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刘文彦，你可有证据？”曹行之面色凝重地发问，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要搞清真相。

刘文彦继续道：“国子监考生需要举荐才能入。这江小川不学无术，按理说连考试资格都没有！”刘文彦说完不慌不忙的指着王振：“王博士，你得了江小川的千斤芒硝制冰零售，我早已查实，若包庇，与江小川的舞弊行为......可是同罪论处！”

这些都是他刚刚从蒋钦那里了解到的。

王振本来就胆小，刘文彦这么一吓，顿时两腿发软。

这一刻所有人的朝着王振看了过来。

就连沈淑云心都揪了起来。

江小川成绩，到底是真是假？

王振身如筛糠，颤颤巍巍，突然心下一横，跪在地上痛哭道：“刘公子所言非虚！只不过下官是被江小川所逼迫，并未主动受贿！江小川恶名在外，绰号混世魔王，我等怎敢不从他！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要烧了我家房子......”

“祭酒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只是被逼的啊。”王振哭天抢地地哀求。

哗......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全场沸腾。

沈淑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

刚才她还想多了解一下江小川！

如今看来，只觉得万分恶心！

一时间千夫所指！

特别是刚好未上榜的第一百零一名，当场就跳了出来，只要江小川成绩被取消，他就能替补入国子监读书。

“祭酒大人，此人舞弊之举天怒人怨。”

“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

“这种人简直就是败类！大梁毒瘤！”

学子们都痛恨江小川，围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江小川一怔，没想到竟然被王振卖了。

他确实收买王振举荐自己，可自己的文章在这个世界可实打实原创。

没想到还被反咬一口。

这时，一群差役气势汹汹而来。

平时差役出差都是佩戴水火棍，可今日竟然都带着明晃晃的朴刀！

王振一见来人，顿时吓的藏在曹行之身后。

就连顺天府府尹程昭都来了。

难道因为江小川舞弊？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小川虽然抄袭，可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给我把这里围起来，切莫放走了反贼江小川。”

程昭拂袖一挥，差役立刻行动。

“反贼！？”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反贼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坐实绝对砍头。

不过江小川这种人，不但抄袭，而且还是反贼！

杀了只会大快人心。

众学子甚至主动帮助差役，把江小川围在中间，生怕他跑了。

江小川扫了一众人群，对着程昭道：“府尹大人，我江家世代忠良，这反贼帽子可不能乱扣。”

程昭神色森然，严肃道：“你囤积了数万斤硝石，谁人不知硝石是制火药的主要材料？按大梁律法，私囤军火，罪同谋反！”

“硝石是军火？你们可真能扯。”江小川冷笑一声：“就算如此，我江家已无半斤硝石，何谈私囤？”

“这......”程昭一怔，旋即看向刘文彦。

刘文彦站了出来，一脸愤恨的指着江小川：“还不是因为你是财迷心窍！我才以数倍高价将你手中硝石哄走！”

“而这些硝石，已经被我妥善保存，并在顺天府做了备案。”

说着，刘文彦还拿出一纸带有顺天府印的文书：“有此文书，可免私囤之嫌，江小川你有吗？”

这一招棋刘文彦早早就在铺垫，今日正好是爆发的时候。

江小川想从他手里赚钱，怎么可能让他赚的那么舒服！

顺天府文书？

江小川心中一惊。

他派人找顺天府八回都没办下来，没想到这刘文彦这么轻易就拿到了？

见江小川神色肃穆，刘文彦哈哈哈大笑：“江小川，你没有是吧！？我从你那买硝石的银两引渡，有银号为证，而你私囤硝石，人尽皆知！”

“对！我知道江小川大量买硝石的事情！”

“我知道！”

“我也知道！”

群情激奋，纷纷出言作证。

有人恨！

有人幸灾乐祸！

沈淑云被吓的一脸惨白，她虽然不信江小川要谋反。

可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哪怕自己帮他说话已无济于事。

江小川，完了！

曹行之看着如此事态，也一阵后怕，若刚才自己真收了江小川为门生，恐怕少不得要被牵连：“程大人，此子与我国子监无关，我国子监也十分痛恨此等败类！”

曹行之连忙撇清。

程昭冷哼一声，道：“江小川，人证物证俱全！”

“来人，给我当场格杀，以儆效尤！”

格杀？

听到格杀二字，倒是把江小川吓了一跳。

而差役纷纷拔出朴刀，准备上前，看样子不是闹着玩的。

江小川的脸色十分难看：“程大人，此事尚未听审，就要格杀我，不符合章程吧？”

“章程？”程昭冷笑：“对待反贼，没有章程！”

刘文彦则是乐坏了，他没有想到程昭会这么给面子，他巴不得江小川快些人头落地。

“好，府尹大人果然雷厉风行，学生佩服不已，对于反贼就该如此。”

沈淑云虽然江小川可恨，但他罪不至死，他没想到刘文彦会这么狠毒。

“刘文彦，他有没有谋反难道你不清楚，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沈淑云质问道。

刘文彦见状，醋意万分，双目血红，“我举报反贼，怕什么报应？”

“江小川，乖乖受死吧！”刘文彦狞笑着说道。

此时，几名士兵已经开始逐渐收拢了包围圈。

“等等！”江小川突然大喊，将来犯诧异喝住：“是不是只要有备案文书，便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错，可惜你没有。”程昭正声回答，甚是威严。

江小川冷笑道：“我也去过顺天府备案，并提交了材料。”

程昭哼声道：“你说去过就去过？我顺天府并没有收到你什么材料！”

江小川道：“没收到我的备案材料？那这顺天府的回文算什么东西？”

说着他拿出一份衙门回文。

这回文，相当于现在的签收单，证明顺天府曾经收到过江小川的东西。

看到回文，刘文彦和程昭齐齐错愕，就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竟然还能思虑得这么周全？

只可惜，审批文书可不是轻易能得。

尤其是顺天府的！

“程大人，备案文书有金印，而回文只有衙役签字。笔迹可以模仿，并不代表什么。”刘文彦给程昭使了个眼色。

程昭是顺天府的一把手，要想抹掉一份材料轻而易举。

程昭冷哼一声：“区区一张回文？你如何能证明它是真的？”

江小川微微眯起眼睛：“程大人的意思，这个回文是假的了？”

程昭被江小川问的有些心虚，但很快稳住心神：“是。”

“哈哈哈！”

江小川怒极反笑，声音浩大。

围观一众无不嗤之以鼻。

这种节骨眼江小川还笑得出，怕是吓傻了吧。

大笑之后，只见江小川将手中的回文一把撕碎。

“既然你们不打算认，那这回文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