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妤霍南珩》小说介绍
沈苓妤霍南珩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沈苓妤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沈苓妤霍南珩,讲述了夜七埋下头,出声禀告:“那匹疯马的主人是当地的一家农户,农户说是因为此马刚生下的马仔全死了。”“荒谬!”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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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苓妤霍南珩》这本小说写的很耐看,作者的能力很强,能写出时空跨越如此之大,人物逐步成长历程的细致描述,像真的一样,让人很想看下去。谢谢作者!!
《沈苓妤霍南珩》小说试读
见儿子如此执着,卫母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拉住霍南珩的手。
苦口婆心似的开口:“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像你姐姐说的,嫁进多年毫无所出,这样的女子何用?”
霍南珩面无表情地扯出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发妻,此生也只会是我唯一的妻,再者。”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看向了沈苓妤扬起了唇角:“她已有身孕。”
这话一落下,无异于像是个巨型炸药。
“当真?”
卫母和卫涟漪异口同声,震惊的瞪大了眼。
沈苓妤闻言也是一愣,在看到霍南珩脸上慈爱的笑时,她都生出了错觉来。
就好像在自己的小腹中,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霍南珩颔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侯何时撒过谎?”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卫父,他摸了摸发白的胡子放声笑了出来:“这是喜事,你为何不早说?”
“这段时间朝中事情多,儿子一时忙忘记了。”霍南珩面色沉静的解释道。
相比卫父脸上的喜色,卫母的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
这嫁进来多年都未孕,突然一朝怀孕着实让她接受不了。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卫涟漪突然站了出来:“我有一个一直用的郎中,不如让她来给轻轻看看身子骨如何?”
这话正顺了卫母的意。
“如此甚好,漪儿你快将人请来。”
沈苓妤半垂着眸,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地攥成一团。
卫涟漪答了声好,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走之前还轻蔑地看了眼沈苓妤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第四十三章一切私有
卫涟漪走后,正厅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沈苓妤微微抬起眸,看向霍南珩,但他背对着让她看不清神色。
一时间,她已经在想等会谎言被戳破该如何解释了。
没过多久,卫涟漪就走了回来。
卫母见女儿回来,立马问道:“这么样了,郎中可来了?”
卫涟漪抿了抿唇,回答:“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但估计要明日能来。”
“明日?”卫母沉下心神思索起来。
霍南珩见此,淡淡睨了眼卫母和卫涟漪:“府邸的郎中不少,为何不用?”
“府邸的郎中虽多,但给我看的可是那位郎中可是药王谷出来的,定是好些的。”
卫涟漪话里话外都好像是在说是出于关心,所以才特意请人来看。
“药王谷?”霍南珩冷哼一声,眼底透出浅浅的凉薄之意。
“既如此,那便明日来看,我还有事先带着轻轻下去了。”
撂下这句话后,霍南珩便不再理会其他,带着沈苓妤就走出了正厅。
“侯爷刚刚的话,是心里话吗?”沈苓妤将压在喉咙里的话问了出来。
闻言,霍南珩的脚步一顿,沉默半响后反问:“你觉得呢?”
沈苓妤被问的一怔,如实回答:“侯爷心思缜密我猜不到。”
若她能知道他心里所想,或许之前也就没有这么难过了。
霍南珩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挑逗:“那我们交换心里话,如何?”
闻言,沈苓妤认真地想了想,但想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貌似,自己有点亏?
于是她否决了这个想法:“侯爷既然不肯说,那我不听了。”
说完,沈苓妤就要往前走,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一阵天旋地转,她跌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
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她的朱唇上。
沈苓妤想推开他,结果两只手腕都被他一只大手紧紧钳住,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卫……卿珩!”沈苓妤含糊不清的喊出他的名字表示自己的抗议,但霍南珩不紧没松开,还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轻柔的吻突然变得有侵略性,一点点攻占了她的领地。
霍南珩磁性暗哑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就是本侯的心里话。”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沈苓妤也咬了一下霍南珩的唇瓣逼得他松开。
得到了自由的沈苓妤不由分说地提起裙子就往琉璃苑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霍南珩抿唇一笑。
被咬的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让他很快又收回了笑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夜七双手抱拳,低下头禀道:“侯爷,老夫人他们说要在府上住一晚,”
霍南珩眼底泛起一抹不悦,声线冷硬无比:“她们想住那便住,安排的院子记得离琉璃苑远些便是。”
夜七微怔,很快就明白过来:“是!属下这就下去告诉张管家。”
就在夜七要离开时,霍南珩又出声叫住了他,从袖中取出写好的信笺交给了夜七。
“将此信交到卫延年手上。”
夜七攥着信,重重颔首,随后退了下去。
望着天边的火烧云,霍南珩微微失神,指腹触在干涩的唇瓣时他又想起刚刚吻上沈苓妤的那一幕。
蜻蜓点水般的吻,却也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他自私地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就这样一直紧紧攥在手心之中。
只成为他的私有。
第四十四章旧疾复发
酉时。
霍南珩踏进了琉璃苑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沈苓妤正抱着猫坐在梨木榻上。
“明日之事本侯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沈苓妤闻声别过了视线,想到白日里的那个吻就一阵羞恼。
见她赌气不搭理自己,霍南珩声音放软了几分:“我如此做也是为我们好,你想来聪慧该懂我的。”
沈苓妤转头看向霍南珩,微皱着柳云眉:“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谎言早晚都会有被戳破的一天。”
“这只是权宜之策,之后我们来日方长,孩子定是不愁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南珩顿了一下。
随后,眼里带着几分暧昧地看向沈苓妤:“到时候还可以多生几个,侯府也热闹些。”
沈苓妤脸颊微微一红,她真想不到霍南珩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的。
“谁答应要跟你生孩子了?”她又羞又恼地站起身。
霍南珩挑唇一笑,袖风一扫,将两朵梅花插在了沈苓妤的乌发上:“与我生孩子的当然只有夫人你啊。”
沈苓妤刚想回怼一句,但突然头传来一阵晕眩。
不等她出声,眼前便一阵花白没了意识。
霍南珩急忙接住她的身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将她放在床上后,他匆匆走到门外,唤来了夜七:“快去把卫延年叫过来!”
夜七见自家侯爷面露焦急,不敢怠慢领了命便跑向西院。
没过多久,卫延年就和夜七赶来。
“侯爷,何事如此着急?”
“你随我进来。”
霍南珩说完,就带着卫延年走到了内室。
卫延年看了眼床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刚想问什么就听到霍南珩说了声:“旁事先别问了,你先救我夫人。”
“好,那劳烦侯爷先退出去,我给她先看看。”
霍南珩最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沈苓妤,才转身走了出去。
但出去后,他也一直紧盯着帘后的声响。
生怕帘后的沈苓妤出意外。
时间一点点过去,霍南珩眸色沉沉地来回踱步,眉头一直紧锁着。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才被掀起。
霍南珩快步走上前,哑着嗓子问道:“如何了?”
卫延年收起银针包走了出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卫夫人这是旧疾复发,日后要好好养着,不然随时还会再犯病。”
“好。”霍南珩点了点头,眉梢间的紧皱才缓和了一些。
“另外,我已经写急信告知我妹妹明日之事,侯爷可以放宽心,只是我……”
卫延年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霍南珩察觉到后,眸光微动:“你可是想说你妹妹的事?”
被戳中心事的卫延年稍稍一顿,而后点头:“侯爷洞察力让在下佩服,的确是因为家妹的事。”
霍南珩挑了挑眉,生出几分兴趣:“你不妨说说看。”
原本这事他不想插手,但事关皇家他才一直注意着这件事的动静。
卫延年抬了抬眸,眼底露出一抹痛色:“家妹说……如今她已经怀孕在身。”
听到这话,霍南珩黑目一紧,脸上严肃无比:“说下去,这孩子是谁的?”
“这才是在下头疼的地方,她死活不愿说也不愿离宫。”卫延年满脸的无可奈何,重重叹了口气。
霍南珩沉着眸色,在心里斟酌了起来。
他本以为宫里将卫娇儿带进宫是为了给陛下治病,但如今想来似乎没有如此简单。
至于这孩子的生父,也只可能是宫里的人。
可在这大内禁宫中怀上身孕,那便是死罪。
第四十五章殪崋孕有三月
“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你先下去吧,容本侯斟酌。”
霍南珩说完便起身走进了内室。
卫延年看了一眼帘子,随即才走出了屋子。
待人一走,宽敞明亮的卧室只有霍南珩和昏迷状态中的沈苓妤。
坐在床榻边的他低下头,细细端详起沈苓妤的容颜。
这是相识以来他二次这样看她。
最初的那次在大婚之夜,他掀开红盖头之时。
沈苓妤同上京城里的那些女子不同,在她的眉目间他总能看到一抹柔情,无论他再怎么发脾气,她也都是温声细雨。
江南女子娇弱,但骨子里又强韧的让人意外。
不知看了多久,霍南珩一拂袖伸出手想抚平她眉间的紧皱。
直到看到她不再皱眉,他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望了眼窗外已经是深夜,霍南珩的眸光亮了亮,很自然地躺在了床榻上将她环抱在了怀中。
因为距离太近,他能闻到沈苓妤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种味道不同于那些胭脂水粉,却让他迷失了神。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将眼前的女人融进自己的骨髓之中。
月稍枝头,床上的两人十指紧扣沉沉睡去。
翌日。
天还未亮。
沈苓妤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霍南珩的睡颜近在咫尺。
她心一惊,想动身下床。结果手刚刚一动霍南珩就睁开了眼,只不过眼里还带着几分迷离。
“别动。”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十分好听,
沈苓妤一顿,脸颊微微发烫,她抬起手就想推开霍南珩。
但男女之间的力气本来悬殊就很大,霍南珩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沈苓妤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但霍南珩不依,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手里的力道也很注意的克制。
就在他低下头,快要吻下去时,门外忽然被人敲响。
紧接着夜七的声音传来:“侯爷,老夫人让属下来叫你们过去这正厅”
被扰了好事的霍南珩面色阴沉,心里的躁火一瞬变成了怒火。
但看着身下的沈苓妤他的喉咙又上下滚了滚,垂下头便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随后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我先去看看,你收拾好了再来。”
说完,霍南珩便换上外袍,开门走了出去。
沈苓妤也不耽搁,迅速起身唤来了绿芙:“绿芙,给我今日梳盘桓髻吧。”
盘桓髻是成婚女子的专属发髻,从她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梳。
绿芙微惊,但没有多问,只道了一声:“好。”
等一切收拾好后,沈苓妤快步赶到正厅。
一进门,她便看到厅内站着个陌生的女子。
女子长的一副好面孔,一双桃花眼生的多情,柔美的身段让人看了都有保护欲。
卫娇儿也看到了她,稍稍打量随后礼貌的笑了笑:“这便是卫夫人吧?”
沈苓妤刚想开口,一旁的卫母就沉了脸色:“身为主母如此不懂规矩,何以当家?”
面对卫母的奚落,霍南珩从椅子上站起,淡淡解释:“是我昨日处理公务的晚,让她一直陪在身边研墨。”
卫母冷着脸,看向沈苓妤的目光更加厌恶。
她就想不通究竟这女人给自己儿子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他现在如此袒护。
卫父见状,沉下声开口:“好了,既然都来了,该把脉便把吧。”
听到把脉,沈苓妤藏在袖子的双手略微得攥紧。
“卫夫人,随我来。”卫娇儿拉着沈苓妤的手便落座在一旁的空位上。
她伸出两指放在沈苓妤手腕处,半响后,面带喜色地站起走到卫父卫母的面前。
“卫老夫人,卫夫人确实有孕了,且已有三月。”
第四十六章不可劳顿
“三个月?!”
卫母面色一惊,满脸的不敢置信。
站在卫母身旁的卫涟漪也是同样的神情:“卫太医,你莫不是把错了吧?”
说到这,她顿了顿,用一种冷嘲的目光看向沈苓妤:“毕竟,四月前我这个弟媳就离家了。”
卫涟漪刻意咬重了四月前这三个字。
其中的含义,在场人都心知肚明。
面对卫涟漪的质疑,沈苓妤不慌不乱的站起身,目色沉稳地朝着卫家的父母微微俯身。
“四月前妾身却是因为身体不适回江南调养,因不想二老担心便没有送信到卫府。”
话里她将条理说地明明白白。
卫母眼里还是带着疑狐,于是视线落在了霍南珩的身上:“我儿,沈苓妤所言可属实?”
霍南珩颔首:“夫人所言属实,母亲不必怀疑,她腹中的孩子只会是我霍南珩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卫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开口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既然怀有子嗣,那就该事事留心。”
话刚落,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明日个我让李妈妈来府上照顾你,她是我身边的老人了用着也稳妥。”
沈苓妤眼中的神色微变,但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应了声:“那便多谢母亲。”
卫母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今日这个人她不答应留,日后也会因为别的事情被安排进侯府。
卫家注重尊老爱幼,就当是为了侯府的颜面她也得接受。
只不过这样一来,回去的事情又要麻烦些了。
……
送走卫家的一行人后,沈苓妤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卫延年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直奔太医卫娇儿。
霍南珩屏退了厅内的下人,让他们二人有了说话的余地。
“我们也走吧。”
轻声说完,霍南珩便拉起沈苓妤的手走出了大厅。
走了一会儿后,沈苓妤忽然回想起昨晚头昏的事,抬眸看向了霍南珩问道:“昨晚之事,侯爷可知为何?”
霍南珩神情一怔,随后拇指在她的掌心揉了揉:“我让人给你看过了,他说你是身子虚要好生调养,更不可舟车劳顿。”
沈苓妤听完他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怀疑:“不可舟车劳顿这也算?”
霍南珩理所应当的点头:“这是自然,只要是让你受累的事情本侯以后都不会让你碰。”
沈苓妤眼里的眸光暗了暗,朱唇扬了扬:“我哪有这么娇柔。”
“在本侯眼里你就是娇柔的,和子民一样都是我该保护的。”
听着这话沈苓妤的心微微一颤,看向霍南珩的神情变得复杂。
就在这时,张良匆匆走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笺。
“奴见过侯爷,夫人,这是上官府的人送来的,邀侯爷去赴宴。”
霍南珩接过信,打开信一看。
半响后,他抬眸看向身旁的沈苓妤:“上官楠要娶妻了。”
闻言,沈苓妤一愣,颇为意外。
与霍南珩成婚这些年,她见过上官楠的次数不少,故此也有一定了解。
上官楠一直未婚,在外永远都是一副**的模样。
但想嫁进上官家的女子不在少数,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入过他的眼。
现如今,听到他要娶妻的消息,她是真的震惊。
第四十七章一生谜题
“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
沈苓妤犹豫片刻,随后才应了下来:“好。”
两人乘着马车来到一家茶楼。
这茶楼依山傍水,远离了城中的喧嚣,增添了几分雅致。
沈苓妤和霍南珩登上二楼,只见上官楠独自坐在窗口愁着一张脸。
置在桌上的茶水纹丝未动。
听到声音,上官楠才回过神,刚想出声时竟发现沈苓妤也过来了。
“卫侯如今是夫人不离身了啊。”上官楠戏谑地开口。
霍南珩闻言倒也不恼,反倒很受用,但面色依旧冷淡:“有事说事,你娶妻怎么如此突然?”
听到娶妻一事,上官楠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卫侯有所不知,这亲是家父一手安排的,与张太守之女结亲。”
“张太守之女?”霍南珩微微皱眉,此人拥护的是五皇子北夜寒。
若是上官家与其结亲……
想到这霍南珩的眸色沉沉。
沈苓妤坐在一边,她不懂朝中的这些厉害关系,但察觉到霍南珩脸色有些冷沉,心下也猜到了一些。
宫里如今本来就不太平,北帝的身体也日况俞下。
朝中的大臣私下也已经开始各有各的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突然插手我的婚事,但我是不想娶的,所以今日请卫侯来给我支个招。”
上官楠眼里透出满满无奈,眼袋垂青,可见被折腾的够呛。
不然也不会找上霍南珩求助。
“此事是你上官家的家务事,本侯插不了手,你不如自己想想你爹最怕什么。”
听到霍南珩的话,上官楠陷入了沉思,而后眼底一亮:“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上官楠拂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雅间。
沈苓妤看着上官楠的背影,目露不解:“上官公子这是想到什么了,走地如此匆忙?”
霍南珩微微一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或许是想通了,为了让终身大事不被左右。”
这话让沈苓妤不由地想起,当初宫里来人传指婚圣旨的时候。
她本也是十分不愿的,但听到所嫁之人是那披星戴月的战神霍南珩时,她又动了心。
没有哪个少女不怀春,不希望未来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而霍南珩就是这样的人,是整个北国的脊梁骨,给百姓撑起了一片安定的天。
见沈苓妤失神,霍南珩放下茶杯,目光凝向了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沈苓妤脱口而出地回答:“在想当初嫁给侯爷的事。”
这话一出,她立马发现不对,捂住了唇。
霍南珩被她这副模样逗地笑出声,脸上的冰冷全部褪尽:“当时嫁给我你可有悔?”
沈苓妤被问的一愣,心里的答案已经浮起,但她又说不出口。
所以话到嘴边,她只道:“侯爷的心意是如何,我便是如何。”
这答案像是回答了,可又像没有回答。
这让霍南珩很是猜不透,这话就像是猫爪饶在他的心上,让他毫无办法。
半响后,他只叹了口气,伸出食指在沈苓妤的鼻尖轻轻一刮:“你啊,本侯怕是要用一生来猜。”
现在猜不透没关系,他这一生还有很多日子可以来猜透她的谜题。
第四十八章千千劫
霍南珩出征在即。
整个府上都蒙上了一层紧张,唯独他自己淡然的往琉璃苑跑。
一天。
霍南珩一早便来到琉璃苑,进门就看到沈苓妤正披着乌发坐在梳妆台前和绿芙说着话。
“绿芙,等会你给我去买匹彩线回来。”
闻言,绿芙试探性的问道:“夫人是要给侯爷绣东西吗?”
被戳中心事的沈苓妤微微一怔,而后勾了勾唇:“就你这丫头最多。”
就在她看向绿芙时,忽然在门口瞥到了霍南珩。
一时间,沈苓妤收起脸上的笑意站起身:“侯爷,你在这多久了?”
霍南珩面不改色的答:“刚到。”
沈苓妤颔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的话没被他听到。
就在她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霍南珩走了过来,将她按回了梳妆桌前坐下。
望着铜镜中的他们,沈苓妤微微失神。
“听闻夫君给妻子描眉寓意着举案齐眉,今日就让我也来画一次吧。”
说完,霍南珩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拿起桌子上的眉黛便细细触上沈苓妤的眉间。
在旁的绿芙掩面偷笑着退了下去,将屋子留给了两人。
但画了半天,霍南珩都不太满意。
到最后,他将手中的眉黛放下,口中不忘解释:“定是这东西的原因,改日我让夜七给你送一匹来。”
沈苓妤被他的话逗笑:“侯爷的手本来就是拿剑保家卫国的,使不好女儿家的东西也是应当。”
霍南珩抬起手把弄着她的青丝,目光变得柔和:“夫人可懂这有时候人是贪心的。”
他意有所指,只希望她能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沈苓妤心思通透,但故意绕开了话题:“侯爷可饿了?”
霍南珩眼底流过一抹光亮,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嗯,饿了。”
“那我让绿芙去让厨房做些早膳。”
说完,沈苓妤站起就想脱身,主要是霍南珩的目光看起来太危险,让她退缩。
就在她刚走两步时,脚下一空,她整个人都被霍南珩一把抱起。
沈苓妤惊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你干什么?”
霍南珩一边抱着她往床上走,一边答:“当然是继续上次被打断的事情。”
他就不信,今天还有谁能来打扰。
沈苓妤想到上一次霍南珩将她压在身下,脸一秒变得泛红起来。
刚想出声拒绝,却被他已经扔到了床上。
身体落进被褥中后,沈苓妤反应极快,抱起枕头就护在胸前。
霍南珩见到她这副模样,更觉浑身干燥无比,大手一把就将她挡在胸前的枕头扔到了一边。
两只手将沈苓妤禁锢在身下,随后就低下头。
一时间,沈苓妤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处。
暧昧的气息瞬间拉满,好像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霍南珩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说:“本侯要听你说此生只心悦于我。”
沈苓妤错愣半响,咬了咬唇瓣回答:“如果我说不呢?”
霍南珩微微一顿,没有接话,而是咬在沈苓妤白皙的颈部上,留下了痕迹。
他闷闷说了声:“这,是惩罚。”
说完,霍南珩的手将沈苓妤的腰紧握,稍稍用力后最终还是松了下来。
他上战场百次从未对任何人心软,唯独眼前的女人让他狠不起来。
沈苓妤是他的千千节,亦是千千劫。
第四十九章太后敲打
六月初。
沈苓妤坐在屋内绣着荷包,忽然听见绿芙急匆匆跑来,口中还喘着粗气。
“夫人……外边。”
沈苓妤停下手中绣到一半的绣品,面露不解:“何事如此慌张?”
绿芙顺了顺气后,回道:“宫里来了顶轿子,说是太后懿旨传夫人你进宫。”
沈苓妤眼皮一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将绣品放在案桌上后,她面色沉凝的站起身:“侯爷呢?回府了吗?”
绿芙摇了摇头:“侯爷进宫议事还未回。”
闻言,沈苓妤淡淡颔首:“若是他问起来,你便告诉他我进宫去了。”
绿芙点头应下:“夫人进宫要当心些。”
沈苓妤轻嗯一声,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行至府门外,她便瞧见了一辆宫轿停在石狮前,那带头的嬷嬷是她在太后宫里见过的。
“卫夫人,上轿吧莫让太后等急了。”嬷嬷语气还算客气,但说话间还是带着几分凌厉。
“那便走吧。”
说完,沈苓妤掀开轿帘坐了上去。
从前在江南时,她还曾因为上京城的繁华而期待过。
可后来当她真正体验过后,却再没了这份向往。
……
当轿撵停下后,轿外的嬷嬷将帘子拉起:“卫夫人,到了。”
沈苓妤敛了敛神,微微吸了一口气后走下了轿字。
望着眼前慈安宫的朱红大门,她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
在宫人的带领下,沈苓妤走上层层台阶,一只脚刚踏进宫门就听到太后一声怒斥。
“混账东西!真是让哀家丢尽颜面!”
紧接着一个茶杯砸在地上,“嘭”的一声碎成好几瓣。
犯事的宫女跪在地上磕头大哭,嘴里一直喊着:“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看着宫女额间的鲜红,沈苓妤心微微一沉,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对着太后行礼:“臣妇拜见太后,太后千岁。”
闻言,太后才抬眼看向了沈苓妤:“云氏来了?赐座吧。”
“臣妇叩谢太后。”说完,沈苓妤便跟着宫女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刚坐下不久,太后的声音再次出声:“方才可吓到你了?”
沈苓妤摇了摇头,对于太后的每句话,她都打起了万分精神。
在这座禁宫里,随时都有可能惹来祸事。
“这罪女原本是哀家宫里的粗使宫女,但昨夜不知使了何手段跑到陛下的寝宫,妄想怀上龙嗣。”
说到这太后话锋一转,凝向沈苓妤:“云氏认为哀家该如何处置?”
沈苓妤顶着太后犀利的目光,低首半垂着眼回道:“臣妇认为既是太后宫里的人,一切处置也该是太后定夺。”
“那哀家再问你,卫侯为退婚主动请缨出征南疆一事你可知道?”太后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听到此言,沈苓妤明显一怔,如实回答:“臣妇,不知。”
她只知道霍南珩上次跟她说要出征南疆。
她原以为是圣上的旨意,不曾想竟是他为了退婚自己求的。
太后冷冷的睨了眼沈苓妤:“身为主母哪有如此不关心自己的夫君的,云氏怕是将女则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苓妤低眉垂下眸,声音低了下来:“回太后,臣妇不敢。”
“哀家看你是忘了,今日不如就在这慈爱宫抄上五十遍女则,你意下如何?”太后抚了抚茶杯,脸上表情淡淡。
女则共三十卷,正常人一天抄写五遍遍都费劲。
而五十遍那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沈苓妤僵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盈盈一拜:“臣妇,谨遵太后口谕。”
在这偌大的皇宫,皇命便是天,是她没有任何选择权的。
第五十章罚抄女戒
见她答应,太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随后挪开视线看向了身旁伺候的贴身嬷嬷:“去给云氏搬张桌子来,把笔墨都备好。”
贴身嬷嬷会意,转身就走出了宫殿。
很快,两个侍从抬着一张桌子搬到了殿中央。
沈苓妤心下一凝,沉着眸色走到了桌前,看着厚厚一叠的宣纸她只淡淡扫了一眼。
“行了,快些抄完哀家一同陪着你。”太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脸上没什么情绪。
沈苓妤颔首,随后坐了下来,抚起袖子握着毛笔便埋头抄起了女则。
时间一点点过去,座上的太后都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眸浅眠过去。
而沈苓妤半个胳膊都酸痛至极,但笔下的字依旧娟秀没有半分潦草。
女则她自小便熟背,如今抄写多遍后更是记忆深刻。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从幽幽转醒,望了眼窗外即将落下日暮。
视线一转看到沈苓妤还在垂头抄,扬声道:“行了,停笔吧,再抄下去该天黑了。”
闻言,沈苓妤才放下毛笔,可抄书的手早已酸到麻痹,止不住的打颤。
“臣妇叩谢太后。”她沙哑着声音,站在殿中央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太后摆了摆手,无奈的耐心劝道:“哀家不是故意要罚你,只不过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卫侯位高权重就算这个人不是婉姚,也早晚会是其他女子。”
这旁敲侧击的敲打沈苓妤怎会听不懂,她轻轻颔首,只回答一声:“太后说的是。”
“行了,退下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手撑着头,疲惫的闭上了眼。
“臣妇告退。”沈苓妤缓缓迈开步子,每步都格外沉重。
行至宫门口,她看到霍南珩正来回踱步。
见到她苍白的脸色时,霍南珩先是一怔,而后解下解开外袍披在沈苓妤的身上。
“太后可有同你说什么?”他关切的问道。
沈苓妤看着他的眼眸,轻轻摇头:“聊了些家常,并无其他。”
“当真?”霍南珩还是有些疑惑,不太放心。
沈苓妤轻嗯一声。
霍南珩只好作罢,像往常一样伸出手牵起她的手,却看见她闪开到了一边。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脸上的不自然,以及眼里闪过的那抹慌。
“你把手伸出来。”霍南珩冷下声,声音无形中带着压迫感,
沈苓妤闻言不答,将袖子里的手缩了缩。
霍南珩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袖子一掀入目看到的是红肿一片的指关节。
食指和中指甚至还有些变形。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霍南珩说话的语气像含了碎冰,但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沈苓妤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后张了张唇:“这就是意外磕到的,太后还赏了我一些药。”
霍南珩心知这只是借口,但也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实话,索性叹了口气只道:“回去我给你送药过来。”
“不用如此麻烦,琉璃苑。”
话还未完,霍南珩冷声打断:“此事无需再议,先回府。”
沈苓妤随即才噤了声,在离开时,她还是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宫门。
这座深藏着无数秘密的深宫,是她此生只想远离的地方。
第五十一章分界线
回到琉璃苑后,绿芙赶忙跑上来。
“夫人,你可终于回来了,侯爷回府知道你被太后请进宫后脸色都变了。”
沈苓妤安慰似得看了眼绿芙:“别担心,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
绿芙点了点头,虚扶着沈苓妤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关上门后,绿芙压下声开口:“夫人,今日卫府那边派的那个李妈妈已经到府上了,方才还来过说要见你。”
“见我?”沈苓妤微微皱起好看的秀眉,隐约觉得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平。
既是卫家派过来的,那背地里定少不了通风报信。
绿芙点点头:“对啊,说来给你说保胎的相关事宜,不过被我打发回去了。”
沈苓妤淡淡颔首,眼里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虚掩的门被人推开。
沈苓妤闻声看去,只见霍南珩走了进来。
绿芙见到来人,行礼喊完人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还关上了门。
霍南珩将手中带来的冰肌雪膏打开,朝着沈苓妤面无表情的启唇:“手伸出来。”
沈苓妤看了眼药膏,乖乖将袖子拢起,露出现在都还没什么只觉的手。
霍南珩用指腹拈了点雪色的药膏,随后轻轻将药抹在沈苓妤发红的位置打圈,动作难得的温柔。
温热的手温让沈苓妤睫毛微微轻颤,她用余光打量起霍南珩。
只见他深色的瞳孔里布上了一层暖色,平日里凌厉逼人的五官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让她出现一瞬间的错觉,或许,这才是霍南珩私下该有的模样。
随着药膏抹完后,沈苓妤也收复好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这药我放在这,你早晚记得让绿芙给你抹一次。”霍南珩叮嘱道。
沈苓妤点了点头:“多谢侯爷。”
霍南珩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眉眼间的几分憔悴后,他又将想说的话都压了下去。
只温声张唇:“你早些休息,本侯先回书房了。”
在他转过身快要离开时,沈苓妤忽然开口:“卫府的李妈妈已经来了,侯爷有何打算?”
闻言,霍南珩的身形微微一顿。
李妈妈是卫母身边的老人,只效忠她一人。
如今人已经被送来,必定是和那边串通一气的。
忽然间,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他转过身走回到沈苓妤面前启唇:“为了不让卫府那边生疑,今后我与你同住。”
沈苓妤被这话一惊,当即就想拒绝。
但还没等她开口,霍南珩便紧接着说道:“当然我知道你不愿,床留给你睡便是。”
沈苓妤心里的抗拒稍稍降了一些,抬眸问:“那侯爷你呢?”
霍南珩看向了一旁的梨花榻,沉吟开口:“我睡那便是。”
沈苓妤看着那仅能容下自己的梨花榻,又看了眼霍南珩高大的身形,摇了摇头:“那太小,不可。”
“那依你所言该如何?”霍南珩饶有所思的凝向沈苓妤。
沈苓妤站起身后,环顾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紧锁相内室的床榻:“睡床吧。”
霍南珩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一喜,但面色依旧不改冷沉,淡定出声:“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
沈苓妤颔首。
霍南珩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想到以后能每晚都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入眠,他的心里便绽开了花。
但这种感觉还没持续两秒,他又听到沈苓妤开口。
“虽然我们睡一张床,但中间要加一床被子隔开,我们谁都不能越过。”
霍南珩脸色一僵,试探性问:“那要是越过了又该如何?”
“那我自行搬出侯府。”
第五十二章镜花水月
这话一落下,屋里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霍南珩抿了抿唇,不自然的别开视线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将放在最顶上的被褥拿了下来。
最后又转头看向沈苓妤询问:“拿个厚点的够不够?”
沈苓妤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勾了勾朱唇回声:“无妨,能隔开就行。”
就这样,霍南珩拿了两床被褥放上了床榻,一个是给自己盖的。
另外一个是所谓的分界线。
在整理分界线的被褥时,霍南珩不悦的小声低嚷:“哪有夫妻睡一张床还要隔开的……”
沈苓妤耳朵灵敏的听到了这一句,但面上她故意开口问:“侯爷你说什么?”
霍南珩轻轻咳了咳嗓子,随口扯了幌子:“没什么,方才喉咙不适。”
沈苓妤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便好,要是侯爷有何异议可以提。”
霍南珩当即应声:“本侯觉得如此也好。”
说完,他便垂下头认真摆弄起被褥来。
沈苓妤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脑海里忽然响起白日里太后的问的话。
“那哀家再问你,卫侯为退婚主动请缨出征南疆一事你可知道?”
为了不娶谢婉姚他竟做到如此地步了吗?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看透过霍南珩,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从来不知。
屋内,烛火摇曳。
沈苓妤和霍南珩躺在床上,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觉身后人炽烈的目光。
说不紧张那就假的,毕竟久违的同床还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她的心弦还是绷着的。
虽然有分界线的阻隔,但就连霍南珩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了过久,她心里盘算着霍南珩应该已经睡了,于是动作十分轻的翻过身。
不曾想,正望见霍南珩那双深沉的眼眸。
那双眼深不见底,但倒映的却只有她。
沈苓妤迅速的挪开眼,问了句不痛不痒的说:“侯爷还不休息?”
霍南珩闷闷的轻嗯一声,嗓音低沉沙哑:“本侯睡不着,只觉眼前的景象似是一场镜花水月。”
沈苓妤闻言一愣:“侯爷为何会觉得这是场镜花水月?”
霍南珩敛了敛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起了他之前的噩梦。
“你知道吗,在你走之后我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我梦见你死在下着飘雪的江南。”
说到这,他的神情黯淡了下去,随后又继续往下接。
“那个噩梦一次比一次真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见你是在一个湖边再没了呼吸的。”
听完这些话,沈苓妤的心怦怦直跳,这和自己经历的几乎是没有差别。
倒真是像霍南珩方才说的那样,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不过好在,那只是梦,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夫人。”
或许是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所以霍南珩现在变得感慨起来。
沈苓妤看着他眼里亮起的眸光,到嘴边的话突然就不忍说出来了。
但她心里还是很清楚,这上京城不会是她最后的归属。
她还要回江南,还有去找姐姐过上平淡安定的日子。
“侯爷,早些歇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沈苓妤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被褥将头埋了进去。
见她如此,霍南珩也噤了声,只不过他的视线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管它什么镜花水月,他偏偏就要将这水中之月捞起留在身旁。
第五十三章病入膏肓
三日后。
侯府来了位特殊的贵客,那便是皇后年素华。
一同而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谢婉姚。
将下人都屏退后,沈苓妤才规规矩矩行礼:“臣妇恭迎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
年素华伸手将她扶起,脸上带笑:“怎还如此生分?这又不在宫里。”
沈苓妤嘴角勾起浅笑,只道:“礼不可废。”
“罢了罢了,本宫今日来是想邀你一起去红螺寺,之前本想派人先知会你一声,但近日后宫的事情繁杂便忙忘了。”
“得亏今日谢郡主来找本宫,这才想了起来。”
年素华说完,还朝身后的谢婉姚看了一眼。
谢婉姚微微半垂下眸,没有出声。
皇后惯来不喜她,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一般就算被叫到名字时,她也只会笑一笑,问什么便答什么。
从刚进门,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见霍南珩。
将谢婉姚低眉垂眸的模样,年素华也只是淡淡一瞥,什么都没说,继续和沈苓妤搭起了话。
裙上的朵朵梅花随风而动,很是好看。
但因为她陪在皇后身边说着话,所以霍南珩一直只默默跟在后面走着。
谢婉姚张了张唇,想要同他说话。
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到最后谢婉姚只能随口扯了个话题出来:“卿珩,姑母说你为了不与我结亲宁愿出征南疆,此事当真吗?”
这个消息她虽然早就知道,但今天她就是还不死心的想听霍南珩的亲口回答。
闻言,霍南珩微微一怔,淡淡睨了眼谢婉姚,只应了一声:“嗯。”
简单的一个字让谢婉姚心猛地一沉,不自觉的把唇咬出了血来。
半响后,她白着脸色只问了声:“为什么?”
霍南珩没有看她变得苍白的脸色,凝着沈苓妤的身影回声道:“没有什么为什么,本侯早就说过,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我至始自终都只把你当妹妹看。”
“妹妹?”谢婉姚的唇也渐渐发白,忽然眼前一阵花白,她整个人失力的向后倒下。
霍南珩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上来。
跟在身后的几个侍从慌忙走上前:“郡主,郡主……”
沈苓妤和年素华听到身后的骚动转过身。
当沈苓妤看到人群中霍南珩抱着谢婉姚那脸上的焦急时,莫名心一凉。
这种感觉出现的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理性告诉她这只是因为意外,所以霍南珩才会出手相助。
可女人通常都是感性的,一时间她回想起从前霍南珩对谢婉姚的处处偏袒,心便不止住的泛起一阵酸涩
随行的侍从里面有一个是懂些医术的,在给谢婉姚把完脉后,就判定是因为中暑导致的暂时性昏厥。
于是霍南珩抱着谢婉姚便走到了旁边的树荫下。
一群人将谢婉姚围成一团,而沈苓妤陪着皇后坐在另外一片空地。
年素华自然也察觉到沈苓妤神情的变化,身为女人她也感同身受。
但眼前她也只劝了几声:“男人嘛,三妻四妾的也正常,本宫也听母后同我说过想将谢郡主许给卫侯的事。”
说到这时,她顿了顿,抬眸凝了眼沈苓妤,长叹了口气后才继续说道:“本宫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有些事情你就该接受的。”
皇后说了很多,沈苓妤都听入了耳,这些道理她当然是懂的。
但心不由人,此刻的她又像回到了从江南到上京城的感觉,霍南珩明明就在离她不过两米的距离。
但她就是感觉,这段距离又变成了无法跨越的横沟。
霍南珩将谢婉姚交给侍从照顾后,便起身走到沈苓妤所在的那片树荫下。
当他准备开口解释时,抬眸看到的却是她满是疏离的目色。
这样的目光同他在江南见到的一模一样。
“方才,我……”
霍南珩话未完,沈苓妤便出声打断:“侯爷不用解释的,妾身,都懂。”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但他看向沈苓妤脸上的表情时,却觉得变了味。
这哪里的没生气,这分明是已经气到只想跟他划清楚河汉界。
夹在中间的年素华怎么会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变化,于是站起身拉起沈苓妤的手说道:“我们先上去,卫侯等谢郡主醒来后再来吧。”
说完,她便拉着沈苓妤离开。
霍南珩僵在原地,伸出手想拉住沈苓妤的手,却不曾想只抚过了她的纱袖。
看似抓住了,可又什么都没有。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倩影,霍南珩的眸色也沉到了潭底。
第五十七章解释
临近申时,沈苓妤已经坐在禅房和皇后对喝着茶水。
菩提寺周围因为都种着树,所以并没有外面燥热,相反屋里没有放冰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望着门外的扫地小沙弥,年素华菀菀轻笑:“这庙里的生活虽然枯燥了些,但胜在安静,倒是让本宫羡慕。”
沈苓妤抚了抚手中的茶杯,眼尾微垂勾唇浅笑:“娘娘为宫中的事日日操劳,也该多休息。”
宫里的事情她了解的不多,只听下人在闲聊时说起过有位宠妃在后宫仗着先前陛下的宠爱肆意妄为。
只不过自后来北帝身体不好后,那位宠妃也就失宠了。
最后被皇后下令贬了位份,幽禁了半年。
年素华神情晃了一下,轻声呢喃道:“轻轻,其实本宫是羡慕你的。”
沈苓妤微微一愣,目露几分不解:“臣妇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七年,她尝尽夫君给的冷落,受尽婆家的冷眼。
那样的日子在她的脑海里至今都像是一场噩梦,时时让她不愿面对,甚至是生出一股惧意。
在沈苓妤陷入沉思时,年素华神情落寞的启唇:“本宫见过不少官家夫人,私下时常都听到她们聚在一起抱怨自家的大人有多宠爱院里的妾室。”
说完这句,她稍稍顿了顿,凝向沈苓妤继续出声:“但你不同轻轻,从始至终卫侯都没有往后院里放任何人,你们的婚姻里他也没有让任何人**来。”
沈苓妤品着皇后的话,面上没有任何起伏变化,依旧是清冷一片。
所谓饮水自知,而皇后的话也只是片面看到的。
年素华见她沉默不语,只得长叹息一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理她还是懂的。
喝下一杯茶后,门外便进来了一个小沙弥,正是刚刚扫地的那个。
网友哑剧点评:《沈苓妤霍南珩》这本书人设有趣,剧情写实,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