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乐望半夜三更被一通电话吵醒,叮铃铃的,电影中的午夜凶铃都没有这烦人。
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一阵粗犷的哭嚎从扬声器传来,“小陆,我家omega说不要我了……呜……”
“怎么回事?”陆乐望一听有八卦,精神气立马足了,掀开被子从床尾爬了下去,躲进阳台里说:“你仔细说。”
这位兄弟只顾自己嚎,最后说了一句:“出来陪我喝酒,我还叫了其他人,我们来一起来借酒消愁。”
陆乐望思考片刻,瞌睡神经早被喊走了,望向床上躺着的某人,睡得正香,现在正是出门的好时机,只要在顾雾敛醒之前回来,一切都万事大吉。
电话那头的人高兴,“赶紧来,大家都到齐了,在……”
挂掉电话,陆乐望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给自己找了个出门的衣裳,睡衣脱在床边,衣袖耷拉在床外,上面的小熊图案看上去憨憨的,咧着嘴笑,和顾雾敛衣袖上的小熊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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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雾敛半夜被渴醒的,喝下床头摆的一杯水,还仍是口干舌燥,额头发烫,算一下日子,他的敏感期应该到了。
怡人舒适的米仔兰香在鼻间萦绕,顾雾敛手往身旁探,想把柔软的爱人抱进怀里,深深地沉在甜美的信息素里。
只捞得一手空,顾雾敛愣住了,巨大的空虚感向他袭来,他俯身拉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洒满房间,没有见半分人影,唯有一套睡衣没精神地耷拉在床边,还皱巴巴的,它的主人甚至没有叠它就离开了。
呆坐在床头,顾雾敛叹了一口气,“又跑出去玩了吗?”
他的心里不是滋味,骨节分明的手捏住被子的一角,把陆乐望的枕头拽进怀里,安慰自己道:“等会就回来了。”
顾雾敛重新躺回床上,眼睛却闭不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针刺般的刺痛从他的颈后传来,他的敏感期反应强烈,甚至会有痛感,之前没有陆乐望的时候,甚至要吃止痛药。
现在不知道家里还有止痛药吗?抑制剂好像也没有了。
顾雾敛抱着枕头走到客厅,枕头上残存的信息素能让他好受些,翻出家里备的医药箱,打开一看,止痛药没有了,alpha抑制剂还有一剂。
是一个月前的了,他翻开包装上的保质期,今天刚刚过期,不能用了,看来必须要出去一趟。
顾雾敛走回卧室,脱下睡衣,拿出柜子里的抑制贴,暴力地撕掉包装,揭开光滑的模片,手一抬,直直地贴在熟悉的位置。
床前有一面大大的全身镜,把顾雾敛的一举一动都照在它的镜面里,宽阔的背部布落着象征力量感的肌肉,腰间的八块腹肌一部分隐藏在睡裤里,不得窥探。
找出一条黑色休闲裤,顾雾敛脱下睡裤换上,又找了一件白T恤,随便拿了件西装外套穿。
颈后腺体处异常敏感,不碰它时便已是刺痛难耐,衣服穿上,布料摩擦间竟像针刺一般。
顾雾敛不由呲了一声,带上口罩和帽子出门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顾雾敛记得小区外就有一家药店,不远十几分钟就能走到,他选择走路过去,不差这点路,开车还没有走路方便。
路上偶遇一对在路灯下接吻的情侣,真是不懂,这么晚为什么还在外面不回家。
顾雾敛开始疯狂想念陆乐望,也想和他在路灯下接吻,可他现在不能,陆乐望丢下他一个人,忘记他难捱的敏感期,和别人在黑暗里玩得畅快,又突然冒出了担忧,陆乐望会不会在和别人接吻。
他知道这是没有道理的担忧,但alpha的敏感期就是这样,易怒易伤感,越强的alpha就越受敏感期的困扰。
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顾雾敛给陆乐望打了一个电话,玩到这么晚,也该回家了吧。
电话传来一声一声有规律的嘟嘟嘟,无人接听,最后传来一句女声:“抱歉,您拨打的……”
顾雾敛没有耐心听剩下无意义的内容,挂掉再打了一遍,依旧无人接听,只有冰冷的未接听播报。
他收回手机,颈后的刺痛感更强烈了,快步走到药店前,居然关门了,幸好一旁有抑制剂自动售卖机,人脸识别就能购买。
顾雾敛松了一口气,拿着抑制剂回家了,没有止痛药,一剂抑制剂也可以捱过一晚上。
颈后的刺痛还在继续,顾雾敛的眼皮越来越重,这是正常的,抑制剂里有安眠的功效。
一觉醒来,他睁眼就往身旁看,那件睡衣还耷拉在床边,陆乐望不仅一声不吭深夜溜了,还一夜未归。
顾雾敛气也起不起来,立马给他家酒店的大堂经理打电话,看看陆乐望是不是住酒店去了,这一点很好查,各个酒店的系统是相通的,输入对应的账号密码就可以查到。
大堂经理立马给了他答案,“陆先生在逸日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他一个人吗?”
“不……还有一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