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样滑冰协会。

欧宜递交了自己的世锦赛初选赛申请表，俱乐部的名额已经确定被顾斯年给了莫新月。

过了两天，欧宜递交申请表的消息传回俱乐部，一时之间俱乐部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顾教练现在整天只陪在莫新月身边。”

“欧姐太可怜了吧......”

“我听说是因为顾教练和莫新月在一起了。”

对这些议论和同情，欧宜充耳不闻。

她每日只顾自己训练，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多上几道淤青。

直到这天，被顾斯年堵在冰场门口。

她本打算径直走过去，擦肩而过那一瞬，顾斯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欧宜微愣，可顾斯年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拽着欧宜就走。

办公室。

顾斯年松开欧宜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得有些吓人。

他的心中掠过一抹异样，却没在意。

顾斯年冷声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是快要退役的人了，为什么这么贪恋荣誉？”

贪恋荣誉？原来他是这样想她的。

她的心狠狠一揪，垂着的手攥紧了。

“以前每一次上冰前，你都对我说，运动员的目标只有金牌。”她定定看着顾斯年问道，“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顾斯年沉默片刻，一时语塞。

良久，他才哑声说：“你已经25了，不再是当年的18岁了。”

欧宜震在了原地，心口猛然一疼，眼中不受控制的涌上雾气。

她深吸一口气，倔强的点了点头：“是，我已经25岁了。”

“这可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世锦赛，我就是想要那块代表着花滑运动员最大荣誉的金牌！”

欧宜大声说完，转身就走。

她拉开办公室的门，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泪落下。

她知道，不是可能，这就是她此生最后的机会了。

她只能往前走。

一月后，世锦赛初选赛短节目现场。

欧宜来到冰场外存鞋柜，却发现自己的冰鞋被换成了一双新的。

新冰鞋材质坚硬，根本不能用来比赛。

她脸色一沉，一下想到了做这件事的人——以前就做过这种事的莫新月。

可现在距离她上场只有一个选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冰鞋替换。

咬着牙，欧宜穿着这双冰鞋上了场。

冰场上，音乐声响起。

欧宜极力忽视鞋的不适，沉入节目。

她忍着脚上的痛，每一次旋转和跳跃，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一样。

直到音乐进行到最后的高难度跳跃，欧宜左脚发力，冰鞋却不受控制的一歪！

她强行往后落冰，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面色一白。

她没有停下，接着完成了动作。

直到欧宜滑完，冰场才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她强撑着自己鞠躬致敬，才离开冰场。

坐在休息处，欧宜将冰鞋脱下，一阵刺骨的痛传来。

脚踝已经肿起，整个脚背都被磨破渗血。

她咬着牙，正要换上鞋，准备回去再处理。

顾斯年大步走来，拿着医药箱。

语气严厉：“脚放下，现在就要处理。”

欧宜愣愣看着他，自从上次不欢而散，这是两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作为她的教练，他已经不管她很久了。

欧宜眼睛看向场内，莫新月上场了。

已经从她这里拿走世锦赛的名额，还来参加预选赛，是下定决心要和她争到底了。

欧宜视线转回顾斯年身上，却见给她包扎的他——目光落在冰场，神色担忧。

脚上的疼，这一刻好像比不上痛入心扉的疼。

她惨然一笑，按住了顾斯年包扎的手。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她抖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会检举莫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