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蓉听见动静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夫人是怎么惹了世子不快，分明从前在世子面前都是一副要化成水的模样。

她趁着奉茶敲门进去，见到站在门口的尚斯年手上还抱着一个软枕，差点腿都软了，却只能硬撑着替温灵萱说话：“世子，夫人身子不适，您谅解些。”

身后冰冷的气息也让温灵萱回过神来，这不是梦，周身所出的一切都是现实。

先不论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她不能因为一场梦得罪尚斯年。

当年被流放的温家女眷都没了，要不是尚斯年，她也活不到现在。

“世子说好了昨日来看我的。”她转过身子，红着眼眶含着三分委屈七分情意，幽怨地看着尚斯年。

做了一夜的噩梦，她的脸色属实不好看，再加上尚斯年确实理亏，倒是没有继续追究。

“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尚斯年抱着软枕来到床边，“那曲氏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古板固执又荒唐，仗着她爹的余荫，根本不将我侯府勋贵放在眼里，我要将竹哥儿记在她名下，这几日可不得哄着她点？”

提到尚秉竹，脑门上似乎还残存着撞在石壁上的痛楚，温灵萱皱了下眉头，连带着如玉般的小鼻子都跟着紧起来。

尚斯年不知她心中所想，却爱极了她这幅骄矜但不矜持的模样，伸手就将人揽在怀里，大手时轻时重地在她身上揉捏着。

温灵萱脑海中不期然地想到，他看着她被撞死时，眼中那近乎癫狂的畅快。

“我已经想好了，等到竹哥儿过继到曲氏名下之后，我就以远房表妹的身份将你接进府里，到时候将你的院子安排得离母亲近一点，以后我去寻你也方便。”

尚斯年还畅想着以后怎么在曲无双的眼皮子底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没注意到温灵萱一张脸已经一片惨白。

对上了！

和梦里对上了！

梦中，尚斯年就是这样说的，一个字都没差。

她已经做了六年见不得光的外室，就连她身边的丫鬟玲珑都瞧不起她，不愿往她身边凑。

她虽然不是什么自强的性子，可到底不甘心一辈子都只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梦中，她急不可耐地就同意了尚斯年的提议，甚至为了感激他，今日还与他滚到一起，险些伤了腹中……

尚斯年的大手已经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一双眼睛盯着她，满是欲色。

她太了解尚斯年这般的缘由了。

白日宣淫。

是不知羞耻了些。

她一个外室，哪里有资格存着羞耻心，为了能攀住尚斯年，她几乎寻着机会就将尚斯年往榻上拉。

但此时，她的全身都被恐惧笼罩着。

那或许不只是梦，或许梦中发生的一切，都会一一发生，就比如现在，尚斯年不顾她的推拒，大手已经伸进她的怀里了。

“世子。”她带着哭腔，要哭不哭地看着急不可耐的人，“萱萱头好疼，好像要炸了。”

她软下身子，柔弱无骨般靠在尚斯年怀里，“世子，萱萱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