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个多月的辗转奔波,一路偷鸡摸狗的李海波来到了上海郊外。
代价是空间里之前捡的干粮和罐头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这不,还没到家呢,就遇到了开头的事!
李海波望着远去的游击队,转身回到刚刚的战场,只见鬼子和汉奸的尸体被扒得精光,仅剩下一条遮羞布,心中不禁感叹游击队打扫战场可真够彻底的!
他沉思片刻后,将这些尸体收入了随身空间,接着又把周围简单清理了一番。随后,便朝着最近的丁家村走去。
在游击队的队伍里,周正国跑到李栋队长身边,“李队长,把政委他们的位置暴露给我那个同学会不会不好?”
李栋队长笑着说:“不是你主动告诉他的吗?”
周正国尴尬地笑笑:“我也是见到儿时的老同学太兴奋,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
李栋队长摆摆手:“没事,等到了土地庙,让副队长带着医生们先走,我们再把警戒哨放远一点,那里的地形和环境适合隐蔽和转移,即使有鬼子的大队人马来也咬不住我们!”
“那就好!”
李栋队长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冒险呐!但是机枪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
没过多久,李海波赶着一辆牛车缓缓走出了丁家村。
这牛车是他向村里的丁老蔫借的,为了消除丁老蔫的顾虑,他甚至把自己常用的一把盒子炮押在了老乡家里。
丁老蔫一看到盒子炮,当时就变了脸色,生气地说道:“借个牛车而已,多大点事儿,还用得着抵押吗?放心用便是,还不还都无所谓。”
李海波回想起刚才丁老蔫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不禁由衷地感慨,这可真是好人呐,如此淳朴、憨厚。
李海波赶着牛车来到一处隐蔽之处,先用顺风耳监听了一下周围,确定四周没有人后,开始从空间里往牛车上搬运物品。
对于红党的游击队,他是真大方,将空间里的长枪、弹药掏出来了大部分,还有所有的王八盒子和手雷。
虽说这王八盒子在李海波眼中根本看不上,但对于游击队而言,却无疑是好东西。
一旁的老牛看着变戏法似的往外掏东西的李海波,眼睛瞪得像牛眼。
李海波边掏边对着老牛絮叨:“老牛哇!今天的事儿你可得保密呀。等干完这趟,你也算头抗日牛了,等抗战胜利了,说不定还有优抚政策呢!”
老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李海波见状,再次在心中赞叹,多好的牛哇,淳朴、憨厚,跟它主人丁老蔫一样可爱。
李海波将牛车上的物资仔细整理好,又用干草遮盖妥当,便赶着牛车朝着土地庙的方向缓缓前行。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游击队队员设置的暗哨。
李海波表明身份后,被顺利引领至小土地庙边。
作为级别最低的神仙,土地庙一般都很小。
就像现在这个土地庙,才一个多平方的面积,高度更是不超过两米,毕竟村干部嘛,办公场所寒酸一点很正常。【上图】
游击队员们看到牛车上满满当当的武器弹药,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那股兴奋劲儿仿佛过年一样。
周正国摸着车上的武器,兴奋得两眼只冒光:“这么多枪啊,光机枪就有四挺,一挺捷克式、三挺歪把子,还有王八盒子……”
李队长和一位戴眼镜的青年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小李,这就是我们政委陈钢同志,和正国同志一样,都是上海交大毕业的高材生、文化人!”
政委走上前来,紧紧握住李海波的手:“李同志,你这份厚礼,可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我这就给你写借条。”
说罢,便找来纸笔,郑重地开始写借条,边写边念道:“今借到爱国义士李海波先生……”
“是李海波同志!”李海波立马纠正。
“对!是李海波同志!哈哈哈……”李栋队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好!李海波同志!”陈政委神色肃穆,笔锋刚劲地写道,“今借到爱国义士李海波同志各式长枪八十三支、机枪四挺、王八盒子五支、各式子弹八千余发、手雷弹两百六十枚。所借物资皆用于抗击日寇侵略,待抗战胜利后如数归还。嘉定县抗日游击大队。
大队长李栋(签字)
政委陈钢(签字)
证明人周正国(签字)
1938年10月25日”
写罢,陈政委郑重地盖上了游击队的印章。
李海波双手接过欠条,目光仔细地在每一行字上掠过,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珍贵的传家宝,等日后老了,跟晚辈们讲述这段历史时,可有了有力的凭证。【上图】
“政委,这欠条我先妥善保管,待抗战胜利,我可要凭它来向你们讨要的哟。”
众人闻言,皆相视会心而笑。
送别兴高采烈的游击队后,李海波赶着牛车匆匆返回,将牛车归还丁老蔫,并把抵押的盒子炮要了回来,真抵押了,没欺负人。
本来还想给点钱,丁老蔫死活不要,好人呐。
李海波望着储物空间内略显空荡的物资,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如今空间里仅剩下自用的两支盒子炮、一支98K以及两支舍不得送人的花机关,子弹的数量也不多,机枪和手雷更是一点不剩。
家底有点薄哇!
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李海波于当日下午返回了位于闸北的家中。
李家坐落于闸北火车站附近的一处小院。院子规模不大,仅有八间平房,乃是父亲生前辛苦积攒下的全部家业。
自李海波投身军旅后,母亲便将多余的房间出租给了租客。
李母便是依靠着微薄的租金勉强维持生计。
熟悉的院子,院子里熟悉的石榴树,堂屋里熟悉的佛龛,什么都没变呐。李海波看着从小生活的院子感慨万千。
“姆妈!我回来了!”李海波刚踏入家门,便瞧见屋内蒲团上坐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正津津有味地**自己的手指头。
两人目光交汇,李海波一脸嫌弃地道:“哎哟!谁家孩子这么脏?”
小女孩立马变脸,“姆妈!家里来了个小瘪三!”
“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李母从里屋匆匆走了出来,“哎哟!海波!你回来了?
菩萨保佑!快进来,来给菩萨磕个头。
哎哟!咋这么瘦呢?看这脸黑的!”
李母瞧见儿子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
自全面抗战爆发这一年多来,外面兵荒马乱,尤其淞沪会战时枪炮声不绝于耳,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生怕自己亲手送去当兵的儿子有个闪失。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儿子在战场上遭遇危险的画面,然后有一天会收到儿子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