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这个我可不怕他。

少年时干农活儿，如今也没疏于锻炼，绝对不会输给林慕晨这个娇生惯养的少爷。

我朝着那几个叫人疼，却又不会造成伤势的地方下手。

我几乎是压着林慕晨揍，他狼狈得没有还手的能力。

“你不能打林叔叔，妈妈会生气的！”

晴晴冲上前来拽着我的皮带往后拉，不满的嚷嚷着。

她听不懂大人间的复杂关系，却知道沈清清更在乎谁。

所以她也会跟着保护林慕晨。

我怕误伤到女儿，动作施展不开，被林慕晨趁机照着肚子猛踹了几脚。

我捂着肚子，疼得止不住的干咳，喉咙一阵腥甜，吐出口血来，里头夹杂着些淤血块。

“付岩，你看，你可不可笑？”

林慕晨讽刺的看着我，假笑着说道：“谢谢晴晴保护我，你是最棒最聪明的孩子。”

付晴看着林慕晨转身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我，有些不知所措。

进了包厢点上菜。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我，给我夹菜。

可这次，我不会再温和安慰她。

五脏六腑疼的要命，我也具体说不上是哪个器官疼得最厉害，只难得连呼吸都努力放缓。

我冷眼看着这个我养了五年的女儿，心头的失望越攒越浓郁。

如果是以前，我会难过会委屈，会教育她，我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不应该帮着外人对付我。

可现在，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一顿饭吃得默不作声，将女儿送回家后我便立刻转身离去。

关上家门的那刻，我松懈下来，强行忍住含在口中鲜血猛地吐出来。

以往只会咳出一点血，可这次，血止不住，我嘴角和胸前的衣服上全是血迹。

我匆匆忙忙立马赶去医院，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只能大口的喘着气，可肺部也跟着刺痛起来。

林慕晨猛踹我肚子的那几家，用尽全身的力气。

……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子。

我在医院走道上看见个让我意外的身影。

沈清清？

她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的心忍不住跳得越来越快，身子热乎了点，我带着几分期望，想上前去喊沈清清。

可下一刻，她旁边的身影，叫我浑身瞬间冰冷。

林慕晨站在沈清清的身边，两人挨得很近。

沈清清满脸担忧，声音是从未对我有过的轻柔：“慕晨，你还好吗？”

“付岩他实在是太不懂事，太过分了！是我这些年来对他太好太宽容放纵了，今天回去后，我一定压着他来给你道歉。”

林慕晨摇摇头：“也是我太冲动了，看付岩在晴晴一个小女孩儿的面前，大肆造我黄谣，满口污言秽语，这才忍不住让他别说了。”

“可没想……”

林慕晨说话避重就轻，显得他像个无辜的受害者。

沈清清也皱起眉头，面上满是厌恶，她一转头，和我四目相对。

哒哒哒。

鞋跟快速踩在地上，沈清清走到我面前，扬起手便打了我一耳光。

猝不及防下，我的脑袋被扇得偏了过去，耳朵里嗡嗡做响。

“付岩！你立马给慕晨道歉！”

这耳光极其响亮，清脆的声音，叫其他人都好奇得看过来。

纷纷指点议论，让我脸上越发灼热刺痛。

我深吸口气，心中闷得难受，紧紧攥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几乎喘不上气来。

“沈清清，你能信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却不问青红皂白便当众给我难堪？”

“做错事就应该付出教训，付岩，我是在教你做人。”

沈清清讽刺的看向我，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恶。

“是非对错在你这种人面前，抵不过人情关系吧？”

我看着沈清清高高在上教训我，瞧不起我的模样，方才热烈跳动的心，无比冰冷。

她现在是要“帮理不帮亲”？

或者，在她心中，林慕晨才是更亲的人。

明明我身上比林慕晨的伤更重。

除了肺部之外，脾脏也一阵阵的钝痛，肋骨隐隐作痛。

面对老婆明显的偏心，我想解释。

“是林慕晨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老婆不耐烦地挥手：“你还有脸提，那些污言秽语你还要当着我的面说吗？如果不是你嘴巴不干净，慕晨怎么会对你动手？”

“所以你就无条件相信他的话？我的话却不信半分？”

林慕晨抱着手臂站在沈清清身侧，看好戏一般，满是得意。

我委屈至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得开口：“就算你不信我，你也可以打电话问问女儿。”

一瞬间，他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慌乱。

小孩子不会说谎。

林慕晨更怕的是，付晴会将当年他出国留学的真相说出来，那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沈清清。

可提到女儿，老婆更生气了，狠厉得指着我的鼻子骂着。

“你有妈生没妈教，但晴晴还有我教导。以后不准你私自单独和晴晴在一起，更不许你在晴晴面前随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