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煞气。
她需要命中带煞的人,这也是她下山的目的。
而她身后的这个人,正有她想要的东西!
“小姑娘,请让一下。”
清冷的嗓音响起,如钟鼓般低沉,紧紧地打在元婵婵的心上。
她不由自主地侧开身子,因为角度的原因,他们擦了一眼。
秦观祟毫无反应,径直地从她身边走过。
眼看背影越拉越远,她忍不住了。
正欲开口,秦观祟扭过头来,冷硬的下颌线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柔和了许多。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元婵婵呼戏一窒,她清透的眸子晕上几缕雾色:“这样的搭讪方式,您不觉得老土么?”
“呵。”
秦观祟薄薄一笑。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记忆力,这圆且温柔的杏仁眼,是在那座深山里他擦过一眼。
“先生,我看我们还挺有缘分,不如我卖你的东西。”元婵婵弯了弯眸,巧笑盼兮,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你需要的。”
闻言,一旁黑森古的店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眼前的男人,是京城有名的风云人物,举手之间就能翻云覆雨的煞神秦观祟。
眼前的少女,是古董届出了名的大师介绍来的,断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他可一个都不敢得罪。
秦观祟的助理感觉到氛围的奇怪,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秦观祟的眼前还能露出这么甜甜的笑。
遇到自家秦少的人,不是吓得直哆嗦,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过也不怪人家,秦少自带的冷气,估计谁都受不住。
“呃,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讲,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你会有他要的东西?”助理连忙打圆场,试图救这少女一命。
然而元婵婵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倒是掐了两指,旋即缓缓道,“原根草,你不需要吗?”
话落,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秦观祟的眸子挥入了一缕墨色:“谁,派你来的。”
他修长的指尖一下子扣住了元婵婵的喉咙,依稀可见他手腕暴起的青筋。
!!
糟了,老大怒了!
助理吓得脸色惨白,闭上眼睛连连为这少女默哀。
“咳……咳咳,你……奶奶,不想治了?”元婵婵的血液瞬间涌入了喉口,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仍是坚定且倔强地说出了这句话。
秦观祟冷眸微缩,锋利的眉眼里透着深深的狠厉。
但是犹豫再三,他还是松开了手。
“你是谁。”
听到自家老大质问的话,助理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小姑娘有点本事啊!居然能从秦少手中死里逃生……
“咳咳……”元婵婵一下子收获了大量的空气,干涩的嗓子翻涌起来,让她一时有些不适。
她脸色涨红,好容易才缓好一些,“秦少,你不觉得,我有原根草这件事,才更重要吗?”
“你要什么。”秦观祟十分吝啬自己的言语。
“钱。”她微微露出自己的虎牙,歪头一笑,单纯得让人不敢染指,“一颗,一千万。”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很需要原根草。所以干脆让他省了拍卖这一步,直接拿到原根草,这样的话,一千万,也不贵。
元婵婵的笑意更深。
“你有多少?”
男人冷寂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元婵婵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却把一旁的助理的心都要吓飞出来了。
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
说实在的,他从没有见过有人敢这么和秦少说话。
秦观祟墨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异动,他牢牢地盯着面前恬静的少女。
眸光清澈见底,单纯却又无惧。
“好,一个月一株,货到,钱到。”
按理来说,秦观祟不会擅自和人有口头的约定,更不会轻信一个刚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女孩。
可是,他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上,有值得他相信的特殊气息。
“掌柜的,东西我就不寄卖了,您直接给他吧。”元婵婵对黑森古的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她笑眯眯地看着秦观祟,“每月十五,我会联系你。”
说罢,她便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元婵婵走了良久,男人仍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冷冽的目光似乎能从那条路上探查到什么。
秦观祟薄唇轻启:“给我查。”
某高级酒店。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月光倾泻而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可见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起。
“秋风,今天受什么委屈了?”说话的,正是李秋风的好友,张志高。
他关切且急促的语气让李秋风听着,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那个元家刚找回来的女儿,当场下我面子,还说我是……哼!”
有了宣泄口,李秋风一吐为快。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你就说她随口瞎说不就行了?”
“可是,她连我的出生年月都算出来了……”李秋风愤愤道,“害得元家上下,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放心,秋风。”张志高精明的脸上盘满了算计,“只要我们按照计划去进行,元家,一定会是我们的!”
李秋风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志高哥,你说你找人打压元家的股市,派人去撞元天盛,还铲翻了元家的祖坟,感觉对元家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然而张志高却笑了起来,“要是没影响,他们会去找算命的么?还意外找回来一个真千金,只要我们从她入手……”
李秋风恍然大悟,“对哦,只要我们慢慢布置计划,元家,唾手可得!”
黑夜里,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可怖的笑声回荡在阴恻的空间里。
而另一边,被讨论的元婵婵刚刚走到家门口,就打了个好大一个喷嚏。
“阿秋。”
随着喷嚏声,元家的灯光也倏然亮起,大门口照出几个人的影子来。
元仙儿一溜烟跑到了元婵婵的面前,满脸忧虑地看着她:“婵婵姐,你这大半夜的,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