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何姨是看见我没死,害怕了吗?”
何凤兰的确害怕了。
当年,宫雅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她,宫晴已经被她丢到深山老林里喂狼去了。
这五年,她也确实如宫雅所说,杳无音讯。
现在宫晴居然好端端地回来了,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她该不会就是为了韩桀央回来的吧?
何凤兰越想越害怕,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宫雅即将成为韩太太的这一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宫晴这个祸害坏了事!
“你说什么呢。”
何凤兰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唇角:“你走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略微颤抖的话音中藏满了紧张。
“没什么事。”宫晴话音愈发沉冷,“听说宫氏集团就快要上市了,特地回来恭喜宫先生,再送上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宫先生?
何凤兰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恰在这时,宫国清刚刚从楼上下来,听见宫晴的话,他一瞬皱紧了眉:“我是你爸!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现在连一句父亲都不愿意叫了?谁给你的胆子!”
宫国清对宫晴怨气太重。
当年她自己做了丑事,害得整个宫家名誉扫地。
后来,她居然还敢不服从安排,私自跑了。
整整五年。
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现在知道回来了?
冷冷地瞪了宫晴一眼,他面无表情道:“是在外面受了苦,所以回来了?你究竟认没认识到自己的错......”
“宫先生,这份礼物是我特地为您准备的,还请您笑纳。”
宫晴淡淡地将他没有说完的话打断。
认错?
是该认错!
只是认错的人不是她。
而是整个宫家!
下一秒,宫国清狐疑地接过宫晴递来的“礼物”。
那是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一叠薄薄的文件。
他满目不解地打开文件,只一眼,他本来黑白分明的眼底瞬间布满了愤怒的红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宫国清咆哮。
闻言,宫晴只是微微扬起唇角。
“如您所见,这是我母亲在宫氏集团所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按照继承法,这些股权现在已经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据我所知,宫氏集团现在市值百亿,这其中......有百分之三十是属于我的!”
“宫先生,我希望您可以把这些股份折现给我。”
宫晴柔细的话音中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自信。
百分之三十?
折现?
宫国清愤怒上头,二话不说就把手中文件撕了个粉碎,而后又狠狠扬到天上:“你做梦!谁知道你这份文件是不是真的?”
“这份文件的真假,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一家人的嘴脸,宫晴早已了然心中。
望着气急败坏的宫国清,她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愤恨终于得到了丝丝缓解。
“这份文件只不过是复印件,我那里还有很多。”
“宫先生若是喜欢撕,我下一次多带一些来给您,您想撕多少都可以。”
在宫晴的言语之中,宫国清听到了一些挑衅,一些得意,还有一些威胁的意味。
有生之年,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憋屈。
而这份憋屈,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带给他的。
这让他怎么能忍?
气冲冲到宫晴面前,他直接扬起手掌,就要挥向宫晴白嫩的脸颊。
又来?
五年前,宫晴被他接连掌锢两次。
过去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那两个巴掌仿佛是个梦魇,挥之不去又烙在心头,让她每每在午夜睡梦之中惊醒,冷汗涔涔。
她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宫晴了!
她不会再任人打骂!
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恰到好处地躲开宫国清这力道十足的一掌,她眼含笑意:“宫先生,法治社会了,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宫国清当然知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更加解决不了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宫晴拿给他的那份文件,是真的!
他若不拿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件事永远没有办法得到解决!
除非和解,不然就是......那份文件,或者持有那份文件的人,永远消失。
两种方案,宫国清首先选择了前者。
深吸口气,他勉强挤出一抹看起来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晴晴啊,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你又何必在意这一时之争呢?”
“亲生父亲?”
宫晴冷哼一声:“当年,宫先生可是亲口所说,你不是我爸,宫家也没有我这样的一个女儿。”
“这才过去多久,你怎么就忘了呢?”
“你......!”
真是油盐不进!
宫国清硬着头皮继续赔笑道:“你突然回来,一开口就是要股份,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不然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会你妹妹的未来婆家人要过来商量婚期,你先回去,等他们婚礼的事忙完,我们父女两个再好好谈谈这件事?”
韩家的人要过来?
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只是......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也来。
宫晴没有回答宫国清的话,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满是英文字母的外国网站,通过私信给她的一名网友发了一条消息。
——一会儿有时间吗?
——侄子要结婚,需要我出面和对方父母商量彩礼和婚期的事。
——ok。
这个网名为“韩”的网友,已经和宫晴聊了四五年了。
她也是前不久才隐约从他的文字中发现,他出自京都韩家,是韩桀央的亲叔叔。
本来,她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更别提有什么好感了。
可现在......
大好机会,不好好利用一番,可惜了。
“说起来,我和韩少爷也算旧识了,既然他要过来,那我就等等他,打个招呼再走。”
宫晴说着,还俨然这个家里的主人般落座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