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会在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厅,名流荟萃,衣香鬓影。
白声声从没来过这样的场合,本是该拘谨的。
可商誉闻神态却很是慵懒随意,他一进门就被人围了上来,很快谈笑风生起来。
主办方的人见白声声眼生,忍不住问:“这位小姐是谁,商总不介绍一下?”
白声声这下反而紧张了起来。
她可没有忘记,上一次在别墅里他对带回来的女人说她是“女佣”,又或者她在商家还有另一层身份—纪澜的“女友”。
不管是哪个,都会让她有些不自在。
幸好,商誉闻大发慈悲难得没有为难她。
只听他淡淡地开口:“不用过多介绍,她是我的秘书而已。”
“原来是商总的秘书啊!贵公司真是卧虎藏龙啊,连一个秘书的颜值都这么高。”
这本来就是一句虚无的恭维,白声声没往心里去,倒是商誉闻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轻慢地转了过去。
白声声心不在焉地想,商誉闻这会儿肯定在心里吐槽夸她的人眼瞎了。
因为是酒会,主办方准备了诸多品类的酒水让宾客品尝,白声声一直担心她会被人逼着喝酒。
她跟在商誉闻身后的时候,果然有人见她手上空空的主动拿了一杯红酒递过来:“秘书小姐怎么不喝点?”
白声声下意识地想拒绝,又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便犹豫着是先接下来不喝还是找个其他理由。
“她不能喝酒。”商誉闻神色不变:“我没带司机来,她要开车。”
“原来是这样,那可以喝点饮品。”
这下白声声主动去拿了杯气泡水。
商誉闻今天主要是来见一个合作伙伴,听他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白声声才知道商誉闻居然是港城赫赫有名的一家科技公司的总裁。
但对方话里话外还提到了几次商邺集团,则是商誉闻背后庞大的家族企业了。
商誉闻比她料想到的还要成功更多倍,撇开家族的煊赫不提,连他自己个人的产业,都是业内翘楚。
这位昔日的前男友,是白鹭上青天,不像她,是麻雀坠深渊。
他们早就差之云泥。
中途,白声声去了一趟洗手间,却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熟人。
被刘玉珩堵在洗手台的时候,白声声倏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受了惊吓。
“白小姐不要怕!”刘玉珩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上次在会所里,就感觉到商总对你的态度很是特别了,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白小姐啊,大家好歹也是老熟人了,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白声声挤出一个尬笑:“刘公子,这么巧,您也在。”
“是挺巧的,所以白小姐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她硬着头皮说:“我,我是商总的秘书。”
“秘书?我怎么从来没在他的公司里看到你啊,商总的公司我可去了不少次的。”
白声声被问得越发想逃,笑容也更加勉强了起来。
“我是......商总的,生活秘书。”
刘玉珩感觉到白声声没说实话,因为生意的缘故,他求着商誉闻的地方很多,要是能有个在商誉闻身边亲近的人帮到自己再好不过。
所以他上前一步,紧紧地贴着白声声把她抵在水池边刚要再问个仔细,就听到身后猛地响起一道男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商誉闻的声音,刘玉珩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赔笑着看着商誉闻。
“商总您来了!我是刚才看到白小姐在这里,还以为认错人了,结果发现真的是她,就特意打个招呼。”
打招呼需要贴在一起打吗?
商誉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愠怒地落在了白声声的脸上。
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
可分明这个女人不安分地很,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就跟男人暧昧不清了起来。
见商誉闻不说话,刘玉珩殷勤地说:“商总,白小姐说她是您的生活秘书,真让人意想不到啊。早知道上一次在会所咱们碰到的是白小姐,那大家肯定不会为难她的。”
商誉闻神情淡漠地洗着手,又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将手指擦干净才开口:“长个教训也好,省得成天给我惹麻烦,一点都不省心。”
白声声脸上有点发烫,商誉闻已经越过她折返了回去,走了几步见她还站着不动,他不悦地皱眉。
“愣着干嘛,还不走?”
“来了!”白声声飞快说了声“刘公子再见”,就立马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刘玉珩摸了摸下巴。
真是奇怪啊。
要说商誉闻这个人,虽然看着冷面冷心,但对女人他一贯是保持着绅士风度的。
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女人,他也不会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去对待,毕竟商家的底蕴摆在那里。
可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白声声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像是充满了不耐烦。
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讨厌谁,会让她做秘书,甚至连酒会都带着?
临近十点,酒会终于结束,商誉闻今晚谈了不少事情,见的人多了,喝的酒自不会少。
他感觉到头有点疼,加上红酒的后劲上的很快,一结束就带着白声声离开了这里。
到了停车场,看着商誉闻把车钥匙抛给她,白声声才反应过来要做什么。
她踌躇地站在车边:“商总,真的让我开车吗?可,可是我不太会,为了你的安全,能不能找个代驾啊或者让司机过来啊。”
商誉闻摁着眉心看着她,头顶的白炽晃动,他的五官一半在亮处,一半陷落在手掌落下的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晰。
这一瞬太过安静,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几秒过后,白声声才听到商誉闻明显隐忍的声音:“白声声,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她的心提了起来:“我没有......”
“你的驾照是我全程陪同考下来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会开车?”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提到他们过去的事情,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比捅白声声一刀还要让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