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余初蘅感觉常桉那句话就像个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望着两人的身影,余初蘅突然意识到,他们不再是她笔下的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
每一个人都有她不为所知的过往,而他们的结局也开始偏离她的预料。
余初蘅已经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转身浑浑噩噩回了宫。
漫天飞雪,余初蘅不禁回想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
那天,宋叶云掐着她的下巴,眼中的嫉恨让人发寒。
“你这脸可真像她啊……既然皇上给你分在偏远的浯溪宫,想来也不需要什么伺候的人。”
“可有人愿意主动去到浯溪宫伺候?”
余初蘅看见殿前跪着的一众宫女太监纷纷低下头,避她如蛇蝎。
直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太监上前。
“奴才愿意。”
那是三年前的常桉,他毅然站在她的身边。
这一陪就是三年。
余初蘅曾无比感激,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出现,陪着她,互相搀扶着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但现在她心难安。
余初蘅不知他愿意伺候自己,是因为他心善,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因为她这张和黎千初相似的脸。
这个疑惑像魔咒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夜渐黑。
常桉照常伺候余初蘅沐浴。
屏风后水汽氤氲,她坐在浴桶中,水面飘着常桉特地替她制的干花花瓣。
常桉站在余初蘅身后舀了热水,替她细细冲洗着长发,动作轻柔。
热气蒸红了余初蘅的眼,她忍不住问:“常桉,我和黎将军像吗?”
常桉轻抚长发的手顿了顿,扯疼了她,但他好像浑然不觉。
“娘娘就是娘娘,不像任何人。”
余初蘅的心稍稍被抚慰了些,可又不甘他对黎千初的态度,继续试探。
“在我身边待的这三年苦了你了,虽然我在皇上那儿并不得脸,但你要是想换个主子伺候或者出宫,我可以去求皇上。”
“只要你想,我不会阻止你过更好的生活。”
常桉似乎也只有那一瞬的失态,他轻声道:“娘娘不必为奴才忧心。”
他确实不用她忧心。
毕竟黎千初已经成了他更好的选择。
但余初蘅仍旧卑劣的希望,他依旧能坚定不移的陪在她身边。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了。
偌大的皇宫,除了他,余初蘅再无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她的依靠,她报团取暖的唯一支柱开始不再属于她……
“娘娘,奴才去给您添些热水。”
说着,常桉就要往屏风外走。
余初蘅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拉。
‘哗啦!’
伴着常桉砸进浴桶,水花四溅。
余初蘅捧着常桉的惊愕的脸,看着挂在他睫毛上的水珠,失控地吻向他。
因为没控制力道,她磕伤了常桉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唇舌相抵,她感受着常桉的慌乱、挣扎到最后的顺从。
余初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如愿伏在了他的怀中。
他环着她,抱紧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两唇拉扯出银丝。
“娘娘……”
“你要是个假太监,该多好。”
余初蘅喘息着,蹭着常桉终于对她泛红的脸,有些意乱情迷。
忽然,太监尖锐的嗓音从外头传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