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半梦半醒间。
被子突然一空,带来了凉意。
男人发烫的身体猛地贴近我,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是我。”
贺琛忽地出声,是醉人的酒气。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我想起今天下午付蝶给我发的视频,还是他们一起在沙滩上嘴对嘴饮酒。
恶心的场景,我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滚开!”
我一脚踹了过去,却被他死死锢在怀里。
“池嫣,我回来了,你还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贺琛翻身坐起,缚住我的双手举过头顶。
眼里是欲求不满的怒气。
“你和妈说要和我离婚,不就是为了逼我回来吗,现在又装什么烈妇?”
他狠狠吻下来,带着报复咬出血痕。
莫大的羞辱将我席卷,我用尽全力推开他。
朝着他的脸猛扇过去。
手心发麻。
贺琛舔着嘴唇,了然似地坏笑。
“还在因为罚你关禁闭生气?那也是你有错在先,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吃什么醋?”
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么多年风雨同舟的感情。
他面色柔和下来,把玩着我的头发。
“好了,算我不对,明天就派付蝶出差,行了吧?”’
我苦笑着,这是他一贯的伎俩。
只要被我抓到他们暧昧的证据。
一句轻飘飘的出差就打发了我。
再闹,便是我不乖,是我不信任他。
这样的委屈,就算是个泥人也该受够了!
见我没应话。
贺琛没了耐心,一双大手直接撕扯我的衣裳。
念念有词道:“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池嫣,别忘了你是谁的妻子!”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片战栗。
他伏在我的肩头,上下其手。
“脏死了,滚啊!”
我发疯般朝他要害处踢去,疯狂地咬着他的手臂。
直至嘴角带血,我才感到意外的平静。
他拉开了灯。
一室亮起。
我眼中的痛苦与仇恨就那么突然的浮现出来,无所遁形。
贺琛静静凝视着我,像是被目光刺痛。
忽地转头,少见的脆弱。
“阿嫣,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电话打破沉默。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贺琛,我身上好像过敏了,附近又打不到车,我好害怕啊,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多么拙劣的把戏。
可贺琛没有怀疑,一脸紧张的穿好外套。
低声轻哄:“你乖,先喝点药,我马上就过来。”
我没有挽留。
重新盖好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门锁被打开。
贺琛脚步顿住,是一句威胁。
“池嫣,你要是不想我去,求我,我就留下。”
“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门被泄愤似的撞上。
一阵凉风直直灌入进来。
手术还没恢复的刀口,在经历了挣扎和现在的寒冷,朝外渗出血。
我蜷缩成一团。
呲着牙打通了救护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