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八月,序属仲秋,本就热闹繁华的应天府,今日添了三分别样的气息。
贡院门口,数百人乌泱泱的挤在门口。天色昏暗。只有两旁衙役们手持的灯笼,才有一丝丝亮光。
这几百人中,有暮色沉沉,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意气风发的少年。
而在人群中,有一道少年身影,却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呼……来到此世已经有十九年。守孝这三年来虽不曾落下学问,毕竟久不知政局,这第三场策问只能听凭天意了。”
薛虹原本是现代普通的大学生,家境优渥,父母健康,同时还有两个兄弟。
但一次外出,撞到挂了。
如果非要问什么挂,只能说是开光全险大挂!
正所谓:红灯不停,贴地飞行。
坚硬外壳,中式居合。
前四后八,反复碾压。
全额保险,装棺入殓。
人生如戏,我没注意。
盲区碰撞,无罪释放。
十九米多的大挂直接碾压了过去,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然后薛虹就成功投胎了。
这一世薛虹的父亲是一位富农,或者也可以说是小地主,母亲也只是一位和蔼的农家妇人,家境还算不错。
否则寻常农家,没有任何底蕴的情况下,想读书,简直难如登天。
一户中等百姓一年收入约三十二两银子。
寻常农家百姓,一年到头收入也不到十两。
而仅仅一套四书五经,就需要近十两银子。这也是古人炫耀总是说书香门第,而不比真金白银。
一个是书档次高,另外一个就是书也是真的值钱啊!!
至于墨、纸更是烧钱大户。一块最普通的墨锭,也要二钱银子左右。上等的墨条,甚至可以卖到十两银子一锭。
从初学书法,到略有小成,不写个几十块墨想都不要想!
而想要科举,光读四书五经可不行,经史子集都要涉猎,并且寻师启蒙。
也就是说,哪怕只是一个秀才功名,光读书成本,没有个二三百两银子,也不可能供出来。
当然,薛虹也没有令人失望,十六岁就已经成功考取秀才功名。
但天有不测风云,薛父意外去世,薛虹只能放弃当年的乡试,回家守孝三年。
直到今年守孝完毕,这才来参加乡试。
很快,东方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贡院大门也应声打开,众人鱼贯而入,开始接受检查。
进入贡院后,要排队进行搜身,解开头发,脱下外衣,检查包裹,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以防止有人夹带小抄。
衙役们动作利索,很快便轮到了薛虹。
薛虹拆下头巾,一头长发披落肩头,略带稚嫩的脸上已经初展风华,狭长的丹凤眼微动,灯笼上的一抹光投在身上,更显得少年清隽俊秀。
薛虹利索的解开外衣,交给衙役任其搜查。
衙役接过了衣服,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然后是手中装有笔墨以及干粮的篮子,也要仔仔细细的检查。
薛虹没有夹带任何作弊的东西,神色自然,很快就完成了检查。
薛虹对着衙役拱手道:“有劳了。”
“秀才不必多礼,请。”
薛虹走出没几步,后面就传来一声暴喝。
“还脱我衣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家父张……哎呀!!”
“哥几个过来,把他给我按住!!现在不单单要脱外衣了,里衣也得脱!”
“不要!”
“让我康康你有没有作弊打小抄!”
重生前的薛虹还挺喜欢听黄梅戏的。女扮男装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