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知宴紧忙揽过受惊吓的我安慰,气愤地说道:“这猫若不是你亲手养大的,我一定把它扔出去。”
我似乎要被他下意识的柔情吞没,可我抬头的瞬间,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
我从镜子中看见是安许诺推掉花瓶砸我,她是欺我双眼失明才嫁祸给诺诺。
而许知宴又怎么会不知道。
果然,许知宴警告般地掐了下安许诺的**,假借诺诺的名分教训了她几句。
许知宴轻轻揉着我的头,问我:“疼不疼?”
刚刚感受到的刺痛虽然真切,却没有眼下胸口的闷痛来的清晰。
许知宴的温柔,如同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缠绕,心痛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我目光死寂的点头下,许知宴才安下心来,只提醒司机带我去医院,便以会议的借口离开家。
而安许诺,自然也跟着许知宴寸步不离。
当年为了救许知宴,我被诊断为脑补损伤导致的双眼失明。
再一次见到我,医生十分恶劣地告诉我后果,并抱怨我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昨晚的伤口随着今天再一次撞击出现裂口,医生说要打麻药缝针。
我浑身止不住颤抖,当年的那场车祸,我虽命大苟活,却也在医院住了整整半年,不管这缝针算不算得上一场手术,都让我内心感到恐惧。
医生的叮嘱我再也听不进去半句,我下意识想打电话给许知宴,这是来自我对他长达四年的依赖。
电话中许知宴的声音和他本人的声音同时出现在我身后,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我,“宝宝,都怪我,让你受罪了,我真该打。”
我有些恍惚,我仿佛看到了曾经满心满眼只有我的许知宴。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许知宴还是那个会站在我的病床前,一巴掌一巴掌扇着自己,说恨不得让他来经历这些苦难的许知宴。
许知宴哄着我,说打了麻药不会痛,就算留下疤痕,我在他心中也仍旧是最美好的夏婉婉。
他很快与医生交涉完,看着我头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满眼愧疚地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说着那些只有我们之间才懂得的情话。
“婉婉,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这是从前许知宴教给我的不会感觉到疼痛的魔法,后来也逐渐成为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情趣。
我突然看见安许诺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知宴也很快松开了我的手。
他们知道我看不见,在我面前也越发大胆。
两人无声的交流我已经见怪不怪。
“阿宴,要不是下车的时候你对我动手动脚,我怎么可能会摔倒,还撞破了头。”
“你现在不陪着我,还管她做什么,这瞎子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许知宴欲言又止,只能先把安许诺往病房外推。
期间他还能抽空安抚着我,“宝贝,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过了一会,传来医生唤我去无菌室的声音。
我身体瞬间泛上一股战栗,正准备出去寻许知宴,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