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城，精神病院。

病房里。

宁遥的双手被紧紧束缚着，她脸颊凹陷，原本清澈明媚的双眼此时也黯淡无光。

男人的大手死死扼住宁遥的脖颈，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

“你还不承认婉莹的死和你有关吗？”

宁遥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渗出一丝悲痛。

沈明川，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四年前，他向她求婚。

宁遥以为她终于等到了他爱她的那一天。

可谁知，婚礼当天，他竟亲手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只因他认为，是宁遥害死了他的初恋女友，黎婉莹。

宁遥的双眸因窒息泛起红意，她勾起嘴角，声音有气无力。

“你要我承认什么？”

宁遥的声音干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一般：“黎婉莹她该死。”

沈明川闻言，原本冰冷的眸中泛起汹涌怒意。

他指关节用力，紧紧扣住宁遥的脖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关你一辈子？”

女人身子颤抖着，却是发出一声嗤笑：“黎婉莹已经死了，你就算折磨我又有什么用？”

宁遥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望着沈明川。

“沈明川，你纵横商界只手遮天，却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一个死人，我笑你可悲。”

沈明川眸色一深，他看着宁遥那张苍白的脸，手猛地颤抖。

他每月来一次精神病院，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宁遥的眼。

那双猩红干涸的眼里，布满绝望。

他从未见过她那副样子。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沈明川猛地收回手，冷冷撂下一句。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别过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宁遥：“婉莹的死，我会在你一笔笔讨回来。”

说罢，沈明川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大褂医生。

“加大药量，让她精神看上去正常点，少发这种邪疯给我看。”

话落，沈明川走出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宁遥一人。

她环手抱住膝盖，原本干涸的眼涌出湿润。

沈明川恨她，那就让他这样恨下去吧。

宁遥颤抖着眼，眼泪落下，低声呢喃。

“婉莹，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也算是完成你的遗愿了吧......”

......

精神病院外。

沈明川面色冷沉，猛地将车门甩上。

他看向车窗外精神病院的大门，眼神中波澜划过。

管家透过后视镜看着沈明川，欲言又止。

“沈总，医生说夫人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住院监管，真的要......”

沈明川搭在膝头的手紧了紧，青筋泛起。

“她怎么会瘦成这样？”

他分明每个月都会叮嘱里面的人照顾好她。

管家一顿，声音低了几分：“四年，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早该被逼疯了......”

沈明川的心猛然一抽。

他指节僵硬，半晌后才缓过神来。

“把她接回沈家，好好照顾。”

管家还以为沈明川改变主意，刚要应声，身后男人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在她没有还清罪孽之前，我不允许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