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风吹入,摇晃了满屋的烛光,花满楼轻笑,倒满了两杯酒。
端起杯,他温柔地开口:“如今江湖人常说,最浪漫的便是浪子给瞎子数河灯。”
“只怕不久后会有人说,最浪漫的,还有瞎子为浪子点蜡烛。”
一个蓝衫男子大刺刺地坐下,摸了摸小胡子,调侃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花满楼微笑着浅酌一口酒:“因为今天,江明的书更新了。”
陆小凤掏出一叠纸,翻阅片刻,笑道:“花兄,你知道江明今天的言论可有意思了。”
“竟然连你也意外?”花满楼微微侧头。
“他居然将兵器谱贬得一文不值,列举了不少榜上无名的高手。”
“那又怎样?兵器谱本就有遗漏。”
陆小凤一饮而尽,叹道:“但他提到的许多人我都没听过,为此花了一千两银子向大智大通求证。”
花满楼轻笑:“一千两,竟能问到二十个人?”
陆小凤摇头苦笑:“只是多次旁敲侧击罢了。”
“结果呢?”
“竟有几人连大智大通也不知,而这位江先生的来历更是无从得知。”
花满楼微微一笑:“所以你想去七侠镇探探?”
“知我者,花满楼也!”陆小凤畅快地大笑。
与此同时,塞外马车中,李寻欢从梦中醒来,接过义弟阿飞递来的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车帘外的虬髯大汉递来几张纸:“少爷,这是江明先生的最新说书内容。”
李寻欢瞄了几眼,笑了起来,阿飞疑惑问道:“大哥,你笑什么?”
李寻欢默不作声,将纸递给阿飞,阿飞看后也笑道:“江明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岂止是胆大包天,简直是狂妄无边。”李寻欢笑着补充道。
阿飞皱眉:“可他提到的许多高手我从未听说,难道在信口开河?”
李寻欢摇头道:“或许他真的是深藏不露。”
阿飞听罢,颇感兴趣地问:“大哥,我也对他有些好奇了。”
李寻欢果断下令:“传甲,改道,去七侠镇。”
少林寺大雄宝殿内,方丈及各堂首座正聚集一堂,神情严肃。
方丈念佛号道:“据传言,藏经阁内有一高僧武功超群,远胜兵器谱高手,各位可知此事?”
般若堂首座点头:“确有此事,然老衲不解,神僧数十年未踏出阁门,外人如何得知?”
方丈沉吟片刻:“是江明这位说书先生传扬出来的。”
“说书先生?”几位老僧面面相觑。
罗汉堂首座猜测道:“或许他曾闯入藏经阁,却被神僧制服?”
方丈摇头:“绝无可能,藏经阁戒备森严,以他的年纪断不可能闯入。”
一众僧人商议片刻,终未得解,决定暂且不理此事。
而在另一座酒楼里,四位奇形怪状的汉子满面愤怒地喝酒不止。
其中一名跛子怒道:“说书的竟敢贬我与第七联手不敌嵩阳铁剑,岂有此理!”
他将铁拐猛地一戳,拐杖没入地面足有三尺。
另一黄衫老者将酒碗摔落,对独眼男子怒道:“他说我们三人不配与前几名列同一谱,这不是侮辱么?”
独眼男子冷哼道:“我就不信,飞刀能强我多少。”
他看向绿脸男子,后者尴尬一笑:“飞枪、飞刀,自然半斤八两。”
这四人,正是被江明所贬的诸葛刚、高行空、燕双飞、唐独。
燕双飞冷笑:“他既然如此狂妄,便叫他付出代价!”
高行空愤然握拳:“若不将他碎尸万段,何以立威!”
黑夜中,驿道上马蹄声响,一青衣汉子腰挂长鞭,面色阴沉,疾驰向七侠镇,显然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