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莲花婆婆，总是两面三刀。
扔女儿下楼的瞬间，我听见她的恶毒心声：
「你们快点死绝，千万财产就是我的喽。」
可当着面，她嘴里却柔声劝道：
「秋啊，别冲动，再怎么也不能扔孩子呀。」
3岁女儿悬在窗户，双腿猛蹬，嚎啕大哭：
「妈妈，我怕......」
22楼高空，寒风呼啸而过。
我反手一捞，孩子落入怀中。
「有道理，该扔你下去才对！」
1
「呜呜......妈妈，求求你。」
「我怕，别扔我......」
女儿的声声呼唤，贯穿大脑。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小小的身子，悬在窗户，双腿猛蹬，嚎啕大哭。
我激动地颤抖，真的重生了！
四周传来邻居的谩骂：
「这个疯婆子，又犯病了！」
「这娃造孽啊，才3岁，怎么就摊上这种禽兽妈了。」
「害人精呐，这一扔，房价又要跌了！」
「你们快点死绝，千万财产就是我的喽。」
最后这句，是我婆婆熊海媚的声音。
我惊诧地侧过头，她站在三米开外，嘴巴却紧闭着。
难道爽文照进现实？
我不仅重生了，还觉醒了读心术？
「秋啊，别冲动，再怎么也不能扔孩子呀。」
这一次，熊海媚的嘴巴是张开的。
她一脸焦急，温柔地劝阻，俨然一副好婆婆的姿态。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真的很难发现她伪善的一面。
上一世，她故意**我，躁郁症突然发作。
在她的诱导下，我摔死了可爱的女儿。
悲痛欲绝之际，她又挑唆丈夫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
还买通医护人员，给我喂馊臭潲水，稍一反抗就电击伺候。
后来见我能忍，直接教唆其他患者霸凌我......
那个夜里，我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病患按在地上狂揍。
拳拳致命，砸得我血肉模糊。
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熊海媚出现了。
她提起高跟鞋，一脚踩爆我右眼。
我疼得龇牙咧嘴，她却阴恻恻道：
「快死吧！这一天，我等太久了！」
22楼高空，寒风呼啸而过。
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女儿紧紧揪住我的臂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熊海媚还在一旁娓娓劝说：
「黎秋，孩子是无辜的呀......」
我反手一捞，女儿翻过窗台，稳稳落入怀中。
「妈！你说的对！」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无辜，该扔你下去才对！」
2
熊海媚当场愣住。
我竟然没按她的剧本走。
把女儿抱回卧室，拿出她最爱的绘本《小蝌蚪找妈妈》，轻哄道：
「宝贝乖，妈妈最爱你了，刚刚是逗你的。」
「在这儿看会儿书，妈妈教训完坏人，就来陪你好不好。」
女儿吸了吸鼻子，颤着声音说「好」。
我满意地点头，轻轻扣上房门。
摘下手表，系上长发，挽起袖子。
下一秒，冲到熊海媚跟前，揪着她的头往墙上猛摔。
「嘭！嘭！嘭！」
没几下，乳胶白墙溅起几滴血花。
「啊！神经病杀人啦！快来人呀！」
隔壁邻居伸出头颅，见没什么大事，又砰的一声合上窗户。
我这才松开熊海媚的口鼻，她找准间隙，挣扎着去摸座机。
我反手薅住她旗袍后领，嘶啦一声，丝绸裂了条缝，露出白皙背脊。
为了保持身材，她平日里各种练舞、节食，力气小的像只猫。
我把她拖到窗户旁，反手一按，她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外。
「黎秋，快醒醒，我是你婆婆啊！」
「对滴！没搞错！我就是要弄死你，我的好婆婆！」
她吓得浑身颤动，瞳孔因为极度恐惧，一震一缩。
「杀......杀人犯法啊，黎秋，你要冷静，先松开我，我给你拿药好不好？」
「犯法？妈，难道你忘了，躁郁症可是精神病啊！」
懒得跟她废话！
我蹲下身体，抱着她的脚往上一顶。
熊海媚**已经挪到窗台，我只要用力一推，她就会仰头摔下去。
这么想着，我已经在实施了。
双手刚刚按住她肩头，入户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3
消防员一涌而入。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在地上了。
丈夫周明，紧跟着冲进来。
被消防小哥扶下窗台的熊海媚，本想踢我两脚，转身哭唧唧地倒在周明怀里：
「明明，你可回来了！刚刚吓死我了！」
「黎秋她又发病了！你晚来一步，就只能给我收尸了，呜呜呜......」
小哥见我冷静下来，才松开我臂膀，又连忙锁上窗户。
我冷眼瞪着眼前两人，胃里翻滚，恶心到想吐。
但凡是明事理的亲妈，都知道和成年儿子保持距离。
关键她还是继母，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明明，你好好瞧瞧，我头都磕破了，疼死我了。」
仔细一瞧，熊海媚斑驳粉底下，额头肿个了鸡蛋大的包，还不停往外渗血。
「黎秋！你太过分了！」
周明一声怒吼，捏紧拳头就向我冲来。
上一世，他打得我满嘴是血，门牙掉了三颗。
这次，在拳头快要砸到我脸上时，我很有先见之明猛地闪开。
「呱唧」一声。
黑色头颅，严丝合缝地趴在——一摊狗屎上。
小雪球听到动静，蹦蹦跳跳从狗屋窜出来，冲着周明兴奋地叫了几声。
周明缓缓抬起头，几根没消化的韭菜，混着糊糊挂在他金框眼镜上。
全场寂静，所有人五官都拧在一起。
「呕......」
刚刚按住我的消防小哥最先破防，转过身弯腰吐了起来。
我躲到几米开外，假惺惺地关怀：
「老公，你没摔着吧？」
转脸打量着娇媚婆婆，埋怨道：
「都怪咱妈，整天忙着捯饬自己，都顾不上铲屎。」
熊海媚剜我一眼，掩着鼻子，边递纸巾，边扶起周明，赶紧转移话题：
「明明，黎秋这病，必须得治啊！不然哪天她一犯病，我们不是被摔死，就是被乱刀砍死......」
周明不亏是学法律的，干呕了几下，就冷静地抹掉镜框上的韭菜。
再看我时，眼中射来寒光。
我大感不妙。
下一瞬，他对消防员露出儒雅的笑容：
「今天辛苦各位了，我得马上送老婆去治病，等空闲一点，给大伙儿送锦旗。」
说完，就朝着我快步走来。
一想到上一世的惨痛遭遇，我脸色大变，躲到几个消防员小哥身后：
「我不去！我现在清醒了，医生说我按时吃药就能控制病情。」
「黎秋，听话！我妈说邻居大娘一个月就治好了！」
治好个屁！
你是巴不得我被你继母搞死吧。
4
上一世，我前脚刚死，周明后脚就续弦，还生了个大胖儿子。
当着重本法学院的副教授，住着我的大房子，花着我爸妈的千万存款。
连墓地都舍不得买一块，把我和女儿尸体一烧，臭水沟一撒，就开始享受幸福人生了。
我啪地一声，跪在地上，装模作样地痛哭求饶：
「老公，咱女儿才3岁，我走了，她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女儿也冲出卧室，跑过来抱着我的脖子嘤嘤大哭。
消防员被感动了，纷纷劝说，再观察观察吧。
「观察？她可是躁郁症啊，发起病来，砍死了人，是不是你们负责？」
熊海媚眉头挑起，唰地一声，从柜子里抽出我的病历单。
几位消防员见她态度强势，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熊海媚意识到自己言辞过激，跟好婆婆形象不搭，瞬间又转换脸色，柔声劝我：
「秋秋，别怕啊，去医院住一段时间，治好了就接你回家。至于孩子你放心，我铁定照顾得妥妥当当。」
她笑盈盈的脸皮下，我分明听到了恶毒心声：
「哼！老娘早就托人打点好了，到时候有你受的。等着吧，你死了，我再慢慢收拾这个小贱种。」
正说着，门口走进两个彪汉，粗声粗气道：
「医院的车到了，现在走吧！」
周明深深看我一眼，别开头，朝卫生间走去。
熊海媚抱走哭唧唧的女儿，两个彪汉架着我的胳肢窝往外拉。
「慢！去医院也行，但我得带上爸妈留给我的千万存单。」
熊海媚立马喊停，眼底射出两道金光：
「千万？咋......咋之前没听你提过。」
周明「哐哐哐」地从卫生间冲出来，下颌还滴着水：
「咱家真有1000万？」
5
「错！是2000万，前年爸妈车祸去世，我整理遗物发现的。」
我甩开两个壮汉，理了理衬衫皱褶：
「不过定存没到期，我就没取。」
熊海媚激动得嘴角都要飞上天了。
她一直想要霸占我这套婚前的大平层，没想到，还多出2000万存款，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
「秋啊，存单在哪儿？拿出来妈帮你收着，你们年轻人没个收拾，万一弄丢了可就麻烦了。」
我笑盈盈地附和：
「对！妈说的在理，等着呵，我去给你找找。」
我装模作样地在各个柜子里翻腾，急得团团转：
「糟糕！我这该死的记性，到底放哪儿了......」
熊海媚和周明也是急得不得了，在旁边叨叨逼逼，让我好好想想。
我瞄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两个彪汉，干脆挎上皮包，佯装要走：
「大哥还等着呢，要不，我还是先去治病吧，存单以后再找？」
熊海媚一把拉着我的皮包带子，低低哀求：
「别啊！找存单要紧，那医院啥时候去都行。再说了，你的病平时控制得蛮好，我这就打发他们走哈。」
说罢，她走到壮汉身边嘀嘀咕咕一阵，又摸出几张百元大钞，两人才讪讪离去。
周明见状，也恬着脸，送消防员出门：
「不好意思啊，给各位添麻烦了，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所有人走后，我才松口气。
擦了擦额间的汗，一把搂过女儿，双手颤个不停。
熊海媚见状，知道我这是要发病了，赶紧从柜子里掏出药递给我。
「这次得给她喂真药了，万一又发病砍人咋办，等找到存单再收拾这**。」
我接过药片的手一顿，抬眼望去，熊海媚正在给我倒水。
嘴角半勾，却紧紧闭着。
我又听到了她的心声。
我就说！除了爸妈死的时候，我发过病，平时我按时服药，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最近不知怎么的，情绪波动贼大，还总是喜欢发脾气。
尤其是今天，被熊海媚挑衅几句后，就突然失控了，差点酿成悲剧。
「来，秋秋，喝水，温热的，不烫口。」
「你瞧，谁家婆婆对儿媳有这么贴心的......」
她撩了撩耳发，笑得眉眼弯弯。
药片在我手心被攥成两半。
贴心？
等着吧，我会更贴心的！
6
晚饭，熊海媚保持身材，吃了两夹蔬菜，就躺在沙发上刷视频。
周明匆匆吃了几口，回书房备课了，还不忘叮嘱我多想想存折放哪儿了。
我啃完最后一块排骨，碗一推，就抱着女儿，牵着雪球往外走。
「妈，辛苦你洗一下碗哈。」
熊海媚猛地坐起，一脸不悦，正要反驳。
「医生说了，我要多户外溜达，才能提升记忆力。」
她僵在嘴边的话，生生吞下。
「对对对，你快去，多走动走动，呼吸新鲜空气好。」
边说，边起身收拾餐桌。
碗筷磕得叮当响，心里早就骂开了：
「贱蹄子！等着，老娘不弄死你！」
哼！看谁弄死谁！
关门的刹那，我瞥见她溅了一手的油，正气呼呼地擦着。
「女人的手，就是男人的门面。我这纤纤玉手啊，全靠你死去的公公宠了一辈子，他要是现在活着，铁定舍不得**洗碗的粗活。」
这话，是她刚搬来第一天说的。
此后，家里大大小小的粗活累活，全是**。
谁让我是全职太太呢。
她倒好，每天就是捯饬自己。
50来岁，保养得肤白貌美，天天旗袍加持，活脱脱年轻十多岁。
可好日子啊，就要到头了。
公园溜了两个小时。
往回走时，一阵激烈的狗吠传来。
女儿咬着糖葫芦，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快看，疯狗在咬奶奶！」
侧目一看，好家伙，一条脏兮兮的野狗，正追着熊海媚**后面咬。
小区的几个退休大爷，纷纷跳出来英雄救美。
有的拿石头扔，有的用脚去踹，还有的撇断树枝对着狗**抽打......
野狗死死咬着旗袍裙摆，死都不撒口。
直到黄大爷出马，一盆水泼过去。
野狗黑色毛发被打湿，浑身发瑟，哇呜一声转身逃窜。
「看来我判断没错，这狗怕水，铁定有狂犬病，离它远点。」
熊海媚只顾着心疼旗袍，这句根本没认真听。
边骂死狗，边柔柔弱弱地斜靠在黄大爷肩头：
「黄哥，这次多亏你了，可惜我这裙子喽。」
「没事儿，我退休金多，回头就给你下单一条新的......」
现场的几位大爷，救美失败，见两人腻歪，瞥着嘴，讪讪地走向广场舞的其他大妈。
我盯着疯狗的方向，突然计上心头。
7
回到家，刚推开门，就闻到熟悉的香水味。
虚掩的书房，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熊慧来了！
她是熊海媚的侄女，正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嘴巴粉嘟嘟地翘起：
「明哥，这题人家还是不会，司法考试怎么这么难......」
周明宠溺地敲了一下她额头，又埋头细心讲解着。
考司法？就她？
高考数学59，不是我在后面操盘，她连三本都读不上。
正想着，一只嫩白小手，已经滑向周明的两腿之间。
周明眼神拉丝，不自觉地，抚向熊慧微鼓的小腹......
尽管死后知道了许多真相，可身临其境时，心脏还是不由得一阵揪痛。
表面正直的周明，竟然白眼狼到如此地步。
当初是我资助他完成硕博连读。
整整五年，吃喝拉撒，全是刷我的副卡。
毕业后，连连碰壁，也是我求着院里的领导，各路打点才搞定工作。
为此，我还被人举报，丢了铁饭碗。
他却心安理得地背着我偷腥！
想到这里，我眼底又暗了几分。
摸出手机，准备录下出轨证据，大门却突然开了。
「快来搭把手，黄大爷送了两提进口牛奶。」
书房的两人，迅速弹开。
熊慧见我杵在门口，尴尬一笑：
「嫂子回来啦，明哥帮我辅导一下。」
我淡淡嗯了一声，抱女儿去卫生间洗澡。
哄睡孩子后，刚走到客厅，熊海媚含笑递来牛奶：
「秋啊，我侄女儿下个月司法考试，在咱家借住一段时间。」
可我下一秒，就听到她的真实心声：
「你这蠢婆娘，慧慧可是我的亲闺女，现在还怀了周明的孩子。等2000万骗到手，就把你和小贱种一起解决了」
「到时候啊，千万家产都是咱们娘俩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