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妃,就是前面那个垃圾堆。”
“嗯!”
柳千璃捡了根棍子,在满是苍蝇的垃圾堆间来回逡巡。
这味道,太冲了。
烂菜叶子跟碳灰掺在一起,旁边还放着一排恭桶。
从厨房挑出来的泔水桶也存放在这里。
味道简直是无法言喻。
“王妃,是不是这个?”柳小娥叫了一声。
柳千璃循声望去,面色陡然一喜。
找到了!
“没错,就是它!”柳千璃扔了棍子,快步走过去。
谁知刚接过手提包,院外便传来一声怒吼。
“柳!千!璃!~”
柳千璃微微一愣,揉了揉耳朵。
这谁啊,大清早的练美声吗?
扭头看去,就见宁修寒拄着拐杖,俊朗的面容上挂满了怒火。
那双星眸熠熠闪光,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和恼怒。
“毒妇,原来你躲在这儿来了,很好!”
宁修寒拄着拐,由宇樊搀扶着,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柳千璃满头雾水,“不是,我招你惹你了?”
狗王爷的人格这么善变吗?
宁修寒来到柳千璃面前,紧紧盯着她,“毒妇,本王昨晚就该掐死你,也省得你出去祸害别人!”
柳千璃听得雨里雾里,很是困惑,“王爷,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祸害谁了?”
“你废了本王的一条腿!”宁修寒怒火滔天,周身的气息冷若寒冰。
这一嗓子,好悬没把柳千璃的耳朵震聋。
昨晚宁修寒的确睡了个好觉。
那条残腿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可是早上醒来,他发现左腿彻底失去知觉了。
用手掐,用针扎,用火烤,都毫无反应。
这还不算,他的身体也阵阵发麻。
人往往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
宁修寒的腿痛入骨髓时,他咬紧牙根尚且能忍。
可一旦失去知觉,就好像整条腿被人锯掉了。
即便长在身上,也感觉不到。
从宇樊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柳千璃‘噗嗤’一声笑了。
“毒妇,你还敢笑?本王杀了你!”宁修寒彻底怒了。
他伸出大手,一把就攥住柳千璃的衣领。
稍一用力,便把她甩在垃圾堆上。
“啊!王妃,王妃!”
柳小娥面色一慌,扑在柳千璃身上,失声痛哭。
“滚开!”宁修寒咬牙切齿。
“呜呜呜,王爷,王妃她身上有伤,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宁修寒冷笑,“她死不死,与本王何干?”
话落,他一把就扯开柳小娥,怒气冲冲的去抓柳千璃。
狗王爷,你还没完没了了。
柳千璃凤眸一眯,手伸进皮包。
她真希望能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崩死这狗王爷算了。
可指尖却触碰到一只注射器。
里面似乎抽满了某种药物。
她快速捏在手里。
在宁修寒扑过来的瞬间,直接刺进他的脖颈,将药物推了进去。
“嘶!~”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
宁修寒动作一顿,直挺挺的瘫在柳千璃的身上。
“王爷!”
“王妃!”
宇樊和柳小娥齐声惊呼。
因为宁修寒的姿势实在辣眼睛。
他的整张脸都埋在柳千璃的胸前。
由于全身麻木,他只能一点点的往前蹭,试图爬起来。
宁修寒心里诧异,这女人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怎么被扎一下,就全身酸软无力。
像喝醉了似的。
柳千璃一脚就把他从身上踹下去,怒骂道:“狗王爷,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以为我柳千璃好欺负了!”
好心给他治腿,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对她拳脚相加,言语辱骂。
吃了那么多特效药,腿脚失去短暂的知觉实乃正常。
他却连一句解释都不听,伸手就打。
那好,既然撕破了脸面,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
柳千璃攥紧拳头,对准宁修寒的眼眶‘啪啪’就砸了两拳。
“啊啊!”宁修寒张嘴嚎叫。
“你还有脸叫唤?”
柳千璃随手抓起一把烂菜叶子,塞进宁修寒的嘴里。
“唔!唔唔!~”
柳千璃照他脑门拍了一下,“宁修寒,我昨天是不是说过,让你保护我?”
“你左耳听,右耳冒,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今天干脆揍死你算了!”
宁修寒吐出菜叶子,呸了两口,“柳千璃,本王扒了你的皮!”
“啪!”
柳千璃又呼了他一巴掌,“我是这寒王府的王妃,不是你捏扁搓圆的面团子。”
“你不尊重我,我凭什么给你治腿,给你好脸色?”
宇樊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拽开柳千璃,把狼狈不堪的宁修寒背了起来。
“毒妇!”
宁修寒顶着两个熊猫眼,语气阴冷瘆人,“你且记住,本王要慢慢折磨你、虐待你、**你,直到你死了为止!”
话末,宁修寒补充道:“本王要再找你治腿,宁修寒三个字,倒着写!”
“呵!~”柳千璃冷笑一声,只当宁修寒是在放屁。
“小娥,我们走!”
柳千璃捂着胸脯上的伤口,带着柳小娥离开了。
宁修寒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她受伤了?”
昨晚他夜不能视,没看见柳千璃全身血污的样子。
“王爷,王妃她好像昨晚就受伤了。”宇樊道。
怎么可能?
宁修寒眉头拧得更紧了,“本王根本没惩罚过她,哪来的伤口?”
宇樊摇摇头,“属下也不清楚!”
可能是自杀未遂吧,宇樊暗戳戳道。
“去把欧阳大夫叫来!”
“是!”
主院,正堂内。
宁修寒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半倚在软塌上,任由欧阳大夫摸脉施针。
“王爷,您腿上的瘀肿消散了,肌腱也在慢慢恢复,看来王妃的药当真有奇效啊!”
宁修寒闻言,冷冷地看着欧阳大夫,“开什么玩笑?本王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哪有半点康复的迹象?”
欧阳大夫收好银针,笑了笑说:“许是药物中掺杂着少量的麻药,是为了给王爷止痛用的!”
宁修寒愣了愣神,坐起身,“欧阳大夫的意思是,只要麻药的药效散去,本王的腿就能恢复知觉了?”
“正是!”
宁修寒的眼皮跳了两下。
敢情闹了半天,他误会那个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