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米粒!"
马岩的酒当场被吓醒,他瞪大眼,大喝了一声,他的手青筋暴起,抄起旁边的酒瓶就重重砸碎,玻璃碎片扎进肉里,滴露点点鲜血,露出狰狞血肉。
马岩像感受不到疼痛,糙手和着淋漓鲜血破开了房门。
"米粒——"
马岩焦急的喊着,可房间内空无一人,药物洒落一地,窗户大大的开着。
他只觉得呼吸一紧,心跳加快,手脚冰凉,声音变得沙哑艰涩。
"米粒?你在哪儿?别,别吓爸爸!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
崩溃的嘶喊声回荡在房间,马岩使劲甩了甩脑袋,扶着墙壁来到开着的窗台边,颤抖着,就要向下望去。
下一瞬间,微弱的声音从床底响起。
"爸爸,我在这儿,你放心,我没事。"
米粒怯怯一声,她无辜的眨眨眼,从床底爬了出来,轻轻扯了扯马岩的衣角。
马岩一把抱紧米粒,指尖用力得发白,不停呢喃着:"还好,还好你没事,吓死爸爸了。"
他刚松了口气,目光却定在了米粒的左手上。
米粒白皙的手紧紧牵着一条触手,而对面坐着一只鲨鱼脑袋,章鱼四肢的怪物!
那怪物如书包般大小,乌黑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马岩,它的嘴里叼着半截蛇尾,努力的咀嚼着。
"嘎嘣,嘎嘣——嗝!"
寂静的夜晚中,骨骼被嚼碎的声音格外响亮。
马岩感觉寒气冒上脑门,白天好心大姐的提醒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哎,小伙子,听说最近不远处的渔港经常有人失踪,就在医院那边,昨晚又失踪了几个人,你们这些卖鱼的注意哎。"
马岩沉着脸,握紧手中的酒瓶,恨恨瞪着这个看起来一脚就能踩死的小怪物,戾气的举起酒瓶。
"不,爸爸,不要伤害它,它很温顺!"
米粒惊呼一声,她慌忙脱离马岩的怀抱,转身把小怪物护在身后,可怜兮兮的恳求道。
"爸爸,是它救了我,要不然我就被这个爬进来的毒蛇给吞了。"
马岩一愣,这才发现小怪物正专注着吃东西,它感受到马岩的视线,眨眨乌黑的大眼睛。
像是担心马岩跟它抢蛇尾一般,它迅速把蛇尾塞入嘴巴,就连咀嚼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马岩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手中的凶器,米粒不会对自己说谎,这小怪物,真的救了米粒?
是我想岔了?
米粒刚松了口气,老白姗姗来迟,他摇摇晃晃舞动着手中的酒瓶,还打了个嗝。
"何方歹徒!敢欺负我们弱小的米粒!看我不——"
他嘟囔着推过马岩,眼中似乎还有醉意,目光瞬间定在了小怪物身上。
"老马,我喝醉了?怎么看到一个外星生物?"
老白揉揉眼睛,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胖胖的手指颤巍指着小怪物。
"这他妈是什么物种!**,你还不救小米粒!"
老白叫嚷着,他抢过马岩手中的碎瓶子,就要冲上去往小怪物身上砸。
"**,回来,别误伤!"
马岩脸色一变,他骂骂咧咧着,连忙向老白手中夺去酒瓶,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碰——"
下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响声将三人目光吸引了过去,他们的目光对向小怪物。
房间一片沉默。
小怪物舞着触手,惬意的打了个饱嗝,它小背包般的身体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圆鼓鼓的皮球。
甚至它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马岩、老白、米粒:(⊙o⊙)…
半个小时后,几人在客厅坐下。
米粒默默拿出医疗箱,心疼的为父亲包扎伤口。
马岩"嘶"了声,他伸着手,跟老白大眼瞪小眼,他们围着桌上的小怪物看,眉头紧锁。
小怪物被米粒放在了一个大盆子里,它好奇的东张西望,柔软的触手伸向桌上的下酒菜,又悄悄看了眼米粒,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吃吧,小乖乖。"
米粒笑了笑,对章鲨眨眨眼。
眼看得到了同意,章鲨发出一声欢呼,触手飞舞,一盘盘倒入长满獠牙的嘴中,吃得不亦乐乎。
老白听完米粒的解释,已然冷静下来,他挠挠头,迷惑的问道:"虽然说没有危害,但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马岩盯着小怪物,他犹豫了一下,脑海中回想起了那晚看到的怪物,甩甩脑袋,他一边比划,一边耸耸肩,煞有其事的开口道。
"你看啊,它脚像章鱼,嘴像鲨鱼,这极有可能是个远古的......新品种,章鲨!"
老白白了马岩一眼,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怪物,嘀咕着。
"章鲨?不对,你瞅这玩意儿长得这么快,它肯定是外星生物!"
老白说着,露出一个坏笑。
他朝章鲨吹了一个口哨,章鲨欢快地挥舞着触手,乌黑的眼睛滴溜溜旋转。
老白蹲下身,他随手拿起一旁的牙膏,笑嘻嘻的拧开盖子,递给章鲨。
"不......"
米粒惊呼一声,她来不及阻止,章鲨就一口吞下了牙膏。
米粒难得生气,她重重拍了一下老白,屏气凝神,紧张的盯着小章鲨。
然而章鲨却没有任何反应,它蠕动着触手,顺手将地下的玻璃碎片席卷而尽,吃的津津有味。
"碰——"
章鲨体型又大了一圈。
米粒松了口气,她起身,默默把装着章鲨的盆子离老白远了点,低下头继续缠马岩手腕上的绷带。
"哈哈哈,这蠢玩意儿,就知道吃!"
老白笑起来,他笑得很欢,还对章鲨扮着鬼脸,下一瞬间,老白脸上忽然被吐了一脸泡沫,章鲨咧开嘴,学着老白的模样咯咯直笑。
马岩和米粒哈哈大笑起来,米粒拭去笑出的泪花,看着章鲨的眼神更加宠溺。
老白佯怒,他伸手就要揍章鲨。
小章鲨呲牙,圆鼓鼓的嘴巴鼓动,它嘶吼一声,奋力蠕动着触手抵挡,又够不着老白伸出的拳头,只显得滑稽与蠢萌。
马岩欣慰的看着开心的女儿,突然他心中生出一计,大喊道。
"我想,米粒剩下的手术费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