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彻解释道:“我初入官场,半年的月俸加起来,除去日常开销,身边大概只有三两。”
虞遥忘了,张彻是在经历了一场生死局之后才一飞冲天。
现在的张彻,就是一个没名、没权、没势的官员。
果然,男人没一个是靠谱的!
‘砰砰砰!’
虞今雷开始敲门了:“遥遥?你可别和舅舅耍心眼儿,拿个东西用得着这么久吗?”
“这样,”
虞遥又心生一计:“你有没有什么玉佩、簪子、花瓶,或者什么字画、砚台、桌椅板凳啥的都可以啊!”
“这个有!”
为了得到虞太师的青睐,张彻拼了!
但缝隙太小,他只能选一些玉佩、指环、毛笔、发簪什么的塞过去。虞遥盘腿坐在地上,看一个扔一个、看一个扔一个......
好嘛,现在的张彻,不仅是个小官,还是个穷鬼!
这些东西,无论是材质,还是品相,都及其一般。因为是刚刚‘快递’过来的,新的就和赝品、高仿一样。
虞遥肩膀一塌,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身后的虞今雷明显不耐烦了,已经开始踹门!
“虞遥!滚出来!”
虞遥咬了咬牙,低头从马桶的后面抽出来一根半人长的狼牙棒!
“张彻,躲远点,我要砸门了。”
张彻一怔:“什么?”
虞遥准备把镶嵌玻璃的金丝楠木拿出去,应付一下虞今雷,不然今天她一定躲不过去!
我的妈妈呀!
你卷钱跑路的时候,真就没想过要带走你亲生的女儿吗?!
“砰——”
虞遥举着狼牙棒就砸了上去,然而,玻璃却丝毫未损,正在虞遥准备来上第二次暴击的时候——
一道蓝光大放,刺痛了二人的眼睛......
蓝光持续了十秒的功夫,再次睁眼时。
张彻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现代化卫生间里,装束、身体都是他自己的,手边还有一根狼牙棒。
头顶有四个圆形,正在散发柔和的灯光。身下不是木板,而是冰凉的,异常光滑的,像瓷器一样的砖片。
张彻无比诧异,她一扭头,便看见自己倒影在一面一人高的巨大镜子里面,这......这镜子怎会如此清晰?!
眼前的一切,都让张彻无比的新奇、陌生。
“虞遥!你个小王八蛋......你是谁?!”
卫生间的门被狠狠踹开,虞今雷暴怒闯进,入目便是一个发髻端正,蓝袍白衫的少年。
张彻用了一分钟,便接受了来到虞遥这边的事实。
他缓缓起身,顺便拿起了狼牙棒。少年容貌温和,唯独一双眼睛,泛着血腥与杀伐。
“贼人?”
虞今雷吞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大声吼道:“小瘪犊子!人又不大,装什么深沉?!老子弄死你......”
“啊——”
话没说完,张彻便一个飞身,绕到了虞今雷的身后,他挥动狼牙棒,狠狠砸向他的后背。
就这一下,壮如虎熊的虞今雷瞬间倒地不起。
陈教授颤巍巍地走过来:“那个......你是谁?你怎么在里面?我家遥遥呢?”
张彻收回狼牙棒,虞遥应该是去了大夏。
这里人的服装和大夏不一样,或许距离有上千公里,难怪,只有这样的隐世大族才能生出虞太师这样的人才!
此时,虞遥正站在一个烛火昏暗的古代房间里,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空气中是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黑卫衣、白裤子、运动鞋,扎着高马尾。
这里,不会是张彻的府邸吧?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
虞遥仰头闭眼,她的三叉神经好痛!
这时,门外隐约有低声细语的说话声音传来——
“哥,不然咱们还是多带几个兄弟一道来吧?听说这位张大人虽是文臣,但手脚却一点不比武将差!”
“陛下已经判了张彻死刑,他早就算个死人了,为什么上头还要咱们多此一举来暗杀啊?”
“怕就滚回家喝你爹的奶去!上头说了,谁杀了张彻,赏银二十两!”
“快听,里头没声儿了......”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蒙面大汉撞开了摇摇欲坠的大门,和里面正心如死灰的虞遥面面相觑。
“张彻呢?!”
稍矮的那个人瞪大着眼,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我那么大一个张大人去哪里了?!”
虞遥深吸一口气,转脸就往窗户逃!
“容积!抓住他!”
容积?
虞遥听到这名字,逃的动作都一顿,她回头:“你是五城兵马司的?”
闻言,容积一愣,旋即急的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
“哥哥哥!她认出我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有官职的官员暗杀朝廷命官,可是要被一撸到底的!”
领头那个高个一手按住了容积的脑袋:“你把她给杀了,不就谁都不知道了?!”
虞遥也不逃了,她双手环胸的走回来,笑盈盈的看着高个儿:“他是容积,那你一定就是常宽高喽?”
她读北夏这段历史的时候,见过这两个名字,当时就觉得有意思,想着这两人一定是一对好基友。
“你,你怎么还知道我?!”
常宽高一个跳脚,他都蒙面蒙成这样了,还能看得出来?这女子穿衣打扮好生奇怪,看着不像是大夏臣民。
但蛮夷、西胡那边的人也不像她这样穿啊。
常宽高皱眉质问:“喂!你是谁,叫啥名儿,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祖籍何处,父母兄弟何在,说说说说说!”
虞遥朝着常宽高一抬下巴。
“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去看看你的媳妇儿,还有小女儿。近日,盛京城天花泛滥,城东最为严重,你的孩子,或许有危险。”
常宽高闻言暴怒,抽出长刀,直指虞遥:“放你爹的屁!我闺女跟个小猪崽似的,成日吃了睡,睡了吃!比同龄孩子还胖六七斤呢!我媳妇儿成日念叨着要让她减肥!怎会有危险?!”
一旁的容积是个缜密、细致的人,他低头想了想,昨日的确是城东巡防的兄弟们说有一户人家爆发了天花。
常大哥家也在城东......
思及此,容积一把拉住了常宽高。
“哥,嫂子这两天好像是没来送饭,你也五六天没回去了。”
常宽高忽然心一缩,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呼吸越来越急促。
“快回去看看吧,”虞遥坐在凳子上,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要是病的厉害,带来找我,不收你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