梓瑶死的那一天，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你！”宋母在那边突然也出现了一些骚动，随后就是人群的大喊大叫，有喊“救命”的，也有喊“救护车”的......宋凝乐的脑子却彻底的空了。

宋凝乐木木地挂断电话，走出了房间，走下了楼梯，看见了王嫂就对着她说：“王嫂，我们去一下医院吧？我爸妈可能不行了。您要不陪同，外面的保镖也不让我出门。”

王嫂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我马上打电话给先生。”

宋凝乐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用了，就是他把我爸送进去的。”宋凝乐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平静如初，像是躺在医院里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

王嫂收拾了一下和宋凝乐一同到了医院。宋凝乐平静地打听到自己父母的病房，然后自己走了上去。

这时候的祁夜也在宋凝乐父亲的病房前，看见宋凝乐来了之后对着她笑了一下，是嘲讽，又或是一种炫耀，反正宋凝乐是看不清楚的。

“你来了？”祁夜看见人瘦得好似只剩皮包骨了。

“嗯。”宋凝乐也扯出了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祁夜，你的目标达到了。恭喜你。”

祁夜设想过很多情况，有愤怒，有悲伤，甚至还有对他的恨，唯独没想到她会说“恭喜你。”祁夜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以上神色，但什么没有，只有一片茫然。

“不，你的母亲还好好的呢，如果你......”祁夜话说到一半就被旁边的助理叫住了，那人低声跟他说了两句，祁夜的瞳孔猛地一缩。

“祁先生，您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呢？”宋凝乐透过房间看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波澜不惊，“是把两个老人的尸骨埋在她的身边给她作伴？还是让他们挫骨扬灰？”

“你......”祁夜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宋凝乐的胳膊。宋凝乐现在的模样让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寒，他总觉得自己再不抓住她可能以后就再也抓不住了。

宋凝乐甩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一层往楼下走去，她想去看看母亲。

正走到楼梯间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疾步的声音，随后就听到那人叫自己的名字。

“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