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安静站立在街边。
来来往往的路人被她的容貌所惊,时不时的扭头望过来。
甚至有些地痞无赖,见她孤身一人,还流露出猥琐的笑容。
陆飞鸢全然没有理会,停顿片刻,朝着望月楼而去。
望月楼整个上京最大的酒楼,依靠着凌河而建,总共九层,因为可一揽明月照江、万千灯火的盛景,因而得名望月楼。
望月楼只开放了最下面的六层,依次接待普通百姓到达官显贵。
上面三层始终关着,据说是东家专门留下来的。
望月楼虽说也接待普通百姓,可那价格贵的离谱,一般没人会来吃。
因此,即便是最热闹的时候,门口人也不多,今日更是一个都没有。
陆飞鸢走进去,正在打盹的伙计迷迷瞪瞪的开口:
“贵客里面请……哎,陆飞鸢……掌柜,陆飞鸢来了,安阳侯府点名不让接待的那个。”
胖墩墩的掌柜慌忙跑出来,一**将挡住路的伙计撅到一旁,跑到陆飞鸢面前,一双小眼睛已经泪水汪汪。
“大**,您终于回来了!”
伙计傻眼了。
“掌……掌柜……”
“掌什么掌,还不快去把大门关了,大**回来了,东家吩咐,歇业三天。”
陆飞鸢面上浮现笑容。
“钱叔,大师兄都知道了?”
楼梯处,不徐不缓的脚步声响起。
陆飞鸢抬眸看去。
身穿白色长衫,手持折扇的青年缓步而下,俊美的面容含着浅笑,眉目疏阔,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京城之中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带着人打上安阳侯府的门了。”
陆飞鸢继续微笑。
“大师兄。”
青年却已经走下楼梯,来到她的面前,抬手,将她身后的小包袱接了过来,看着她清减了不少的面容,轻叹一声:
“回来就好。”
在安阳侯府和宋之舟对峙时没有掉下来的眼泪,却因为这一句关心,再也控制不住。
一抹雪白的衣袖落下,盖在陆飞鸢的脑门上。
“擦眼泪,可以。擦鼻涕,打你!”
陆飞鸢也没有客气,拽着大师兄陆羽的衣袖将眼泪擦干,过后,才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大师兄一直在等我?”
“沐婉婉要和宋之舟成亲的流言,三日前就开始纷纷扬扬了。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有时候,可能死心眼,却不会去捡破烂。”
陆飞鸢点点头。
“师父说过,我眼神不怎么好。”
她自小被师父养大,跟着师父学习。
师父收养了很多的徒弟,小小的她觉得自己肯定能成为超级厉害的大师姐。
可她却一直都是小师妹。
师父爱开玩笑,总是指着一众师兄,告诉她,这些都是她为她打下来的江山,以后放心奴役。
多年相处下来,师兄们对她疼爱有加,她也多了许多的亲人。
大师兄陆羽看了看她绯红的眼圈。
“为了宋之舟那个狗东西,哭一次算是祭奠爱情。再哭,可就不值当了。”
陆飞鸢吸了吸鼻子。
“没哭。对了,大师兄,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若是师父回来,听说了你的事情,她还不半夜抽了宋家人的骨头熬汤?”
“倒也不至于。”
她的师父历来神秘,经常动不动就消失一阵子。
不过,以往,师父都是消失几个月就回来了,可最近一次,已经失踪了三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陆羽怕她担心,安慰道:
“我和你的其他师兄们都保持着联系,一有师父的消息,就立刻告诉你,放心吧,师父别的不说,保命的手段,绝对无敌。”
“嗯。”
陆羽示意她坐下,倒了杯茶水过去。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陆飞鸢轻轻扯了扯包袱一角,将上面的褶皱抚平。
“我当然是继续成亲啊。”
吃了亏,不报复回去,可不是他们灵医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