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琛昱已经不在床上了。
只有床单上的余温和散乱的褶皱痕迹印证着昨夜的荒唐。
她虽然喝醉了,但还没断片。
才签完字,就和前夫混到了床榻上。
江晚只觉得四肢酸痛,连着宿醉头痛,喉咙也十分干涩。
她打开手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黎七的消息。
“老大,给你准备的男人还满意吗?”
“绝对的精挑细选,帅过男明星,身强力壮,保证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江晚揉了揉酸涩的腰,心里把黎七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忍着酸痛下床,脚刚踩到地毯,腿一软,跌倒在地。
刚想站起来,可是起身动作才到一半,脚趾不受控制的僵硬,小腿根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这是抽筋了。
然而沈琛昱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杯牛奶。
江晚看他和没事人一样,气的咬牙,说到底都是沈琛昱害的,他得负责!
于是,江晚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我脚抽筋了。”
沈琛昱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视线在江晚肩颈处扫了一眼,脑中想起的满是柔腻的触感。
他把牛奶放在桌上,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
下一秒,男人宽厚炽热的手掌就贴在了她的脚踝处。
她露出一小节白如嫩藕的腿,脚尺寸小巧,莹白色的脚趾微微蜷缩着,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将身下白色的真丝床单都弄出了褶皱。
沈琛昱的指腹因为常年握笔有一层薄茧,捏在她的脚踝上勾起一阵酥麻。
“嘶——”江晚没忍住叫出声,“疼。”
她下意识缩回脚,却被沈琛昱擒住。
“忍着。”沈琛昱没惯着她,手上揉捏动作毫不留情。
狗男人!
怜香惜玉永远不可能被沈琛昱放在她的身上,江晚忍着疼目露凶光。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片刻,江晚就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恢复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脚,语气不悦:“好了。”
江晚立刻就想收回脚,但沈琛昱却捏的很紧,让她一时没能挣脱。
她皱了皱眉,抬眼就想骂他耍流氓:“我说......”
可一抬眼,两人却四目相对。
脚踝处酥麻温热的触感,和指尖柔软细腻的姣好肌肤,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一触即燃......
江晚冷哼一声,猛地一抬脚,踹在了他胸口,完全没收着力道。
沈琛昱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出,整个人毫无防备,踉跄一下向后摔去。
但他及时撑住地板,堪堪稳住身子。
江晚表情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足尖一翘一翘,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先生,友情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沈琛昱脸色铁青,周身都冒着冷气,显然是动怒了。
这算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起身捏住江晚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只要我一天不签字,那我们就还是夫妻。”
沈琛昱浑身戾气:“昨天晚上,到底算艳遇,还是外遇?”
“婚内出轨,我可以告到你倾家荡产。”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江晚脸上却没丝毫惧意:“沈先生,欢迎你来告我。”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要是论起婚内出轨来,到底谁倾家荡产还说不定呢!”
沈琛昱眉头微拧,一时间有些失神。
江晚看他沉默,顺着说了下去:“要是不想闹到那么难看的地步,就现在签了吧。”
说完,江晚就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的备份,摊在他面前。
江晚期待的看着他,仿佛只要这字一签,她就脱离苦海了。
沈琛昱看着她不耐烦的神色,窜起一股无名的火。
一边找个长得像的男人当成他的替身,一边又装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和他离婚的样子。
呵,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女人演技这么精湛?
江晚见他半天都没动作,不耐烦的催促:“你能不能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早点领完离婚证,等你和林喻晴结婚,我一定封个大红包。”
“江晚,”沈琛昱双眸微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婚,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他继续推理:“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宴?”
江晚没权没势,根本够不到夜宴的门槛,她是怎么进来的?
江晚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的扯谎:“夜宴一楼的酒吧招气氛组,我是去赚钱的。”
夜宴有她一半股份,她来花钱拉动消费,四舍五入也算赚钱吧……
她继续瞎编:“既然都离婚了,我当然要自力更生,在夜宴上班,一没偷二没抢,你管得着吗?”
沈琛昱却不管她的解释,拿出手机就给秦城发消息。
【去调夜宴昨晚11:00点前后半小时内出入口的监控录像。】
江晚看他发消息,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警铃大作。
“呕——”
情急之下,她捂着嘴开始干呕起来。
还不等沈琛昱反应过来,她拽起桌上的包,冲进了洗手间。
江晚反锁了门,快速拆下身上的耳环和手链摆在洗手台上,短短两秒,台面上便投射出了屏幕和键盘。
又从包里拿出信号收发器,一台简易的微型电脑就此搭建。
“狗男人......破事真多!”
江晚一边骂一边进入夜宴的监控录像系统,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系统暂时没有入侵痕迹。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你哪里不舒服?”沈琛昱的语气里莫名有几分慌张。
到底是宿醉后胃不舒服,还是……孕吐?
然而江晚此时正忙着把昨夜的监控录像全部删除,根本没空理他。
沈琛昱把门敲的砰砰作响:“为什么反锁门?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江晚点下确认健,专注的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已经转到98%的数字,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低声呢喃:“差一点,就差一点......”
就在此时,江晚清晰的听见了钥匙插入锁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