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很讨厌殷窈，虽然她什么都没做。

他讨厌殷窈明明是个女子，却事事压他一头，更看不惯殷窈一副铮铮傲骨，清高孤傲的样子。

她还很蠢，蠢得第一次见他就摸他的头，让他一个嫡子喊她姐姐。

她也格外单纯，第一次受欺负的时候甚至还还手打人，说什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不应该这样做。

真是愚蠢至极。

他们是天潢贵胄，生来便是福禄荣寿皆有，受世人景仰，庶民供奉。

世间之事，只有天子禁令不能为，布衣平民的苦痛与呻吟，微不足道的反抗，在强权之下都只能化作齑粉。

所以她后来被打怕了，见到他们抬手都会害怕发抖。她不再反抗，只是受着欺负，不吭声。

但殷祁觉得还不够。他要殷窈眼中的不屈与坚定彻底湮灭。

那天他踩住她的书，让她跪下来求他。

他正要欣赏殷窈落水后的狼狈样，目光却停在了殷窈湿透的身上。她抬起头来望他，一双杏眸红红，洇了水汽，雪白的肌肤隐于几近透明的素衣之下，隐约勾勒出几分窈窕之姿。

他一时挪不开眼。

只是这般看着她，心下却不觉多了几分痒意，同殷窈那几缕粘在锁骨上的发丝一起，像把小勾子，勾得他眼热心跳，欲念横生。

他暗了暗神色，第一次没有继续为难殷窈。

他也没有离开，隐在墙角看着裴行玉和殷窈，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觊觎着鲜美白腻的奶酪。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总是观察着殷窈。

她很喜欢读书，在学堂里读，回到小院里也读。她总是乐此不疲，眼中好像没有其他人和事。

于是他便欺负她欺负得更狠了。

每当他看到她眸中的恨与惧，以及映在其中的他的倒影，他总是有种扭曲又奇异的快感。

他应该是病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