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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成。
只是身体虚弱得厉害,请了假在家养身体。
十天后沈清淮突然打来电话,几番欲言又止,我笑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说吧。”
“可可。”他忽然间温柔地喊我的名字,几秒后像是艰难地开口,“雅雅肾功能衰竭的厉害,你能不能捐一个肾给她?”
我身子僵硬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手机上。
沈清淮继续,“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养病,吃了很多苦,可可,看在我照顾你多年的份上,你救救她吧。”
我捂住被捅得血淋淋的心脏,答应他,“好。”
“怎么样?她答应吗?”
“当然,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十年,这点小忙她怎么会不帮?”
电话倏地被挂断。
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捂着被子小声哭泣着,越哭越委屈,哭到胃里排山倒海。
我猛地爬起来跑到卫生间干呕着酸水。
无意间看见镜子里的酸水,我伸手摸了摸干涩的唇,削瘦干黄的脸颊,忍不住苦笑一声。
江诗可,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高中的时候我刚转学,性格内向孤僻,不跟人说话,也不会笑。
沈清淮莫名其妙地靠近我说要罩着我。
后来有人嘲笑我,他就打回去,有人欺负我,他就欺负回去,我想要什么,他就将什么摆到我面前。
甚至上大学的时候他怕我被人欺负,跟着我一起报同一所大学,报同一个专业。
我欠他的,这是我欠他的。
这是最后一次,还清楚后我们两清。
三天后。
我到医院的时候,沈清淮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我,我几秒钟后他蹙着眉朝我走来,“这段时间做什么了?将自己搞成这样?”
我摇摇头,“没什么,多谢沈总关心。”
沈清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江诗可,我不就让你帮了我两个小忙,你因此和我疏远了?”
“没有。”我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