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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和傅衍的婚事尘埃落定,可我也成了上京城的笑话。
傅衍给了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上京城皆知。
但更多的是轿撵过后的窃窃私语,因着我德行有亏,傅衍的贵妾被特许跟着我们走正门。
新婚敬茶的时候,我的婆婆接了那贵妾的茶,故意让我跪在宾客中半刻,才准许我起来。
傅衍更是半眼都未给我,只顾着跟自己的贵妾你侬我侬。
他那个贵妾名曰陆静初,是他家中的表妹,与他从小青梅竹马。
典型的江南女子,端的是温婉大方,大家闺秀。
但只有我知道,她并非面子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正如此时,她看着我道:“姐姐,你虽贵为公主,可是婆母说了,这傅家以后我持中馈,夫君说了,看着你恶心,你们同房的日子便免了吧,”
“随你吧。”我看着她那人畜无害的样子,突然有点累。
刚嫁进来的时候,我还想着向父皇告状,可傅衍来见了我一次,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晚,他看起来非常俊朗,他看着我,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问我:“公主,被人冤枉的滋味好受吗?”
“是你做的?”看到这样的傅衍,我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坦然的点头,“对啊,我那么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他却还是要将你许配给我,还拿傅家威胁我,我们傅家历来都忠君,可是换回来什么?”
“兵败那事蹊跷甚多,我写给陛下的信石沉大海,他却把你指婚给我,当了驸马,我便不能再去带兵打仗,陛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当我看不出吗?”
“公主,别怪我,要怪就怪伴君如伴虎吧。”
傅衍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日过后,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孤立无援,父皇亦不会为了我难为傅衍,这场君臣皇权的较量,最后牺牲的只有我罢了。
没人在乎我是否真的失贞,也无人在乎,我是否屈辱的活着。
陆静初还在跟我说些什么,我却听不下去,我自顾自的往房间里走,“你喜欢什么拿去便是,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反正傅衍是你的,傅家也中意你。”
陆静初惊讶于我的平淡,愣了一下,随后一脸委屈,“姐姐,我不过是同你商量,你不满提出来便是,你是公主,我断不会为难你,为何你要如此薄待我,我也是刚掌家,若是让你不满意,你直说,我改便是。”
“呵,什么公主,入了傅家,便是傅家人,静初,你放心安排,倘若有人摆公主的架子,夫君来给你解决。”
傅衍的声音传来时,我便知道我又着了道。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也有些好笑,像陆静初和傅衍这样满口谎话的人,相处起来会不会有朝一日穿帮啊。
我回头瞥了一眼傅衍:“随便你,傅衍。”
“既然公主学不乖,不如吃穿用度都减半吧,我傅家行军打仗艰苦,你身边的丫鬟也不必留了。”说完,也不管陆静初,他健步如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