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忙了一个上午的姜心言,去别墅的餐厅吃饭。
祁南书之前说好的,别墅里提供一日三餐。
姜心言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别墅的位置占地极宽,如果不留在这里吃饭,这附近压根儿也没什么可吃的。
姜心言随着佣人的指引,来到了餐厅区域。
佣人端上了丰盛的午餐。
姜心言很有亲和力,和佣人短短聊了几句,对方就和她相谈甚欢。
她趁热打铁地问道:“平平是傅越辞的儿子吗?平平的妈妈呢?傅越辞一般什么时候在家?”
佣人正要说话,忽然闭了嘴,急急忙忙去做事了。
姜心言也感觉到,一股冷冷的视线投来。
她顺着佣人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傅越辞正站在二楼的位置,似是听到了姜心言在聊他的八卦,眉眼间凝着冷色。
姜心言也没想到,会被他抓包。
她忙低下头,摸了摸口罩,幸好,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道凝聚的冷淡目光才消散。
她抬头,刚才站着人的位置空空如也。
姜心言也没了胃口,摘下口罩草草的吃了午饭。
回婴儿房的时候,姜心言迷路了。
别墅太大了,房间又多,每一道房门看起来都差不多。
没有林管家和佣人指路,就跟迷宫差不多。
姜心言隐约记得,上了三楼,是朝左边的位置走过去。
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她听到隐约的婴儿哭声。
应该是这里了,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门内正有人开门,她轻轻一推,门内人往里一拉,她收不住力道,直接扑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抱歉抱歉。”姜心言忙站直了身体。
她抬头一看,高出她一头的傅越辞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映入她的眼帘。
男人刚刚冲完澡,袒露着满是薄肌的胸膛。
她的双掌,正好死不死地撑在他的胸肌上。
什么叫冤家路窄!
姜心言唇角抽了抽,她这两天到底是什么运气!
“还要摸到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是姜心言分明听到一层恼怒的前兆。
姜心言手心上微烫,那是男人胸膛的温度。
她赶忙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是平平的房间……”
她收手收得有些猛,反而没有站稳。
被地毯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她在傅越辞面前摔了下去。
姜心言手忙脚乱地一通乱抓,抓住了系在傅越辞腰间的浴巾。
可惜,浴巾并没有挽救她,反而脱离开傅越辞,到了她的手上。
姜心言摔在了地毯上,目光从手中的浴巾,移动到男人的腿间……
她的脸色猛然爆红,那个总是出现在她梦境当中的画面,现在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将她的脸烧得滚烫。
男人的气息仿佛清晰有实质的将她包裹。
她马上转移视线,触碰到了傅越辞沉得如冰霜的脸。
他薄唇轻启:“找佣人打听我的房间和动向?很好,她被开除了!”
“她没有聊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你别开除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开除我好了!”姜心言从地毯上爬起来。
她展开浴巾,闭上眼睛:“我自己做错事自己承担责任,大不了给你系回去……”
“你敢!”傅越辞的声音咬牙切齿。
她伸出的手腕,还没有碰到傅越辞,就被他抓住,浴巾被抽走了。
男人显然很介意被她再次碰到。
姜心言睁开眼睛。
傅越辞望着姜心言口罩外露出的双眸,告诫:“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少打爬床的主意。”
他的眼神,跟四年前在酒店房间里一模一样,平等地厌恶每一个试图爬他床的女人。
姜心言气鼓鼓地从傅越辞的房间里离开。
爬床爬床,他的床又不是金子做的,她才没那么想爬!
傅越辞转身走进浴室,打开了冷水水龙头。
该死,他刚才竟然被那个女人的目光看出了反应。
他唯一一次对女人失控,还是将近四年前。
可是那次,是因为中了药物的关系。
……
婴儿房里。
祁南书满脸诧异:“你是说,你今天就要离职?”
“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情,实在没法再胜任这份工作。”姜心言十分抱歉地说道。
她因为要照顾平平的关系,所以戴着口罩。
但是以后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戴着口罩,跟傅越辞接触得多了,被他认出来她就是他那个便宜老婆,大宝小宝的身份也很容易曝光。
虽说四年前是他亲口说,想怀上他的孩子,是做梦。
可谁知道看到她可爱的大宝小宝,傅越辞会不会动了心思要抢呢?
“姜**,你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提出来,我来帮你解决。你也知道,平平从生下来就重病缠身,又有多种过敏症状,一般人带不了他。”
祁南书动之以情。
姜心言心疼地看一眼平平,终究还是硬起了心肠:“真的很对不起。”
……
祁南书推开傅越辞的书房门,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姜心言要辞职,平平又没人带了。”
傅越辞没有从文件堆里抬头,“你不会重新找人?”
“你当人这么好找啊?自从平平出现后,我找过的月嫂保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没有一个能安抚他少哭两声。好不容易找到姜心言,人家才来一天,就要走。”
祁南书双手撑在桌子上,质问:“傅越辞,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人家多看你几眼,你就对人放了什么狠话,伤人自尊了?”
傅越辞终于推开了面前的文件,淡声说:“她倒是会倒打一耙。”
“果然是你!以前是有很多女人想爬你床,想趁着傅爷爷病了,催着你结婚的机会,试图生米煮成熟饭成为傅家少奶奶。但是你别这么应激好不好,我看姜心言不是那样的人!”
傅越辞不置可否。
祁南书苦口婆心:“霍寒重伤后一直昏迷不醒,平平是他唯一的血脉。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当兄弟的,岂能看着兄弟的儿子受苦坐视不理?”
……
姜心言驱车来到了幼儿园。
大宝和小宝手牵手从学校里走出来。
看到她,就飞奔过来扑到她怀里。
“大宝小宝有没有乖?”姜心言温柔地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