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毛毛

毛毛。

方晴怡狗的名字。

近半年，过敏一百多次。

每次发病，方晴怡就会给陆渠打电话。

尽管方晴怡很清楚陆渠只会看人不会看动物。

尽管陆渠去了也只是帮忙把狗送去宠物医院。

但不管是清晨还是深夜，只要陆渠接听了她的电话。

都会起身前往。

我沉默了几秒。

心更疼了。

我问陆子航，“航航，你告诉妈妈，你爸爸真的在救人吗？还是又在开车送你方阿姨的狗，你让他找别人去送，妈妈这里很需要他，如果爸爸不来，妈妈会死。”

我知道他的手表是外放。

等了一会，我听到陆渠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姚天天你有意思吗，为了争风吃醋，你连这种借口都编得出来，孩子还在这里，你是想吓死他吗。”

我刚准备说什么，又听见陆子航对我说：“妈妈你真的很没有爱心，你嫉妒方阿姨也就算了，连一条小狗也要嫉妒，比起你，毛毛更重要，你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听到这话，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没有想到精心培育的儿子竟然觉得我还没有一条狗重要。

可我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

我再次说：“陆渠，我出......”

听筒里传来“嘟”的声音。

儿子挂断了我的电话。

旁边一直站着一个小护士。

我想既然陆渠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他们医院的人。

我只好拜托她帮忙打一次说明一下情况。

小护士打了陆渠电话。

这次接通了。

“陆医生你好，我是急诊科的护士，你老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处理手头上的事就过去。”

电话再次挂断。

小护士为难地看着我，“陆医生说一会儿过来。”

我心口发冷，下一秒，胸口猛地一闷。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群医生护士围过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穿越人群走来。

我看到他胸牌那里写着胸外科主任的字样。

“病人情况不妙，联系到陆渠了没有？”

“联系到了。”跟在他旁边的小护士开口，“陆大夫说，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过来过来。”

“陆渠脑子是坏了吗？手头上什么事比他老婆的命还重要！再打个电话，赶紧让他回来。”

主任发话，年轻护士又拿着手机跑出去。

我感觉呼吸不畅，尽管嘴巴已经张得很大了，空气还是进入不到我的肺里。

有人要给我戴上氧气面罩。

我摆手让她先别戴。

我看向那个主任，“能不能让另外一个医生现在给我做手术，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主任叹气，“唐医生也在手术台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

我点头。

戴上氧气面罩，依旧没有任何好转。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眼前却变白了。

慢慢地，我感觉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我眼前张大嘴巴，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们在我身边来回走动，每个人脸上都很焦急。

这一幕很熟悉。

我第一次见陆渠，就是在医院急诊。

他跪在床上抢救我的外公。

后来外公去世，他跟我道歉，哭得比我还难过。

我这才知道，外公是他的第一个病人。

当时病入膏肓的外公不嫌弃他是刚主管病患的小医生，给了他很多关爱。

我们因此相识，又顺利相爱。

结婚后生下陆子航。

陆子航可爱又懂事，是所有女人都想生的那种孩子。

就在我以为我人生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时候。

方怡晴搬到了我们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