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柳孝还未开口，柳茹笙便直接替他回道，柳孝默不作声，默认柳茹笙的言行举止。

这下，一旁的楚氏忍不了：“死丫头，娘在和三弟说话，你插什么嘴？”

柳茹笙：“爹爹出发前便与我说了，只要是我找的食物和水，我便有决定权，所以，你们想要水还是得问我。”

她打开水袋子，当着两人的面，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随后发出一声爽快的声音，这让一旁的王氏和楚氏看得心痒痒。

楚氏心里气愤，看了眼一旁的王氏：“娘。”

王氏抬手示意楚氏安静，随后看着柳茹笙，心里再怎么不爽，此刻也得将怒气咽下：“丫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分一点水给我们？”

她实在干得厉害，整个嗓子都开始发热了，不得不向一个小丫头低头。

柳茹笙眼一瞥：“现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之前的时候，可是骂我们贱种，恨不得将我赶走的啊。”

“还想拿我娘亲去换粮，你哪里来的脸，敢说出这句话的？”

“想喝水，没门！”

“你。”王氏气得脸一皱，看着一旁的柳孝：“老三，你说句话。”

柳孝抬头，眼底却红了一片，他道：“娘，你回去吧，不管笙儿怎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渴死吗？”王氏握紧拳头，对老三失望极了，大儿二儿都是以她这个娘为主，柳孝却是不管她了。

柳孝低头，想到自己一家被王氏赶出洞口，食物一点都没给他们，这一路上，他们都是靠野菜、树叶以及笙儿在路上找到的一些野物撑过来的。

那个时候，她可没考虑过他们，在之前，她还想将他的妻女拿去换粮食。

娘心里早就没他这个儿子······他可以孝顺，但是不能愚孝，娘和几个哥哥嫂嫂之前那样对他们，他可不能再蠢笨地贴上去了。

他很难过：“娘，你走吧，我们就剩下这些水了，不能给你们，你们若是想喝，就自己找吧。”

柳孝这么一说，王氏龇牙：“好你个老三，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如今连口水都不给娘了，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王氏一直在骂骂咧咧的，柳茹笙听不下去了：“赶紧走远点，别在眼前碍眼，让人瞧得眼睛疼。”

“死丫头。”王氏撩起袖子，眼睛盯着水袋子：“今天我一定要得到水。”

她作势要抢，柳茹笙从洞里钻了出来：“想抢？”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陆莽拦在柳茹笙面前，低头看着矮小的王氏：“要动手？这女人，我嫂子，你不能碰。”

在陆莽心里，从柳茹笙救冷辰渊的时候，献上自己的“清白之躯”时，他便将对方当作自己嫂子了，如今有人找她的麻烦，他听从大哥的命令，前来帮忙。

他气势凶狠，倒是将王氏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她，不能碰。”陆莽将柳茹笙抓了过来，像拧着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

“娘，这家伙好可怕。”楚氏抓着王氏的衣角：“咱们还是离开吧，我怕他揍我们。”

王氏也被吓得腿软：“谁，谁稀罕她的水了。”

语罢，两人转身离开。

陆莽低头，盯着柳茹笙：“大哥交代的。”

柳茹笙一愣，回头就瞧见冷辰渊坐在一棵泛黄的树下，头上戴着一斗笠，见她看了过去，他仰头朝她一笑。

那一笑，倒是温柔，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是他，让陆莽帮了她。

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对方，之后看着王氏几人的方向，几人一脸怨恨地看着他们，却又不敢对他们动手。

她明白，一切皆是因为冷辰渊这俩山匪的威压，一旦他们离开，他们便会像之前那样，再次欺辱他们。

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不能一直靠着两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强硬起来，镇住他们才行，她瞧了眼瘦小的双手，陷入沉思。

王氏不甘地坐回原处，目光紧盯着他们的方向，她眉头一皱：“我们找了许久，都未见水源，那丫头一路上水从未断过，她去哪里得的水？”

几人听了王氏的话，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众人侧眸，盯着柳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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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过后，一众人又开始赶路，傍晚之时，他们在一处四面环山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地势较低，犹如一个凹形山谷，平时太阳只照到半山腰，低处无阳光照射，山谷周围，有许多的水坑，里面还有一些浑浊的水，周围的树上也仍然有绿叶，还未枯黄凋零。

这个地方，到了傍晚，微风吹入，倒是有些凉爽，村长带着人四处瞧了瞧，发现此地还有些天然形成的洞口之类的，倒是适合休息。

一番决定之后，大家便停了下来，随后，一群人开始围住水坑的位置，争先恐后地取水，任凭村长怎么维持秩序都无用。

柳茹笙瞧了那些浑浊的水，倒是不感兴趣，在周围转了一圈，便找到了一个宽大的洞穴，能进入四五个人，她和白氏将柳孝扶进去，之后便去找了些干木柴，先是用朽木放在底部，然后用一根拇指大的木棍，将一头削尖，再放些干草在朽木上，双手握住木棍，开始在干草上揉搓。

重复多次后，她手掌便红了，柳孝见状，连忙道：“笙儿，爹爹力气大一些，交给我吧。”

“好。”她点了点头，将木棍交给柳孝他重复她的动作，不停地使力揉搓木棍，使木棍尖端与干草摩擦，许久之后，干草开始冒烟了。

她长舒口气，便道：“爹、娘，你们在这休息，我去找吃的。”

天色渐暗，村民都开始上山找吃的了，有的人挖到了不少野菜，全部都塞进破旧的背篓里，之后又不停地在周围的土里挖。

她微叹，知道大家都开始找吃的备着了，不过，她倒是不慌。

与周围村民的慌张相比，她倒是显得从容淡定，她往半山腰的地方走，想着离人群远一些，便好从空间里拿出食物了。

没走两步，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一瞧，发现是柳刚和楚氏，她翻了个白眼：“你们怎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