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李玄短发撇刀,一身草莽武夫气息。
“小哥辛苦,你家里哥几个?”
“家里老二,看宅护院。”
管家松了口气,原来是镖师!
今天是大少爷丧日,只要不是来捣乱的绿林、散修就好。
李玄不再废话,从腰间拿出那一封泛黄老久的手信。
“镇远镖局下镖师,五年前受王员外的托付,今日特来交约!“
......
大门是招待客人的,管家引着李玄从偏门进入,一路上没看见什么人。
推开一座厢房,一个干瘦的老头急忙站起身。
“**,这是王员外,我咋记得五年前他是个胖子呢?”
王员外一把接过婴儿,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花。
“像!真像!”
王员外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摸着婴儿的脸。
“我苦命的儿啊!”
王员外刚经历丧子之痛,现在又幸得孙辈,大喜大悲之下竟然哭出来声。
良久才平息下来。
“这位......”
“小人名叫韩立!”
“韩壮士,我儿是怎么死的?”
李玄叹息一声,眼角含泪,“镖队路过镇南府边界,大雨之后便是大旱,冷热酷暑交替,二公子感染了风热.......“
“又多次遇上了山匪,我等护卫不力,一队十几人,一路逃杀,最后只有我带着小公子活了下来......“
“二公子已逝,我有负所托,本无颜面再见主家,可又想到怀中小公子乃二公子唯一血脉,不敢违背誓约,特地前来......”
这王员外得祖上余荫,又仁善持家,在这白水县城算是有名的良善富户。
自己这么声泪俱下,想来少说也得给自己千八百两吧!
这可是十几条人命用五年换来的独孙孙!
没错,这婴孩是王员外的独孙,李玄早就打听好了,王员外的大儿子只留下两个女儿......好像,他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
“怎敢如此,我王家还得多谢韩壮士大恩。”
“管家,去取双倍的尾金来......”
李玄眼睛一亮。
双倍!那可是一千两啊!
一千两银子可不简单。
五年前李玄走的时候。
一亩上好的水田只要八两。
一石普通大米只要五钱!
一个劳力一年的口粮只需一两五钱!
这一千两白银,换算下来就是上百亩土地和一家人十年的口粮啊!
李玄以多年未见家中老母为由谢绝了管家安排住宿的邀请。
带着两百两白银和八两黄金离开。
八两黄金塞进自制的**里,十几斤白银则用破布包着背在背上。
手里拄着满是豁口的长刀,背上挂着长弓从容离开。
“回家!回家!”
看着李玄洒脱离开的背影,管家王金拓忍不住叹道:“韩壮士真乃信人!”
......
李玄出了城,钻进林子里乱绕了一个时辰。
等再次出现在林子的另一面时,身上的破旧袄子早已丢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粗布短衣。
带上从林子里挖出的至宝,三里一停脚,五里一改道。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见后面再无跟踪之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刀已满是豁口,恐怕砍不了几个人了......幸好幸好。”
王员外府。
管家恭敬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老爷逗弄着孩子。
王员外满目柔情,若是大儿媳肚子里哪一个孙辈是女娃......这将是他的王家的独苗苗!
“人呢?”
“老爷,跟丢了。”
“倒是机警。”
王员外点点头,不甚在意,甚至松了口气。
敢独自一人来往两府,穿梭于山林,此等强人,若是不走他反而心慌。
“若我儿尚在,我又何尝会与这莽夫虚与委蛇,耗费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