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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心拇指摩挲着江深的手心,暧昧又勾人,她以为我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眸底一片的柔情和怜惜。
「我知道,江老先生放心,他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他。」
陆文心措词很谨慎。
「跟」字用得巧妙。
既可以用于上下级关系,还能隐晦表明他们是情人关系。
哪怕我在病房内,她也能当着我的面秀她和江深的恩爱。
她的兄弟们自然都听出她这个字的意思。
特别是章悦,双瞳蹭的一下子就亮了。
一边吹着口哨哄抬气氛,一边时不时瞥向我。
瞥向我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抹一瞬而逝的讥讽。
来之前,我以为陆文心是找机会见江深,两人一道翻云覆雨。
来之后,我才知道,陆文心是真心为江深父亲庆生。
她待江深父亲,如她的父亲。
一如当年,我带她去墓园时候那样,尊敬,恭谨。
「沈先生,江深不懂事,还请你多多包容。」
「我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世间恩恩怨怨,对对错错,也无法太过计较的清算。江深对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也体谅他!」
江深父亲陡然朝我走来。
话落,作势要给我下跪。
我对上他盛满愧疚和恳求,情绪复杂的老眸,大脑仿佛一下子宕机。
他的意思是,他知道江深和陆文心的关系?
联系他刚才把江深的手塞给陆文心,联想他那些话,我后知后觉。
唇边漫出无尽苦笑。
我笑了。
求锤得锤。
「沈肖岩,江老先生这么大的年纪,又刚从鬼门关出来,让他给你下跪,你受得起吗?」
陆文心在江深父亲膝盖要落地之前扶起他。
扶起他之前,她寒着双眸,伸手用力推了我一下。
我力气本比她大,但也没料到他会为了别人推我。
失神之下,踉跄被推开。
后腰抵着墙壁。
瞬间**辣疼着。
病房内,所有人围上江深父亲,我悄声退出病房。
脑海里,都是陆文心推开我的时候,那个淬了冰,寒冷至极的眼神。
跟她认识有七年,她还是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我。
「沈肖岩,现在你明白了吧,在陆文心心里,我江深比你重要,连带着,我父亲份量也比你强!」
去墓园路上,我接到了江深的电话。
跟病房里,陆文心面前温温柔柔,不争不抢的形象大相径庭。
江深在我面前,向来是嚣张且跋扈的。
「你们先在一起的,对吗?」
我想到刚跟陆文心领证的时候,江深就表现得阴阳怪气的。
心口不疼,但还是酸涩。
毕竟,陆文心那根刺**了,伤口还没愈合,我还需要时间。
「是。早在陆文心把你带到身边之前,我已经是她的人了。沈肖岩,你还不知道吗?陆文心身边所有人,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你以为我父亲庆生,章悦他们为什么会来?因为我跟陆文心的关系,是被所有人默认的!」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在她心中地位,可我想和她生个孩子,为人父,我要为我孩子搏一搏。」「你被她宠着呵护着这么久,也享受够了。现在,是时候为我和我的孩子腾出位置。就像当初,我腾出位置一样!」
江深话落,挂了电话。
我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陡然再被江深扔下颗氢弹,好像也不会痛得更厉害。
毕竟,肉都烂了。血都流干了。
我给父母的墓续了十年费用,刚从墓园出来。
恰时。
师兄的电话打进来。
「肖岩,离婚证拿到了。」
「好,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