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心怀鬼胎的回到府中,沈幼宜悬着的心还未等落下,就听到有人闯进院子。
沈娇娇径直闯进她的闺房,拿起茶盏品了两口,嫌弃地扔到旁侧:“世子殿下给你的玉佩拿来,那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也配得?把它交给我,若是往后我能得殿下的青睐,也会好好的照拂你一二,在他府中给你找个家仆婚配的。”
好一个照拂!
沈幼宜被她的话气笑,从前她渴望着能够用听话懂事来换的沈成章夫妇的疼爱和关注,所以委曲求全,无论受到怎样的区别对待,都忍气吞声。
可现在得知真相后,她冷眼旁观,整座齐王府又哪里有人把她真正当成主子?
屋内的摆设简朴,甚至连婢女和仆从都没有半个,她所穿的衣物都是沈娇娇不喜扔掉的,陈旧又破败的衣裙堆满她的屋子,爹娘更是只有动动嘴皮子,从来没有任何真正的疼爱。
如今,沈娇娇还能如此冠冕堂皇的索要她的东西?
她前世,被精神操控得太狠了!那样的自己,死了也好。
“愣着做什么?耳朵聋掉了?”
“你天资蠢笨,若是哪日得罪世子,还要让王府受牵连,快些给我!”
沈娇娇瞪着沈幼宜,总觉得这贱蹄子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
她不耐烦的作势去抢。
沈幼宜却猛地把她的手拍开,用力程度之大,只听清脆的巴掌声,沈娇娇的手背浮现出红痕。
她恼怒的骂道:“你敢打我!”
“姐姐想要抢我的东西,我护着心切,不小心的。”
沈幼宜垂着眼睑,看到听闻动静跑进来的邹氏,装出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样,掩藏住眼底的恨意和滔天的愤怒,她咬着牙关,轻声道:“爹娘自幼不许我去私塾,却为姐姐请来大儒授课,我只配在墙根下躲着偷听一两句,学会的自然不如你。”
“可我却也知道,非自己之物不能乱抢的道理。”
“今日世子是当众把玉佩给我的,若是易主,岂不是当众忤逆打脸世子,恐怕到时候他震怒起来,更会牵连王府。”
沈幼宜字字清晰的说着:“姐姐是爹娘的心头宝,这身上的划伤可要尽快处理,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让他们担忧。”
沈幼宜调转话题,提醒道。
并非她愿意伏低做小,而是现实总比幻想来得残酷。
她何尝不想一把火烧了家,与他们同归于尽,或是不顾后果去打去骂,可她真的能这样做吗?
她不能。
若是如此,她就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最后依旧要上了那断头台。为了这些畜生,她何必搭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另一世?
她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韬光养晦,站稳脚跟后送这些人致命一击,送他们全家暴毙!
邹氏拉着沈娇娇的手往外走,嘴里还急着道:“娘给你拿最好的润肌膏,你仔细去涂,幼宜她缺少管教,目中无人,你别往心里去。”
当宝贝沈娇娇真的受了伤,邹氏险些装不下去。她只能压着怒,告诉自己大局为重,若有似无地影射几句,不易察觉地白了沈幼宜一眼离去。
沈幼宜静静站在门廊里,看着远处的两道身影,低头看着膝盖泛红见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