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个字一签，她就和你们菲皇娱乐没任何关系了。”
两人回头，发现是楚阳。
“是你？”
“你是她的主治医生？”
王豪一脸讥诮：“果然是物以类聚，废物都凑到一块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菲皇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他转向沈凌萱，脸上都是报复的快意！
“哪这么多废话，赶紧给我签了！”
见王豪态度坚决，楚阳放开沈凌萱的手，让她在合同上签了字。
律师检查完合同后，王豪将其中一份甩给沈凌萱。
“行了，你跟菲皇没关系了，好好留在这里治疗吧！”
王豪边往外走，边回忆刚刚楚阳的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忙询问身旁的律师：“你确定沈凌萱不能恢复了？”
律师笑道：“放心吧王哥，我问了好几个专家。像沈凌萱这么严重的烧伤，绝对不可能恢复。”
王豪放下心来。
你沈凌萱光是唱歌好听有什么用？
现在的粉丝都是颜值粉，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丑八怪花钱。
王豪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玛德，刚才差点被那小子给唬住了。走，回公司。”
王豪离开病房后，楚阳拍拍沈凌萱的肩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是你拆绷带的好日子！”
他拿起剪刀，“准备好了吗？”
沈凌萱内心一阵紧张，直勾勾地盯着楚阳，双手也紧紧抓着他。
“相信我。”
在楚阳的安慰下，沈凌萱这才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楚阳用剪刀拆绷带的声音，沈凌萱的手越攥越紧。
半年前，得知自己无法痊愈时，沈凌萱陷入绝望。
是楚阳的出现带给了她信心，拯救了当初想要轻生的她。
他的陪伴给了沈凌萱最后的希望，让她一直坚持到现在。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阳每天都会来给她全身换药。
每次换药时沈凌萱都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她不想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更不想让自己失望。
“好了，睁开眼看看吧。”
楚阳递给沈凌萱一面镜子。
沈凌萱心跳加速，她深呼吸几次，慢慢睁开眼睛。
当看见镜中的自己时，两行清泪从她的脸庞滑过。
恢复了！
原本全身烧伤的她，竟然真的完全恢复了！
激动不已的沈凌萱一把抱住楚阳，放声大哭。
感觉到身前的柔软，楚阳一脸尴尬。
“那个......凌萱，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上？”
沈凌萱俏脸一红，赶紧放开楚阳，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楚阳摇头一笑，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沈凌萱却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
“别走。”
沈凌萱的声音清灵，十分好听。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细声说：“我饿了。”
楚阳立马明白过来：“想吃什么，我马上下楼去给你买。”
“还是羊肉米粉，不要葱？”
躲在被子里的沈凌萱却摇了摇头。
“不，我想喝酒，你陪我去。”
楚阳皱眉：“你才刚恢复，还是吃清淡点的好。”
沈凌萱还是摇头。
“我就想喝酒。”
今天这么高兴，就该喝酒庆祝庆祝。
最重要的是，这次喝酒，她想有楚阳陪着。
见沈凌萱坚持，楚阳也只能答应。
正好他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娱乐圈，问问沈凌萱的想法做个参考也好。
楚阳找人交班后和沈凌萱来到东南街的清音酒吧。
两人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点了平日里沈凌萱忌口吃不到的烧烤与啤酒。
“凌萱，你要不先把口罩取下来？”
楚阳原本以为沈凌萱恢复了容貌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谁知道她出来吃个饭，一直带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沈凌萱哼了一声：“不取，他们不配看我的脸。”
楚阳没想到沈凌萱有这种偏激的想法。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
在出事故之前，沈凌萱的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但是得知沈凌萱毁容以后，这些追求者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全都和沈凌萱断了联系。
在这半年里，照顾沈凌萱的只有楚阳，还有一个时不时出现的神秘老人。
沈凌萱不愿意取，楚阳也不强求。
吃到一半，楚阳问：“凌萱，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沈凌萱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啜泣起来。
楚阳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慌慌张张地找纸巾。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哭什么啊？”
“我...想复出。”沈凌萱眼眶含泪，楚楚动人，“我还想在舞台上唱歌......”
楚阳哭笑不得：“你想唱就继续唱呗，凭你的实力，还怕观众不买账？”
沈凌萱摇摇头：“我已经被解约了，按照菲皇的做事风格，不会有经纪公司愿意要我的。”
对于歌手来说，个人实力固然重要。
但在这个世界的娱乐圈，更重要的是资源。
演出通告、录音场地、人脉以及适合她个人的歌曲。
这些东西都是个人难以负担的。
以前沈凌萱火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都由公司搞定。
但现在失去了公司的支持，想要复出谈何容易？
楚阳递给她一张纸巾，自信一笑。
“不就是复出？我帮你！”
“你？”
眼角还挂着泪珠的沈凌萱愣了一下。
随后，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楚阳，谢谢你的好意，但娱乐圈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楚阳倒是不在意：“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他有绝对的自信，要是把脑子里的作品拿出来，绝对能引起全世界的轰动！
只要有这些歌，就不愁有娱乐公司不肯签她！
现在就有一首歌非常适合送给沈凌萱，得找个机会把这首歌唱出来。
两人继续喝着，酒吧老板突然走到舞台上，拿起麦克风：“各位，不好意思，我们酒吧的驻唱歌手路上有些堵车，可能要晚半个小时。”
“在我们等待的这半小时里，有没有哪位朋友想上来唱一曲？”
楚阳眉头一挑，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我来！”
楚阳举起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上台。
沈凌萱呆呆地看向楚阳。
酒吧老板将位置让给楚阳：“您想唱哪首歌？我让后台给您选伴奏。”
“不用。”楚阳摆手，“给我把吉他就行。”
老板愣了一下，自弹自唱？
“哟，帅哥来一首，来一首！”
台下的客人也起哄。
老板将吉他递给楚阳，他坐上高脚凳。一扫弦，一段悠扬的旋律倾泻而出。
酒吧顿时安静下来，楚阳哼唱着旋律，在吉他的伴奏下，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嗯？”
正坐在吧台的老板眉头一皱，这歌自己好像没听到过啊？
虽然只是听了个前奏，但凭着在酒吧听了那么多年驻唱的经验，老板断定，这首歌绝对不简单。
“这首歌是我的原创——《水手》。”
“原创？”
一听到原创两个字，刚刚还在起哄的观众席顿时爆发一阵嘘声。
这年头只要是个唱歌的就标榜自己是原创，实际上不是音乐裁缝就是无病**。
像楚阳这种无名小卒弄出来的原创歌曲能有什么质量？
大部分客人都是等着看笑话的心态，一些在搞直播的网红也纷纷将摄像头对准台上，准备看好戏。
口哨声伴随着吉他的旋律响起，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的忧伤，随着旋律漫上听众们心头。
随着口哨声结束，楚阳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演唱。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无人察觉之时，刚才的哄闹竟已消失无踪......
一些听众也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这......这人好像......有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