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没有理会对方说什么，义无反顾离开了我们家，不，是她家。

来到了我跟柳慕雪生活了三年的高中校园。

看着那些清纯阳光的高中生，回忆起我们曾经也是那般天真烂漫的青少年。

我还发现了当年柳慕雪在树上，刻下的字，有些模糊了，但依旧能清晰辨认出几个字：

柳......雪......很爱......乔羽！

我的名字，被雕琢得入木三分，以至于现在还一目了然。

当年的老班主任认出了我，想起了我们的点点滴滴。

柳慕雪当年暗恋我，明明是学霸的她，却每次都故意考错几道题，找借口来找我问问题。

当年的柳慕雪，俏皮可爱，却格外坚强。

只会在我面前一个人哭鼻子撒娇。

听着那些我都不知道的过往，我的泪已经流干了。

陡然间，我胃病又发作了，吐出一口浓血。

老班主任吓坏了：“乔羽，你怎么了？我马上打电话给慕雪！”

“不用打了，慕雪死了。”

我强颜欢笑，“不过不要紧，我也要过去陪她了。”

说完，就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待在医院了。

医生走过来，看了看我的病情报告，一脸凝重：

“你本该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但是接连好几次受到**，又不好好吃药。”

“你......最后还有什么话想交代的吗？”

其实就是让我托付后事。

我摇了摇头：“够了，没有她的日子，我每天都是煎熬。”

医生走后，护士在门口小声问：“医生，为什么不跟他说，我们打给了他的紧急联系人，那位叶青竹女士，对方却说：‘他死就死，别来打搅老娘’。”

医生叹气：“病人已经病入膏肓，要不行了，弥留之际就不要再**他了。”

可惜，都被我听见了，那颗捂不热的心早就冷了。

老班主任上前握住我的手，热泪盈眶，问我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我想了想，让她帮我录制一个视频。

在视频里，我强打着精神，跟所有人告别。

跟柳慕雪，跟班主任，跟同学，跟朋友，跟同事，跟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到最后，还剩下一个名字：“叶......”

到我嘴边，我却还是咽了回去。

叶青竹，再见，再也不见。

录制结束，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慕雪，我去你的世界找你了！

老班主任流着泪，颤巍巍将呼吸管拔了下来。

上午9点18分，我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