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你来了。”
询问对方多早起来以后，秋丹璃与平常毫无异样，好似昨天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楚蝶放下箩筐，少女心思敏锐，绽放天真的笑容：“丹璃，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有吗？”
秋丹璃明白这个小妮子天生敏锐，从一个绣有竹林的翠色荷包中，拿出一小块铜镜，反复对照几番后，真怕自己会暴露。
却只被眼眶的淡淡黑眼圈吸引。
可恶。
不过，今天确实值得高兴。
天光还未完全亮起，卯时后一会儿，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与敲响黄皮钟的六点还有一段距离。
破屋自带一个篱院，密至竹竿圈围。其内有一口石井，一座石台，以及有杂生的草沿建筑墙角处丛生。
石台上摆放乘黑绿枝叶的石臼与单根的杵，石臼碎一口，杵上零落一旁，其上沾汁液。
此时，破屋内传来黄鹂般的雀跃之声。
秋丹璃眉轻挑，惊讶拿起箩筐中的灵植：“蝶儿，你哪里采摘的这一株灵植？”
紧接着，她似乎迟疑担忧：“你是不是去危险的地方了？不要吓我！”
楚蝶笑嘻嘻一阵，将其他草药从箩筐中取出，摆放在空阔大厅一角，直起弯下的腰，打理垂髫，才娓娓道来。
竹林间，幽暗在天光所透露的一丝紫气剥离，小径深处终是充满未知，人们忘却地快，却由于走的人多了，也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今天我采药是一个好收成呢。”
伴随楚蝶那一句挟持希冀的话语，空灵悠扬的钟鸣回荡，激起黑谷地皮底下的窜动。
咚，咛。
咚，咛。
咚，咛。
而此钟声也敲响沉浸于思考中的秋丹璃。
“喂药给一位如牡丹般的女子。”
清晨，楚蝶舀一碗箩筐中水罐，合着药粉，将其喂给一位如牡丹般的女子。
对方只好合适拿出一株灵植以报答之恩。
“她是谁？”
秋丹璃满脑子都是剧情，往后会发生什么？在那一段推演的岁月中畅游，而钟鸣把她从游离状态拽出来。
她们来到学堂。
学堂开辟在黑谷中层段，不是底部的辫口，也不是仙人所居住的顶层段。
学堂由一座座竹房疏密交错而成。
此竹房是活的，修仙者随手施展的一道催灵术，绿绿灵光，对于这些生命而言，舒展自己的枝叶，有序缱绻。
学堂每一个房门都是面朝天际那一圈的紫纹。
蟋蟀拱入墙角，一只蜻蜓扑棱翅膀，它将粘腻的水珠甩掉，而后飞来竹窗旁，看一个老妪念叨。
“羽新仙，灵慢篇。”
与此同时，那一抹紫霞刺破极限，须臾间光芒大盛。
下台，这些低等仙奴们即使懵懂无知，却不敢懈怠，与台上老妪念诵。
一缕紫气流窜于经脉中，秋丹璃拐动这条紫蛇，娇躯如冲刷灵水，感觉那天生缺陷的经脉被打通，同时黑气从表皮逃逸，却剪了舌口的停滞，消散。
她吐出一口浊气。
老妪走下台，说道：“一载已过，相信你们天生缺陷的经脉得到蕴养，已经可以开始检测灵根了。”
“今天就不教导礼仪，午时**，到时候冷大人带领你们一一检测。”
场下的低等仙奴们没有一丝动作，迟疑就这简单的下令，她们终于有自由活动时间。
不过又该去哪，只能慌乱阵脚。
“呵，这不过侧面考验礼仪罢了，不可相信此话。”
秋丹璃握紧一旁楚蝶的手腕，示意别动。
此时，一个低等仙奴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迈出一脚。
呲呲呲。
一击风刃袭来。
它将这个不讲礼仪的脑袋砍下来，而头颅诡异的笑着。
并且，一排血珠呲呲溅在地面上。
血泊，点点梅花。
此时，台下的低等仙奴们，她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而，人群中总是喜欢涌出异类。
一个穿着瑰红罗裙的女子昂起头，却依旧迈下脚步，好似没有听见老妪的话。
“是她，罗云熙。”
“听说她就要晋升中等仙奴！”
不过，老妪面露不喜，台下熙熙攘攘的传话是这个红裙女子造成的。
她慢悠悠挟持木制拐杖，径直来到对方身旁，时间此刻窒息，而一根拐杖拿起，往对方侧腿打去，青紫一片。
“不讲规矩，你该罚。”
罗云熙不敢置信明白眼前这个中等仙奴居然该罚她，不过暗中有什么耸立，她只能讪讪离场，惊惧紧绷脸，露出和善面容。
一日为低奴，一日不抬颅。
只不过，她暗啐了一口：“你这个老家伙，等我上位，一百种手段弄死你！”
她的腿在打颤，不过在合理范围内。
秋丹璃呼吸加速，不过素养使其冷下心来，等待老妪再一次发话。
“散吧，孩子们。”
即使她叫下台的人为孩子，但自己也只不过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着实难以开口。
为何？
秋丹璃早就明白这个老妪性格古怪，不好招惹，一天不杀人，一天就不罢休。
老妪有实力成为最低等的修仙者，以一个中等仙奴的身份，与众不同下，代价为失去重要之物——年轻貌美，长寿生命。
不过，依旧有许多低等仙奴对成为修仙者趋之若鹜，毕竟这里的女子容貌都过关，而生命？可笑，怎么可能有人把生命活到一半。
年老身躯，以及灵力储量不足，这一道风刃术真的行吗？只有老妪自己清楚。
站立到午时，秋丹璃与楚蝶罚站一上午，此时用双手捶打大腿，那叫一个酸痛不已。
但是对于她们来说，不过习以为常。
虽然已经午时，外界却比清晨变得更加幽暗，但是周围摇曳的青烛给予这一个学堂满满的安全感。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妙龄女子缓缓踱步而来。
狐狸面具下，是一双丹凤眼，朱红薄唇也未遮挡。
身着红白条纹裙的她，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盘起。
老妪坐于竹凳，正在打盹，不过感应到强烈的灵力波动，她猛地睁眼，毕恭毕敬迎接这位大人。
“冷大人，人都到齐了。”
冷大人毕竟是学徒，学徒都是傲慢到不会去理会除此以外的人，但是今天是必须的交接工作。
“质量倒是好一些。”
“哪是，哪是，都是您们安排得当，老妪我就是本分干事。”
“您来令我社蓬荜生辉。”
老妪其实有些汗颜，双手发颤引领对方，由于面部褶皱，豆大眼珠观察这位大人的一举一动。
冷大人不多言：“那就开始吧，让她们排队来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