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炉袅袅，茶香满室。

“那后来呢？被夺了内丹的狐狸仙怎么样了？”

“后来——”

我挠了挠后脑，“后来我就来到燕城了，这话本子就没看完。”

闻言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娃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出来。

“在聊什么新奇的事？”

祁云念揭帘而入。

“嫂嫂在给我们讲话本子，嫂嫂真厉害，她说的话本比外头的有趣多了！”

“兰姐儿快过来，你这孩子，都缠了你嫂嫂一整天了，当心把她累着！”

说罢挂在我身上的小女娃才不情不愿地跑下去。

“好孩子，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倚在床榻上的老太君和蔼地冲我招手。

“你初嫁过来，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来找祖母，祖母只盼着你和念哥儿好好过日子。”

老太君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顺势将自己手腕上碧绿的玉镯褪到我手上。

“我一见你就欢喜得很，这只玉镯是我娘家的陪嫁，祖母没几日活头了，只盼着小辈平安顺遂。”

此言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祖母放心，孙儿定不负祖母心中所愿。”

祁云念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也说些什么。

我想了半天。

“祖母放心，孙媳会和夫君好好过日子，然后，然后——”

见屋里众人都瞧着我。

“然后多生几个胖娃娃……”

扑哧——

刚刚还拿着手帕拭泪的老太君瞬间乐开了花。

连带着众人也都揶揄地冲着我笑。

那话本子上就是这么讲的呀。

旁人恭祝新婚的夫妻，说的吉祥话都是什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就是多生胖娃娃嘛，我懂得很，才不傻哩。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嘿嘿一笑。

一抬头落进了一双波光浮动的眼睛里。

祁云念嘴角噙着缱绻的笑意，正垂眸凝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