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梨丫头咋样了?”银钱倒是花了不少,人却不见好。
几个小子小丫头听到王氏问的话,立马凑过来围拢吴婆子,他们也想知道大姐咋样了,大姐是为了给他们摘野果子才摔伤的。
吴婆子瞅了眼东厢,叹口气。
“还不就是那样,李大夫说要是明日梨丫头还不醒,就得把人送去县里看看。这几日你顾好家里,照顾好这几个小的。”
王氏满口答应,“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吴婆子又嘱咐几个小子小丫头:“还有你们,要听话,不要去打扰你们大姐,也别到处乱跑,小心被拍花子给拍了去。”
去年村里就丢过一个小子,听说是被外乡人给抱走了,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她又特别嘱咐一下二孙子阮家和与三孙子阮家康,“喂猪喂鸡的活你俩再多干几日,等你们大姐好了再交给她。过年杀了年猪,那猪肉咱不全卖,留下些给你们几个馋嘴的吃。”
几个小子小丫头想到有肉吃,一时也忘了躺在炕上的大姐,都簇拥着吴婆子争先恐后地邀功。
“奶,猪草是我打的。”
“奶,我喂猪了。”
“奶,我帮哥哥喂的鸡。”
……
最小的三丫头阮枣一看没她啥事,顿时急红了眼,两只小手揪着吴婆子的衣摆,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道:
“奶,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还差点把自己急出了金豆子,忽然她眼珠子一转,“奶,我给大姐摘了花,可好看了,放在窗台上。”
吴婆子摸摸小孙女软软的发顶,心底一片柔软。
“咱家三丫头也是个懂事的。去玩吧,别跑远了,一会儿该吃饭了。”
吴婆子交代完各人便回了堂屋,拿出篮子里绣了一半的帕子接着绣起来。
老三明年的束脩还没着落,梨丫头也需要银钱治病……
想起这些,吴婆子就发愁,手里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
阮梨又做梦了。
梦到的还是那个农村的小姑娘。
说来也奇怪,这个小姑娘不仅和她同名同姓,还和她小时候长得非常像,差别就在于小姑娘看着有点儿营养不良,而且身着古装。
这两年来,她经常梦到这个小姑娘,梦里全是她生活的点滴。
阮梨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她定亲,看着她干活,看着她平淡而幸福地生活。
这次的梦里,小姑娘摘果子时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倒霉的是这树长在山坡上,人掉地上又滚下了山坡。中途还碰上了石块,脑袋和身上磕破了好几处,流了好多的血。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
阮梨暗暗在心里祈祷,希望下次梦到小姑娘的时候,能看到她活蹦乱跳的。
算了,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好疼啊!
阮梨的后脑勺疼,额头疼,胳膊疼,哪哪都疼。而且她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好想喝水!
阮梨正试图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水”字,便被人温柔地扶坐起,半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喂着喝了好几口温水。
这人给她喂完了水还顺便帮她擦了擦嘴,才轻轻放她躺下,动作温柔而轻缓。
喂她水的应该是林教授吧,现在也只有林教授才会如此温柔对她。
自从收养她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唯一和她亲近的人就是她的导师林教授。
阮梨想朝天大笑两声,真是天不亡我,实验室爆炸都能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