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凉王殿下是来看热闹的？”苏衾衣阴阳怪气的看向萧衍。

“皇叔。”萧景则给萧衍行礼。

“这里有什么热闹好瞧吗？”萧衍在两人面上一扫而过，镇定的看着萧景则，“誉王，本王不止一次与你说过，苏二小姐与本王是有婚约的，若誉王有意大可以向皇兄提出解除婚约，堂而皇之的在未来凉王妃跟前互诉衷肠，置本王于何地？”

萧景则脸色不好看，立即前辈的一拱手，“是侄儿逾越了，皇叔莫要怪罪。”

萧衍淡淡的“恩”了一声，萧景则便碰了一鼻子灰的走了。

这人是来给她解围的吗？

苏衾衣眨巴眨巴眼，心火气小了不少。

“凉王殿下两面三刀的本事可不小。”她凉飕飕的嘲讽一句，“人前还四处宣扬那几日我被贼人坑害的事，人后倒是像个人一样维护，王爷闲心真不小。”

萧衍睨了她一眼，“苏二小姐不是也人前人后的散布谣言，本王为何不知自己有隐疾的事？”

苏衾衣被他一噎，干巴巴的眨了眨眸子，气焰顿时弱下来，“情况紧急，衾衣不得不那么交代。我与王爷虽然有婚约，却也不至于夜不归宿，传出去若是叫人笑话，岂不是丢了将军府的脸？”

“所以本王的脸就可以随意踩踏？”萧衍低了声音，似乎有些怒了。

苏明杭这时过来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看了一眼萧衍，略微点头，“王爷。”

萧衍面色不善，最后看向苏衾衣丢一句，“本王还不屑于背后做嚼舌根之事，还望苏二小姐判断是非莫要仅凭直觉。”末了，他冲苏明杭回了个礼便走了。

“你们出了什么事？”老父亲直觉女儿跟萧衍之间气氛怪异，忙追问一句。

“无事，王爷每个月都有几日心情不好。”苏衾衣烦躁的敷衍道，便搀着父亲落座。

没多久皇帝与皇后便来了，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太后，众人问礼过便起了歌舞，舞姬水袖罗群在御花园中央翩翩起舞，引得不少王孙公子频频侧目。

“小姐，她们跳的真美！”彩云站在苏衾衣跟前忍不住大了音量。

苏谭儿闻言往这边瞧一眼，唇角含笑，“彩云莫要大声，当心引人听了以为咱们将军府的丫头没见识。”

彩云眸子暗淡下来，闷着不出声了。

苏衾衣见状立即笑道：“彩云这丫头就是没见识，谭儿姐姐的舞姿比这群舞姬好了不知道有多少，有功夫咱回府看岂不是更好？”

苏谭儿脸色立即黑了。

这**，竟敢将她比作舞姬！

彩云心思玲珑，立即与苏衾衣打配合。

“对对对，奴婢差点忘了大小姐舞姿才顶顶的好，是奴婢眼拙了。”

碍于老夫人在场，苏谭儿无法发作，只得闷着口气。想到刚才萧景则和苏衾衣那副亲昵模样，她就恨不得立即将苏衾衣生吞活剥了。

接下来全程苏谭儿都时不时恶狠狠的瞪一眼苏衾衣。

苏衾衣半撑着下巴，兴致缺缺的吃着葡萄，一双眼却在人群里扫一圈注意到萧衍，那人情绪也不高，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他在背后乱说话，最后委屈的还成他了？

苏衾衣翻了个大白眼，再活一世瞧萧衍才发觉这个人性子是真恶劣，难道前世那人为了讨好她都是装出来的？

献舞过后，众舞姬得了赏退场，百官献礼。

大学士的开光念珠，左丞相的立春山水屏风，右丞相的汗血宝马血玉......各个奉上的都是稀世珍宝。到了大将军苏明杭这里，则是举着众位将士一双双按上血饮的手掌印，高喊边关战事胜利的喜讯，引得皇帝拍掌称快，连太后眉眼间都有了笑意。

苏衾衣留心瞧了瞧太后，她似乎没有特别钟爱哪个寿礼，神色淡淡的。

念头一落，苏谭儿猛然站起身来。

“臣女苏谭儿备礼为太后贺寿，祝太后千岁康安！”

苏衾衣眉头一挑，这女人幺蛾子来了！

得了太后首肯，苏谭儿出列跪在地上，双手托举个匣子。她生的娇美，跪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宫女立即过去将匣子接过，放到太后眼前打开。

一瞧那东西，太后难得的开口笑道：“有心了。”

“谢太后。”苏谭儿柔美的行礼起身。

随后，宫女便将那匣子冲着众人打开。

“小姐！”一瞧那东西，彩云率先变了脸色，立即扯住苏衾衣的衣袖急急地道。“那是你的寿礼，小姐，怎么办！大小姐怎么会拿了你的贺寿图？”

当下彩云紧张的抱紧怀里的匣子，一双眼都没了神。

苏衾衣笑笑，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镇定自若的看着苏谭儿作妖。

这一世太后倒是对她的那副贺寿图感兴趣了，顺带还赏赐苏谭儿一串番邦进贡珍珠串，引得不少世家小姐都红了眼。

得了赏赐，苏谭儿更高傲的扬了扬头，款款的回到座位，老夫人夸奖她几句，她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苏衾衣瞧着便觉得好笑，以前为何没发现苏谭儿是个性子急的主儿，被这种人凌虐致死，苏衾衣忽然觉得有些耻辱。

“我听闻妹妹也给太后准备了寿礼，不知可否拿出来开开眼？”苏谭儿刚享受完一圈的奉承，便将苗头对准苏衾衣。

她声音极大，周围坐着的官家小姐都听见了。

主位上的皇帝闻声，也将视线抛了过来。

“哦？明杭当真生养了两个好女儿，竟都备了寿礼？”

身边的皇后也跟着帮腔一句，“庶女送的好，想来嫡女送的应该更好。”

轻飘飘一句话，毫无意外的将苏衾衣送到了风口浪尖上。

坐在席位中的萧衍自瞧见苏谭儿献的那幅画后，便忧心忡忡的看着苏衾衣。

他若是没记错，苏衾衣的寿礼就是那副贺寿图。

苏衾衣要如何做？也罢，不关他的事，随意那女人的死活。

萧衍恼火的握紧拳头，有些进退两难。

最后他认命的刚叫来初一吩咐他去苏家席位的时候，苏衾衣便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臣女献给太后的寿礼自然不会比姐姐逊色。”

苏谭儿闻言，面上算计得逞的表情再也藏不住，看向坐在一侧同样皱起眉的萧景则，忽然心口堵着的怨气都散了。

苏衾衣，我等着看你出丑！

苏衾衣撑着腿站起身踉跄两下，没心没肺的咧开嘴笑几声，小碎步跑到御花园中央。

皇帝瞧她手里什么都没拿，疑惑的问道：“苏衾衣，你给太后的寿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