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呃?”
“臣送公主回府。”他说着,健硕的臂膀轻轻一搂,便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宫门外停着的马车大步走去。
她抬头看着他的侧颜,竟觉十分养眼。
“公主?”
楚怀瑾明显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将她抱上马车时低头查探,迎上她翦水的大眼时,清冷的眼眸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艳。
赵宛玉愕然自己没有拒绝他,反而享受地躺在他宽阔的怀里。
目光交错......久久之后,她悄悄地将视线移开。
她拉下马车上的帘子,按住心中那股燥热感,“驸马不必送了,本宫自有裴展护卫。”
她懊恼自己,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楚怀瑾并未遵从她的意思,径直跨上一匹高头大马,率先走在前头。
将她护送到公主府门前,他道:“公主好生休息,十日后臣会将婚宴办得盛大隆重,风光迎娶公主。”
“驸马有心了。”
赵宛玉并未将帘子拉开,她脸上的燥热感尚未退去,按耐着难以言喻的感受送走楚怀瑾。
“公主,驸马......已经走了。”粟雪将两人之间发生的细节均看在眼里。
虽然她不知男女之情,但驸马与公主之间,怕是长眼的都知道他俩郎情妾意吧?
翌日,赵宛玉刚起床便听到府中丫鬟说,拓跋赞来访。
一番收拾妥当后,她来到了会客的庭院,“拓跋王子,有失远迎!”
“长公主,小王......小王是前来谢罪的。”
再次见到赵宛玉,拓跋赞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也瞬间烧成了猴**。
“谢罪?”
“昨日的宴会,小王喝多了,说了些得罪公主的话,还望公主莫往心里去。”
拓跋赞酒醒之后,想起昨夜行为很是羞愧,所以一早就备好了礼物登门请罪来了。
“原来是为这事。”赵宛玉接过丫鬟呈送上来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难得一遇的硕大夜明珠。
“这是小王早年收藏的,本意是想在北周寻个妻子当做定情信物送出......”
说到这,他忽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住,继而解释:
“呃,公主不要误会。既然我在北周寻不到这样的女子,便就没有定情信物一说,且我与公主有缘便送给公主做个纪念吧。”
“拓跋王子是个坦荡之人,至于昨夜发生的事,本宫原谅你了。”
赵宛玉表示原谅他了,随后让丫鬟将夜明珠退还给他,“既然此物是拓跋王子送给情人的,那本宫断没有夺人所爱的道理。”
“不过,本宫希望拓跋王子能谨记自己的身份。您代表的是西晋,你的一举一动将系着两国邦交的命运。”
“昨晚之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一旦我父皇误会了什么,那么您可就成了引发边战的罪魁祸首。”
听到赵宛玉这么一说,拓跋赞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抬头看着眼前美丽的昭阳公主,佩服不已。
“长公主提醒得是。”
他暗自庆幸,好在昭阳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保不齐就成了储君。
如此才能之登上帝位,一旦两国发生战事,西晋胜算微乎其微。
他想了想,此女子美丽聪慧且十分有手段,同时还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北周有这样的人才,西晋想要吞下北周也只是痴人说梦。
既然无法吞并北周,两国又无法结成秦晋之好,不如认个亲?
于是他大着胆子道:“长公主,小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可否。”
“拓跋王子请说。”
“小王想与长公主结义金兰,做异性兄妹,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拓跋王子若是愿意,我自是欣然。”
赵宛玉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不过这倒是很合她的意,如此以来北周和西晋之间的关系近来应该不会破裂。
“不知长公主芳龄......”
“年方十五。”
“长公主不嫌弃的话,就唤我一声大哥吧?小王今年二十有一,比小妹虚长六岁。”
“好,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立刻结下异性兄妹!”
赵宛玉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命人取香、酒,设下祭台,与之歃血为盟。
“小妹,今日为兄过府一为请罪而来,二是来辞行的。”
他说着命人抬上一箱东西。
“大哥这是何意?”
“这些便当做是为兄给妹妹的礼物。”他示意侍从打开,里面居然是流光溢彩的宝石
“此番为兄回去,尚不知日后几时才能相见。我知你与楚世子是真心相待,虽然为兄很想留下来观礼,但为兄尚有使命在胸,需立刻启程。”
赵宛玉本想留他下来观礼,但他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强人所难,让粟雪取来一把宝弓送给他。
拓跋赞看到这把弓的时候,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这......不不就是那日,你射鹰的弓么?”
“正是,此弓是我及笄之时父皇赐给我的东西里,我特意挑选出来的。如今兄长归去,我便送与兄长留作纪念了。”
末了,她又开口道:“兄长回去之后,可想好要怎么回答王的提问?”
“我乃西晋王子,若我照实禀明,相信父王也不会为难于我。放心吧!”
拓跋赞因为赵宛玉替自己担忧而感动不已,他留下一大箱的珠宝后,又将夜明珠强塞给她,才肯作罢。
三日之后,是太子出使东辽的日子。
赵宛玉和楚怀瑾一起去送赵寻,赵寻对赵宛玉的疼惜溢于言表,但赵宛玉对赵寻再无半点宠爱,有的只是冷漠。
上一世就是这个追着她**后的人,将她拖入万丈深渊,让她承受背叛的痛苦,就是这个少年因为自己的猜忌将她一世的清名毁于一旦,是这个少年为了登上帝位将她当成棋子害死了父皇!
如此蚀骨锥心的痛苦,哪怕过了一世,她亦是不能忘,更是不敢忘!
“保重!”
赵寻强压下心中隐痛,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翻身上马,扬鞭启程。
沈翊寒紧跟其上,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赵宛玉只觉得上一世的自己眼瞎得足够深,想不通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沈翊寒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
他的眼中就从未有过自己,而自己居然瞎了一辈子,直到被他毒死才幡然醒悟。
送走太子,赵宛玉与楚怀瑾一前一后地出了太清门,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刚才的赵寻让她想起上一世的事,极度影响了她的心情。
“长公主!”身后的楚怀瑾叫住了她。
“驸马有何事?”赵宛玉转身,便看到一道灼灼的目光,那视线仿佛要将她看穿。
“定情物!”
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忽然落入她的手中,冰凉的触感一如他的主人。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他望着她,眸光深邃。
“这......既然是驸马生母的遗物,本宫怎么好意思拿走。”
说着她要将玉佩还回去,却见他伸手阻拦,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声音:“可否移步公主府邸,臣有事与公主详谈。”
一刻钟后,公主府梅院。
“你究竟是何人?”在屏退了左右之后,楚怀瑾目光冰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