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弟换班开车,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回了江州孟家。
孟家位于江州南区,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私人车道,才能看见孟家的尊容。
“原来人住的房子还可以这么大!”
秦贺看着眼前的豪宅,瞪大了眼睛。
说是豪宅,其实是一个超大型的庄园。
庄园内部,屋舍俨然,有山有水,还有果园,牧场,以及一个巨大的高尔夫球场等设施。
此时,门前早有一人静候在门口。
秦贺几人才一下车,那人便连忙迎了过来。
“大小姐,小少爷,您们辛苦了。”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
孟庆婉点点头,说道:“我爹呢?”
“他在书房等您。”管家回应道。
这时,忽然一辆加长版豪车驶来,停在了孟家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白发老人,被一个年轻男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老人行动缓慢,但是不怒自威。
年轻人一身华贵银袍,到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嗯?黄先生。”
看着这个老人,孟庆婉有些意外。
“话说这老头是谁?”秦贺轻声对孟庆君问道。
“你说黄先生啊?”孟庆君咧咧嘴,介绍了起来。
此人名叫黄先,师承某个神秘的风水流派。
十年前,曾经在孟家当过三年幕僚。
孟家搬迁之后的这个庄园的风水,便是此人所布。
黄先为人高傲,高傲也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此人二十岁便声名鹊起,五十岁时名震江州。六十岁,众多徒弟都能引得无数富贾高政趋之若鹜。
若非孟家家主有救命之恩于黄先,此人也不会辅佐孟家三年。
“你是孟家大丫头?许久没见,想不到已经这么大了。”
他一指身边的年轻人:“这是我孙子黄兴,与你年龄相仿,他学了我七八成的本事,有时间,你们倒是可以接触接触。”
被唤作黄兴的年轻人,这才从失神于孟庆婉的状态苏醒。
他略一行礼,自认风度翩翩的说道:“黄兴见过姐姐,早知孟姐姐貌美脱俗,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恶心!”
不远处的孟庆君和秦贺同时发出感叹。
“不知黄先生到访,有失远迎。”
孟庆婉仅仅是对黄兴点了下头,便转移了话题。
她感觉,这个黄兴的眼神和宋家二公子一样让人恶心。
黄先慈祥的微笑了一下,而后叹息道:“哎,黄某感念孟家家主之恩,这不是听闻孟家有劫,特出山相助吗。没曾想,还是来迟一步。”
“有劳了。”
孟庆婉礼貌的点点头。
但也仅仅是礼貌的点点头。
因为她知道,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当初的恩惠,已然还尽。如今再来,能不能帮忙已经不重要,别落井下石才是关键。
“轰隆”一声闷响传来。
循声望去,竟是一个年轻人将孟家门前的铜碑推到。
“嗯?这位是?”
管家和黄先,这才注意到鬼鬼祟祟的秦贺。
“难道,这就是家主要您请回来的人?”管家眨眨眼,不太敢相信。
这小子,也未免太年轻了吧。
“嗯!”
孟庆婉点点头,有些不耐烦:“李管家,远来是客,好好照顾黄先生。我先去见父亲了。”
说着,示意秦贺和孟庆君跟她走。
“怎么?孟家家主还请了别人?莫不是信不过老夫?”
黄先一改刚才的慈祥,表情变得表情阴沉。
一旁的黄兴也皱了眉:“孟姐姐,放眼整个江州,比我师父厉害的恐怕不出三个吧。”
这种人,没必要得罪。
孟庆婉正要解释,倒是一旁的秦贺,突然开口了。
“那从现在起,我就是第四个了。”
话一出口,除却秦贺,在场众人脸色俱变。
这可是黄先啊,他怎么敢!
“放肆!哪来的黄毛小子,敢对我爷爷口出狂言?”黄兴面带怒意。
黄先也是怒极反笑:“看来是我黄某人久居深山过久,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面前造次了。念你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且说说,你比我厉害在哪。”
“念你年纪大,老马识途反迷路,我便指点指点。”
说着,秦贺一声冷笑:“孟家这风水局,是你布的吧?”
“不错!”黄先高傲的一抬头。
十年前,他虽说是为了报恩,来到孟家。实际上也是因为孟家给的酬劳丰厚,无法拒绝。
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布下此局。
这一局,上有日月星,三光之天势覆盖,下有风水气,三宝之地势曾在。是他多年以来,最为满意得布局。
没有之一。
秦贺摇了摇头,嗤笑道:“纯乾冲财局而已。”
“你......你怎么知道?”
黄先面色一凝,看向秦贺的眼神,再无半点轻视。
他师门传承的风水,是古八宅为基又集合了三元风水,历经千年改变而来。
非是各种高手,无法窥得真机!
秦贺踩着倒地的铜碑笑道:“整个庄园,坐西北而向西南,呈乾山巽向,园中右侧,接大河之水,南引而来,右水到左,水出癸丑,妻贤子孝,富贵双全,家业可兴十年。可惜,因为一处败笔,我断定此宅家主之妻,立宅四年内必亡!”
“什么!”
秦贺话以说完,在场之人,皆是大惊失色。
尤其是孟庆婉和孟庆君,更是眼中带泪。
“怎么?可有错?”秦贺逼问。
“这......”黄先连连后退,冷汗直流。
当初他离开如日中天的孟家,并非是看淡钱财,而是发现家主夫人身体抱恙,怕有命收钱没命花,而假托归隐之名逃避!
“没错!我夫人的确是立宅三年后患病而死。”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黄先身后传来。
循声望去,竟是一个与孟庆婉,孟庆君相貌即位相似的中年人。
他缓步而来,不怒自威。
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久居上位的气势。
此人,正是孟家家主,孟振东!
那个名满江州,把原本不入流的孟家,生生变成二流世家的商界奇才,孟振东。
“家主!”
“爹!”
管家和孟家姐妹,纷纷打起招呼。
孟振东摆了摆手,停下脚步之后,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了秦贺。
“没错便对了。”
目光与常人需要仰望的孟振东相对,秦贺不卑不亢,很是随性。
孟振东又转头看向黄先:审问道:“黄先生,当年,你不是说我妻子的病,与风水无关吗?”
“的确和风水无关,此人是一派胡言!我布的局,哪有什么败笔!”
黄先吹胡子瞪眼,语气亢~奋。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心虚,摘除自己的责任。
要知道,纵然孟家现在遭逢打击而式微,但是在孟家地界,他仍然有生命危险。
“那我便说说败笔吧。”秦贺指着地上的铜碑,说道:“乾宅为金,铜门亦为金,你本是想以金生水,催旺财气,但你怕是忘了,二金同居,纯阳缺阴,先伤发妻,再伤长女。”
“这......还有这个理论?”黄先泄气的蹲在了地上。
秦贺笑道:“有,只是你不知道,你的整个师门也不会知道。”
世上唯一知道这个理论的人,远在长延山,碧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