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沉重的水挤压着许溪禾的身体,使她无法呼吸。
冰冷的窒息感让她渐渐失去意识。
黑暗即将吞噬她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拖离水面。
重新获得呼吸的许溪禾缓缓睁开眼,她不是为了救一个伤员,被子弹射中,跌入宜州江了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说!是谁派你来的?”
林君泽的手掐住许溪禾的脖子,厉声质问。
今天是亡妻许溪禾的第十五年忌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紧急公务,他会休假来到码头,悼念爱妻。
东岳海港口,这个华国最大的码头,却让他与爱妻阴阳相隔。
他的爱妻许溪禾是军区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当年她接到任务,前往码头接应一位归国受伤的教授去医院进行治疗,却不想在码头遭遇不明分子的暗杀。
许溪禾为救这位教授而跌入海里,尸骨无存。
当时林君泽得知这个噩耗,感觉天都要塌了。
整整一个月,他在海上不分昼夜地寻找许溪禾,在众人的劝说下,他才接受了许溪禾过世的事实。
此时见有人落水,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海里中将人救起。
可当他将人带到岸上,赫然发现溺水者长得和许溪禾一模一样!
想到这段时间某些人刻意针对他,这让他不免想到阴谋,杀意瞬间浮上心头。
许溪禾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当看清眼前施暴的男人正是她最爱的丈夫时,委屈涌上心头。
“君泽。”
说着,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男人,只是许溪禾没想到,她会被林君泽挥手推开。
猝不及防下,许溪禾整个身子摔在地上,震惊得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还不老实!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把指使你勾引我的幕后之人交代出来!第二……”
林君泽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在许溪禾面前,冰冷的声音毫无一丝温度。
“用这把刀,把你的脸划破!我绝不允许我的妻子被你们侮辱!”
许溪禾整个身子僵住了,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看似林君泽,却又不像林君泽。
这男人年纪比林君泽还要大,眼角散发着细纹,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但却没有她家男人年轻意气风发。
如今这男人眼里射出凛冽的杀意,她能感觉到如果她不按照这男人的话去做,这家伙下一刻真会杀了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许溪禾忍着身上的痛意从地上爬起来。
她捂着手臂的伤,看着林君泽,认真地说:“没有人派我过来,我就是我,我没有伪装别人。”
“我叫许溪禾,是陆军八一三医院的医生,我奉命接送一位回国教授,却不想在途中遭遇袭击。”
“抱歉,我把你误认是我的丈夫,因为你的模样和我丈夫有八分相似,他是三零二野战军第八团的团长林君泽,你可以去调查一下。”
许溪禾越说,林君泽的脸色一改之前的模样,越来越惨白。
他颤抖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许溪禾。突然想到什么,大步一跨,来到许溪禾面前。
在许溪禾毫无防备之际,扯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细腻的皮肤。
当林君泽看到许溪禾肩膀上那颗微小的红痣,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你这个臭流氓!”
许溪禾被林君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气得脸都红了。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她的衣服,气得她立刻甩了林君泽一个巴掌。
脸上的疼痛瞬间让林君泽回过神。
他激动地上前抱住了许溪禾。
“媳妇,你真的是我的媳妇,你没死,太好了!”
许溪禾被林君泽拥入怀里,感受到男人激动的心情,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流氓竟然说她是他的媳妇,简直就是疯子!
许溪禾使尽全身力气,将林君泽推开。
小脸气得发红,她怒瞪着林君泽,道:“你这个臭流氓,别给我乱扯,我可不是你媳妇!别以为你长得和我丈夫像,就可以忽悠我!”
林君泽听到许溪禾愤怒的话语,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是他的错,他没有认出自己的妻子,甚至还伤了她。
“媳妇,我的错,我真的是林君泽。”哽咽的声音带着自责和愧疚。
许溪禾看着面前这哭得像孩子一样的老男人,她的心猛地一痛,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她的心。
她别过脸,不忍看到这一幕,口气冷淡地回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丈夫没你那么丑,也没你那么老!”
丑……
这个字让林君泽浑身一震。
他好气又好笑,妻子当初是被他的颜值吸引的,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颜控。
失去妻子的这些年,他愈发沧桑,确实没有年轻时那么好看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媳妇,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新婚后的第二天在西葫芦巷子老梨花树下埋下的盒子吗?我们还约定在八十岁的时候,把盒子挖出来。”
“还有你说过,等我们年老退休,我们就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这番话落下,许溪禾的眼睛猛地瞪大。
这个只有她和林君泽才知道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真的是林君泽?
许溪禾手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真的是君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溪禾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的不对劲。
她的战友,她的病人,还有空气中的硝烟,怎么都消失了?
周围平静得有些诡异。
“怎么不太对劲?他们怎么都不在了?”她喃喃自语,除了手臂上的伤,其他的好像都不一样了。
林君泽看着许溪禾脸色发白,一副迷茫害怕的模样,再次将她紧紧抱住。
“别怕,你回来就好!媳妇,你不知道你失踪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你去哪里了,没有你,我过得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