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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三周年纪念日,沈竹鸢兴冲冲地在房间内置办惊喜。
当她听到门锁转动声音准备出现时,另一道陌生的男声传入耳中。
“南嘉马上要回国了,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该处理了吧?你那金丝雀挺有看头,不如送我吧。”
贺淮旭心情似乎不错,他悠悠哼着小曲儿,不停逗弄着笼里的金丝雀。
“想要就拿去吧,一个玩物而已。”
沈竹鸢的手指骤然收紧,她知道金丝雀指的不是鸟,而是她。
“哦?她跟你三年了,你真舍得?”
“当然,她连南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不过床上倒是有些意思,你试过就知道了。”
两人的玩味笑声刺痛了沈竹鸢的耳朵,她死死咬着唇让自己镇定下来,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花篮。
贺淮旭敏锐察觉到房间里的声音,眉头轻蹙。
“川子,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不等沈竹鸢反应过来,贺淮旭已经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推开房门的瞬间,沈竹鸢当着贺淮旭的面摘下了临时戴上的耳机。
她强撑着笑容说道,“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贺淮旭面色一怔,他粗鲁的推倒所有花束,而后面色阴沉的开口,“谁让你来这儿的?!我说过不要主动来找我,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可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纪念日......”
听到这话的贺淮旭更加生气,“不需要!我们之间只是包养关系,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如果被我发现你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见沈竹鸢站在原地不动,贺淮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戴好帽子口罩赶紧离开,等我过两天会去找你,别再自作主张弄这些没用的仪式感!”
沈竹鸢将插花时被刺破的手指藏于身后,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屋外大雨滂沱,贺淮旭并没有给沈竹鸢拿伞。
她内心如明镜般清亮,这是贺淮旭对她自作主张的惩罚。
雨水淋透沈竹鸢的衣服,丝丝凉意沁入骨髓。
沈竹鸢打车来到一处墓地坐下。
“贺伯母,我要走了。我在贺淮旭身边待了三年,他没有做傻事。”
沈竹鸢轻轻擦拭着墓碑,声音温凉如水,眼中也似有泪珠滚动。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会有人代替我照顾他。”
沈竹鸢望着墓碑上的名字,思绪渐渐飘回从前。
她与贺母在草原相识,相处过程中发现脾性习惯都很合得来。
一来二去之下,他们成了忘年交。
还不等她们约好下次见面时间,草原便突发洪水,贺母为了救她被洪水冲走。
搜救人员找到时,她早已奄奄一息。
临终之际,她拉着沈竹鸢的手艰难开口,“好孩子,帮我照顾好淮旭,别让他做傻事。”
当沈竹鸢第一次见到贺淮旭时,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贺淮旭的眉眼像极了她的初恋-季寒舟,只是季寒舟早在两年前因病去世了。
也许是为了报恩,又也许是为了抓住最后一丝念想,沈竹鸢对贺淮旭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贺淮旭的袖扣遗失,沈竹鸢便在脚踝深的雪地里徒手寻找,最后袖扣找到了,她也被冻得失去知觉。
贺淮旭生病需要肾源,她毫不犹豫去配型捐赠,手术过程中出现出血并发症,险些命丧手术台。
从那一刻起,贺淮旭的态度有了松动,但他仍和沈竹鸢约法三章,不谈感情只谈风月,更不许出现在旁人面前被发现。
他要她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做不能飞出牢笼的金丝雀。
于是沈竹鸢离开了心爱的草原,放弃热爱的骑马和射箭,甘心困于贺淮旭身后。
无数个贺淮旭把她当替身的瞬间,她也在透过贺淮旭看季寒舟。
就好像,季寒舟从未离开过她身边。
如今,梦醒了。
她不必再屈辱地留在贺淮旭身边,她要回草原,回到那个有季寒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