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昭艺直觉许溢舟的情绪不对，走到他身边解释。

“我出完任务回来恰好碰到的文斌，陪他来买些东西。”

许溢舟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们忙，我先回家属院了。”

但没想到，姜昭艺跟了过来。

“爸外出视察回来了，你不是需要盖章吗？我带你回大院陆家一趟。”

闻言，许溢舟点头了，从军区转岗去警局的审批还需要姜首长盖章。

两人上了吉普车。

盛夏天热。

车开了窗，风呼呼刮进车里，但还是解不了车内的燥热。

气氛异常沉默。

若是以前，许溢舟很珍惜每次和姜昭艺的独处，都会自己找话题，有时候，姜昭艺还会笑话他，话多得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但现在，许溢舟只安静看着车外，脑袋都放空。

直到姜昭艺受不了怪异的气氛，自动搭话：“怎么买了雪花膏？你不是从不用这些东西吗？”

闻言，许溢舟收回视线，紧了紧手中的布袋子：“带回乡下给阿妈用的。”

姜昭艺嗯了一声，接话：“你什么时候去看妈？我晚点去买点补品，辛苦你一起带过去？”

“行。”

剩下的路上，许溢舟一直闭目养神。

姜昭艺没再多想，只以为许溢舟想家了。

到了大院。

刚下车就听见院里有人的议论。

“自从周文斌回京后，姜昭艺给钱出力照顾他们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昭艺跟她们是一家三口呢。”

“姜昭艺这态度，不会真的要和许溢舟离婚嫁给周文斌吧？那到时候怕是闹得不好看”

“这话你可别乱说，他们俩都是军人，怎么可能随便离婚？不过以后的事儿也说不准。”

……

这些话里预想的情况，许溢舟这三个月想过不止一次。

姜昭艺不在的夜晚，他有时候做梦半夜醒来都在想他和姜昭艺的未来，会翻来覆去整宿睡不着。

直到爸爸的追悼会……

那一刻，他彻底决定放下姜昭艺。

至如今，许溢舟已经能平静走向人群。

倒是姜昭艺，一身军装本就气势压人，冷了脸训诫说话的人：“胡说什么！”

将人训斥走后，姜昭艺还特意追上许溢舟，拉着他解释。

“文斌在京市没有亲人，我只是顺手帮忙，没有其他意思，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愿意和你过一辈子。”

许溢舟笑笑：“嗯，你说的我都信。”

姜昭艺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许溢舟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我去找爸了。”

“好，那我去买补品。”

许溢舟点点头，看着姜昭艺走远，转身进了书房。

等他和姜父说明来意，姜父却劝。

“你要继承你爸的临终遗愿，成为国安警察，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义，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申请强制离婚这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昭艺是我女儿我了解，就算你们将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次，她也不会怪你，你不用觉得是拖累。”

许溢舟却摇了摇头，郑重把国安警察的审批调令，以及强制离婚报告放到桌上。

“爸，这两件事都是我慎重考虑后的决定，等您批复后，我就会离开军区。”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推开。

姜昭艺把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礼品放在门口，狐疑走进来：“许溢舟，你为什么要离开军区？”

许溢舟抬手拿书盖上两份报告，看了眼姜父，面不改色冲姜昭艺撒谎。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有个外差任务。”

很敷衍的借口，但姜昭艺罕见没追问。

还向许溢舟说起了其她事。

“许溢舟，文斌工作还没稳定，他儿子小羽办不上户口，月底会被遣返离开京市，所以我准备将小羽的户口先移到我们名下，做我俩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