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婼北铭昭 已完结

沈静婼北铭昭

分类:古代言情 作者:佚名 主角:沈静婼北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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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婼北铭昭》小说介绍

佚名精心创作的《沈静婼北铭昭》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故事以主角沈静婼北铭昭的成长为线索,通过独特的叙述方式和令人难以预料的剧情,带领读者探索了人性、命运和自由意志的复杂关系。小徒弟忙为他披上风氅,师徒二人慢悠悠走在漫长的甬道上。“师父,穆王妃……”过了一会儿,小徒弟犹豫着开口,“薨了?……。

《沈静婼北铭昭》小说试读

叶太医收拾药箱的手一抖,银针“哗啦”全都洒到了地上。

他没有拾,而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殿下?”

年轻的穆王神色淡薄,烛光落在他笔挺的眉骨上,将一双眸笼罩在阴影中。

“自戕了。”

他的声音冷漠至极。

叶太医立刻撩起前襟跪了下去:“臣冒犯,请殿下恕罪!”

北铭昭无所谓地移开眼。“平身吧。”

有什么冒犯。

不过是死了一个人。

一个已经与他和离、没有半分关系的人。

叶太医不敢再多问,见铭昭玦已经睡着,便深深行礼:

“殿下,小殿下情况已经稳定,臣就先告退了。”

北铭昭没抬眼,应了一声:“今日多谢叶太医。”

“殿下折煞臣了。”

出了震云殿,晚风拂面,吹得叶太医周身一个激灵。

他这才发现,随侍为九殿下看诊这片刻,出的冷汗竟然将官服都浸透了。

小徒弟忙为他披上风氅,师徒二人慢悠悠走在漫长的甬道上。

“师父,穆王妃……”

过了一会儿,小徒弟犹豫着开口,“薨了?”

叶太医叹气。“看来是。”

“瞧着……王爷似乎也不是很伤心。”

小徒弟不解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吗?”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水火不容。

当年她推九皇子铭昭玦落水,几乎证据凿凿。

而众所周知,九皇子是穆王北铭昭的一母幼弟,掌上明珠。

她触到了穆王殿下的逆鳞。

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她,叶太医恍惚了一下。

那天晚上,沈静婼垂首跪在震云殿外。

穆王殿下站在庭阶上,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她。

不断有太医在他身侧进进出出。

“陵哥哥,就是她推九殿下下水的,臣妾看得千真万确。”

他的身边,白将军家的女儿白星媛抓着他的袖角,声泪俱下,“九殿下说他看见沈静婼给您下药,沈静婼争辩不过,就推殿下落水灭口!”

白星媛哭了起来:“九殿下才三岁啊……”

“你诬陷我!”

沈静婼闻言,猛地抬起头,脸颊通红,声音颤抖:“明明是你下的药,还要杀九儿灭口!九儿都告诉我了!”

白星媛求助地望向穆王:“陵哥哥,你说句话……”

北铭昭薄唇紧抿,死死盯着沈静婼,一言未发。

“白小姐一直在太后宫中。”

终于,他语气沉沉开口,“怎么会有时间去下药。”

沈静婼身子一震,望向北铭昭的眼中皆是难以置信。

她嘴唇颤了颤,最后道:

“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真的。不信等九儿醒来,殿下去问他。”

北铭昭没说话,只是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震云殿。

后半夜,铭昭玦醒了。

他在穆王殿下的怀里,不哭不闹,只是那双漂亮的眸里没有了光,像黯淡的水晶。

“九儿,是我,我是哥哥。”

穆王殿下抱着他,声音沙哑,“不怕,事情都过去了。”

他恍若未闻。

又唤了几声,那孩子却像任人摆布的瓷娃娃一般,木木地望着前方。

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有查明真凶。

铭昭玦从此精神恍惚,口不能言。

如今,眼见九殿下着病情好转,即将水落石出,穆王妃却死了。

但这些都不能讲,叶太医瞪了小徒弟一眼,捋着胡子:

“妄议主上,你长了几个脑袋?”

小徒弟悻悻地挠头:“徒儿知错了。”

……

北铭昭没有回府,在弟弟身边守了一夜。

早晨铭昭玦醒来,看着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北铭昭放下心,让乳母抱着出去用膳了。

安排好弟弟,他阖上眼,揉着刺痛的额角。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王爷又没有好好休息。”

北铭昭猛地睁开眼。

四下空无一人,铭昭玦还沉沉睡着。

他的目光又落回弟弟身上。

小男孩床头搁着几本画册,边角已经卷了起来,想必是他平时常看的。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铭昭玦本应该要开蒙了。

沈静婼……

这时,那声音又响起来:“王爷不要太累呀。”

北铭昭眸光一冷,“谁在那?”

没人说话。

眉眼浮现出戾气,他沉下声音:“出来。”

还是没有动静。

他不耐烦地蹙起眉,起身一把抓起罗汉床上的佩刀。

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

“我死掉啦,王爷看不见我的。”

她说,“我也知道王爷讨厌我,要不然尽快做场法事,把我超度了?”

北铭昭想起来,沈静婼的遗体还停在三法司。

他揉了揉眉心,并没有理会那个声音:“来人。”

亲卫很快就进来了:“王爷?”

“兵符的事情,有何进展?”

“隐狼军与刑部沿着那晚王妃……”

亲卫话至一半,顿了顿,立刻改口,“……沈,沈氏走过的路线搜查了一遍,并无线索。”

“知道了。”

他的声音冰冷,“继续查。”

北铭昭没有在宫中待太久,陪着铭昭玦用过早膳,便起身回府。

他去了沈静婼生前住的振归殿。

沈静婼去世前,他们已经分居许久。

北铭昭甚至不清楚振归殿的位置,还是周管家带他过去的。

振归殿虽是正妃寝殿,却比白星媛的芳华院还要偏僻清冷,北铭昭去了,连当值的婢女都没两个。

想起沈静婼层层单衣的尸体,他蹙起眉。

周管家观察着北铭昭的脸色,意识到不对劲,忙扬声喊道:

“一个个的人呢?大白天都偷懒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的婢女从内殿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麂皮和旧弓,看样子方才是在擦弓。

她是沈静婼的贴身婢女,名叫瑶池。

瑶池出来时,眼睛红肿着,睫毛还湿漉漉的。

见到北铭昭,她一怔,旋即竟浮现出几分愤怒的神色。

也没跪,干巴巴地福了福身:“王爷。”

“放肆!”周管家厉声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

瑶池勾了勾唇:“都被白小姐调走了。”

她望向周管家,眼里满是讽刺:“您不知道?”

“我……”

周管家顿了顿,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从王妃失宠后,他对于振归殿事务,就不怎么上心了。

瑶池“呵”了一声:“贵人多忘事。”

“够了。”

北铭昭听得心烦,冷冷开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奴婢?”瑶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弓,笑了笑:

“娘娘的离弦弓。”

周管家额角一跳。

他立刻偷瞄自家王爷的脸色,果不其然又阴沉几分。

北铭昭盯着离弦弓看了一会儿,冷冷移开眼:

“兵符失窃那天,你可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王妃整整一天都待在振归殿。”

瑶池抿了抿唇,“似乎哭过好几次,下午奴婢陪着娘娘去书房,送了一封和离书,再没出门。”

转天早上起来,北铭昭从山海关连夜回府,却怎么也找不到沈静婼。

他派人出府去找,第二天一早,却等来了她的死讯。

“知道了。”

北铭昭还是没什么表情,“她临失踪前几天,有什么异样吗?”

想起最后那几天,瑶池的眼圈又红了。

“娘娘经常掉眼泪,晚上会做噩梦……半夜睡不着,她总是和奴婢说想家。”

北铭昭“嗯”了一声,淡淡移开眼。

想家?

那个破败的沈家,将她利用至死,有什么可想念的。

他没再多问。

离开振归殿,周管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北铭昭突然冷冷开口:

“你好得很,自己去领罚。”

周管家闻言,脚步一滞,险些跌倒。

“是。”他咽了口唾沫,“奴才知错了。”

心里却纳罕,不过是伺候得懈怠了点,人也已经死了,王爷怎么就揪着不放。

周管家没有见到沈静婼的尸体,不知道在北铭昭不在的这几个月,振归殿已经被白星媛逼到绝境。

北铭昭闭上眼,沈静婼一身单衣的样子,就浮现在他眼前。

……

下午,白星媛去了书房。

她已经听说了周管家受罚的事情,因此上来行了个礼,就开始抹眼泪。

北铭昭从奏折上抬起头,蹙眉:“哭什么?”

白星媛忙用帕拭泪,抽抽搭搭道:“臣,臣女,今天下午收拾旧物,找到了姐姐留下的匕首,一时睹物思人……”

她哽咽了一下。“当年,姐姐就是在这样一个冬天去世的……”

北铭昭怔了怔,没有说话,转过头望着窗外树梢上的积雪出神。

“臣女知道,殿下也想念姐姐,便把匕首带来了。”

白星媛说着,身后的小宦官低头呈上来一个锦盒。

“臣女不通武功,便将匕首斗胆献给殿下……若是姐姐知道她的匕首能保护您,九泉之下也会很高兴吧。”

北铭昭垂眸望着锦盒中的匕首。

已经有些旧了,刀柄缠着的荡刀布本是正红色,太多年尘封着,慢慢褪得发白了。

他轻轻拿起匕首,拔出刀鞘。

匕身接近手柄的位置,有人用金属刻了一个小山图案。经年累月的血留在刻痕里,线条微微发黑。

“你有心了。”

北铭昭归刀入鞘,“凝霜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白星媛答道:“三月二十六。”

“嗯。”北铭昭低咳两声,“本王陪你一起去祭奠。”

白星媛有点吃惊,语气犹豫,“殿下,您的身体……”

“无妨。”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难得露出些许惫态。

“凝霜虽是战死,到底是我的错。去年就没有去成,今年总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