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黄叟,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打从我出生之后,我爸爸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直到我十八岁,依旧没有正眼看过我。
听我妈说,是因为她在生我的时候,我爸去请了接生婆回来,却看到一条黄鼠狼正从我妈双腿打开的盆口往里头钻。
我爸就把我当成是那黄鼠狼化成的小儿!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家里所有人都对此非常相信,甚至我爷爷还说这是我避不了的黄祸。
我爷爷本是乡村里的云游道士,专门替人勘测风水,化解厄难,而且他真的有几分本事,声名在外。
在我五岁时,爷爷就开始把他会的风水占卜,降魔堪舆之术一一教给我,还说我十岁的时候黄祸就会降临,让我早做好准备。
只不过我小时候比较贪玩,根本没有跟爷爷好好学,一直到了十岁的时候,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就在我十岁生日的那天,我爷爷特意请人打造了一个一段沉香木做的长命锁,让我戴在身上。
“叟儿啊,你现在可是十岁了,在外面的时候记得小心点,遇到陌生的人可别跟他走,放学了就赶紧回家,知道吗?”
爷爷给我戴上长命锁,对我千叮万嘱。
我倒也听话,每天按时回家。
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那天我正赶着回家,突然卷来一阵阴风,耳边传来了阴恻恻的笑声。
“娃儿!过来这里!”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在前面的树林里站着一个佝偻着腰,脸色蜡黄、捂着嘴巴在笑的老头。
看着这老头嘴角裂开的红印,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跟爷爷学过的道术。
山间多精怪,有些精怪就会伪装成人然后把人骗到他们的地盘里头生吃了,想要辨别他们是不是人,可以从天灵盖,脚底窝还有手掌心看出来。
只不过除了这三处地方,还有一处能够辨别,那就是看他的嘴角。
一些还没多少道行的精怪在笑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咧开嘴巴,然后露出里头的皱皮。
眼前这老头就是这样。
这老头就是精怪!
一想到这,我身体猛地哆嗦了下,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一道妖风从我背后吹来,带着腥臭,我心胆俱裂。
“叟儿!”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爷爷喊我的声音。
“爷爷,我在这!”
我止不住哭出声来。
面前出现一道人影,赫然就是我爷爷!
“爷爷有精怪!”我冲进爷爷的怀里,指着后方。
同时回头一望,顿然被吓了一跳。
那老头身上的人皮已经脱了,露出一身黄褐色的鬃毛,满嘴黄色獠牙,正凶神恶煞朝着我这边扑来。
爷爷喝道:“呔!你这精怪居然敢伤我孙儿,我这就将你就地正法!五行挪移,乾坤真火!”
一道火焰从我爷爷的手心冒出,直冲着那精怪飞去。
听得一声怪叫,那精怪被烧掉一身鬃毛.“不要啊!大仙饶命!您行行好,念我修行不易放过我吧!”
爷爷眼角尽是冷意。
“你这妖孽,十年前就钻进我儿媳的肚子里,害的我孙儿损失了一部分精气,只不过那时我受了伤不想和你计较,现在你既然死不悔改,还想伤我孙儿,那就只能除掉你!”
爷爷说到这,手持一柄桃木剑,硬生生把那黄鼠狼的头给劈砍下来,骨碌碌落到我的脚下,**的眼珠大睁着,俨然充满了不甘心!
自那之后,爷爷的身子就一落千丈,每天都只能病殃殃地躺在家里,就算有人请他帮忙看风水他也没有出门。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很久以前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平时也只能给人看看风水,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出手擒妖。
“爷爷,我想当道士。”我重重地对爷爷说道。
爷爷看着我,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于是,我就爷爷学习修炼道术,一直到我十八岁考上大学,必须要离开家去读书,才不得不中断修炼。
去上大学的前一晚,爷爷特意吩咐我妈把我叫去他的房间,把一本《三清阳明宝典》给了我,还说让我接下来就跟着这本书里头的内容好好修行。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修行已经比爷爷还要厉害了,不过既然是爷爷说的话,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想要做个道士,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像花婶那样的惨事。
修行越高,对付妖魔鬼怪就越容易。
只不过在跟着爷爷学道术的时候,我也会碰到一些精怪,不知道为什么,在把那些害人的精怪干掉的那一刻,我心里总有一种**,就好像给花婶报仇了一样。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却改变不了,也因为这样,潜移默化,我变得越来越孤僻。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过的第三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
那天我正在家里,按着爷爷给我的《三清阳明宝典》修行,突然在门外传来车子的轰鸣声。
我出门一看,好家伙,三辆奔驰停在我家大门前,不知道车上的是什么大人物。
出乎我意料的是,从奔驰车上面先跨下来一条葱白玉腿,紧接着是个穿着紧身连衣裙,如同天上仙子般的女人。
这女人一出车子看到我,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漠,从她嘴里传出玉音。
“黄忠昭何在?”
听到女人的话,我立马皱起了眉头,黄忠昭是我爷爷的名字,只是我并不喜欢她高高在上的语气。
别看这女人长得漂亮,可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沉声道:“我爷爷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黄忠昭是你爷爷?”女人看向我有些吃惊,旋即踏着黑色的高跟鞋朝我这边走来,“正好,我有事情想要麻烦你爷爷,快点请他出来。”
眼见这女人直接就要走进我家,我心里冒出邪火,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就往回扔。
“啊!”
那女的尖叫出声,高跟鞋踩在农村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险些要摔倒。
“你以为你是谁?说进就能进?”我冷冷说道。
女人脸色一滞,突然从其他两辆奔驰车上下来八个牛高马大的保镖,把我给团团围住。
我盯着眼前的这几个保镖,身体上的肌肉已经绷紧,要真打起来,这几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