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十年,我给夫君说亲了》小说介绍
在西柚的小说《死后第十年,我给夫君说亲了》中,萧澈刘神婆是一位寻找自我身份和归属感的年轻人。萧澈刘神婆在旅途中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经历了丰富多彩的冒险与挑战。通过与他人的交流和内心的探索,萧澈刘神婆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并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部小说充满成长与探索,听到动静的刘神婆对我的不请自来见怪不怪,头都不抬,低头专心点着她赚的那些银两。我看了看周围,家徒四壁,连张好点的凳子都没……将引发读者对自我的思考和追求。
《死后第十年,我给夫君说亲了》小说试读
第一章
死后第十年,我开始消失了。
我不忍夫君没人陪伴。
便找了相熟的神婆帮夫君说媒。
可神婆却告诉我,我的夫君要成婚了。
新娘是小皇帝最倚重的姐姐。
1
我坐在树上,晃着腿,没心没肺吃着贡品。
“喂,你怎么老是买这几样点心,我都要吃吐了。”
站在墓前的男子是我的夫君,他表情肃穆,可像从前一样,听不到我的抱怨。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他说,我从前爱吃那家豆腐脑的阿婆去世了,说他的生活。
可夫君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毕竟我死后,一直飘在他身边。
这些年,看着他这些年从从五品,一路直升到正二品尚书令。
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能看着他平步青云,我已经很满意了。
“你最近还没有看上的姑娘吗?怎么又把给你说亲的王伯气走了?你这个臭脾气,除了我谁还受得了你。要不要我叫刘神婆给你说说亲,她好像还认识挺多姑娘的。”
我又开始了日常催婚,我大概是史上第一个劝夫君续弦的亡魂。
每次看他孤零零一个人来又一个,我走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忽视,但我还是越讲越生气。
从树上蹦下来飘到他的正前方,双手叉腰气呼呼说道:“十年了,我都走出来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你这个呆子。”
这次富家女在墓前待的时间格外长,让人有一些不安。
天色越来越暗,他终于有了反应。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了拂我的墓碑,声音低沉嘶哑向我道歉:“抱歉,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了,你再等等我。”
“知道啦,我还能去哪?”
我朝他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将他带来的糕点一扫而空,又在墓地美美睡了一晚。
我去找了刘神婆,想问问有没有适婚女子。
我可是向来说到做到,不像某人,是个失信鬼。
刘神婆是我在人间飘荡认识的,刚见面时,她差点收了我。
那时她看见我跟在萧澈的身后,以为我要吸食他的精气。
好在我反应快,求饶也快,在她出手之前开口解释。
她看到我只有一缕魂魄,害不了人,就放了我。
不过她是唯一一个看得见我,听得到我说话的人。
我生前萧澈就说我是一个小唠叨,死后这么久没人陪我聊天,我就赖上刘神婆了。
平日里,除了跟着萧澈,就是缠着她。
有时候也给她造成麻烦。
旁人看不见我,便觉得她神神叨叨
也有好处,毕竟是神婆,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她法力高深莫测,可以与天人通话,慢慢地十里八乡有人要做的法事都来找她,我再偶尔配合她一下,她赚得盆满钵满。
刘神婆也一改之前冷漠的态度,对我笑脸相迎,有求必应。
呵呵,这个势利的女人。
身为鬼魂的好处就是去哪里都不费力,片刻之间,我就飘到了一个破落的小屋面前。
我熟门熟路飘进去,引起窗口风铃的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听到动静的刘神婆对我的不请自来见怪不怪,头都不抬,低头专心点着她赚的那些银两。
我看了看周围,家徒四壁,连张好点的凳子都没有。
我没忍住吐槽了一声:“赚那么多钱,真不知道都花哪儿去了?”
“你又坐不了,哪来那么多意见。”行吧,我说不过她。
“有空吗?陪我走一趟。”
啊,原来月初了。
每月月初,刘神婆都是要在寺庙上香的。
不同往常,这次我鬼使神差地也跟着她进入寺庙里面。
佛音袅袅,钟声悠远,菩提树叶簌簌作响。
这寺庙听闻是先皇为先皇后祈福修建的。
后来先皇独宠贵妃,寺庙就渐渐冷落下来了。
硕大的寺庙门口只有一个面善的女主持,指引着我们进去。
大雄宝殿内香火氤氲,我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刘神婆在前面上完香,跪地闭眼祈祷着她的女儿来世幸福。
刘神婆原本是有一个女儿的。
她女儿是早产,好不容易捧在手心养大到六岁,她那花心的丈夫却趁她出门的时候,将她女儿带出去见外室,让小孩自己在外面玩水,自己进屋里快活去了。
等他想起的时候,河面只飘着一只她的鞋子。
她丈夫却说是她做神婆装神弄鬼,上天将惩罚降给她的孩儿不得好死,不然为什么会早产又溺水。
刘神婆愤怒之下杀了她的丈夫,邻居和族长为她做了伪证,帮她逃走了,再后来她就遇见我了。
我刚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荒谬,有些人总是喜欢将自己的错归咎给他人。
犯错的人毫无愧意,无辜的人痛苦一生。
刘神婆真的就因为这句话内疚了一生。
这种东西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阿弥陀佛,施主可有惑?”女主持不知何时站在我背后,我有些意外。
“施主并非尘世人,前尘已往,缘分已尽,不可强留。”
听着主持的话,我在原地沉默,许久之后出声:“若我虔诚许愿,佛能度我吗?”
“佛会普度众生的。”
我没有再说话,对着佛像学着刘神婆的样子双手合十,褪去杂念,闭眼跪拜,向神佛祷告萧澈余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子孙满堂。
临走之前女主持叮嘱我强求的缘分已尽,不可再耽搁了,天命不可违。
很快我就明白了主持的含义了。
因为我开始害怕阳光,双脚开始消失,白天只能待在我的墓地里。
2
上次萧澈来找我的时候我没忍住,跑了出去,被阳光照到差点灰飞烟灭。
还是刘神婆看见,将我收进她的葫芦,才逃过一劫。
受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能待在墓地里休养,神婆则在外面替我想办法。
我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少大事。
比如长公主回朝,萧大人准备娶亲。
熬到伤好得差不多,天刚黑我就兴冲冲跑去找萧澈,还没到萧府,我就听到了茶楼上的说书人评说萧澈和嘉华长公主的爱情故事。
“我们萧大人前段时间不是去北疆抚慰军心了吗,遇上流寇了,正寡不敌众的时候,长公主神兵天降,逆转乾坤。
“公主为萧大人受了伤,萧大人是亲自照顾,一来二往,孤男寡女。”
说书人这时候特地卖了个关子,不说话。
“然后呢?”果然有客人上钩起哄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各位客官明日晌午升二楼包房听。”
“咦~”客人们发出不满声。
但显然被这个故事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一个是丧妻多年未娶的权臣,一位是年少就领兵镇守边关,先皇唯一的嫡长公主,也是至今未嫁。
怎么看都般配。
但很快有人提出了质疑:“真的假的,不会又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吧?”
“保真,我三弟就是长公主军营里的,常常看见晚上萧大人还在公主帐篷里呢。”
“那日长公主回京,是萧大人请旨去接的。你们就说,那日迎接队伍里萧大人是不是在最前面。”
“我表叔就在礼部,听说已经在准备公主的嫁妆了。过几日赐婚的旨意和萧大人升官的旨意一同下来了,真可谓双喜临门。”
“萧大人再升可就是正二品了,年轻有为啊。这几年没有比他风头更盛了。”
茶楼里的讨论声越发高涨。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听接下来的话了。
我一直都很希望萧澈能再遇良人,甚至想自己撮合。
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心里却是闷闷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高兴点,你总不能看他孤独一辈子吧。”
我揉了揉脸,强行打起精神来。
我还是飘到了萧府,比起外面讲得热火朝天,府内陈设显得冷清落寞,连红灯笼都没挂,这个府邸已经快十年没有热闹过了。
我飘进书房里,书房的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房内染着淡淡的熏香,烛火温柔地随风跳动着。
长长的紫檀案几上堆着大大小小的公文。
在这里,他曾经将我圈在怀里,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也曾在这里抵死缠绵。
萧澈穿着墨色锦袍,端坐着提笔批阅。
他专注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双唇抿成线,清秀儒雅的面容上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我不喜欢这样的他。
他从前是很爱笑的,笑起来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一潭春水,专让人沉溺在其中。
暗黄色的烛光给他的脸上镀一层细碎的光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开心。
“身居高位,又得佳人,阿澈,我看不明白你眼里的难过。”
我向前想抚平他微皱的眉头,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像从前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一样安慰他。
可我的手一碰他,就穿过去了。
终究是回不去了。
“恭喜你,要娶亲了。我也要走了。”
我来之前好像攒了许多话,可现在我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刘神婆说我留在人间,是因为两人执念太深了,硬生生牵住了我的一缕魂魄。
我被困在这里,鬼差收不到完整的七魂六魄,除非我自己去找鬼差,否则无法转入下一世轮回,我得以留在人间飘荡。
我的灵魂在慢慢消失,是不是说明他在渐渐忘了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
为什么呢?明明死人是不会痛的。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他为了我已经耽误了十年,他下属的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我不想再看到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这些年,他常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空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他就坐在书房里,守着窗边,从天黑到天亮,再从天亮到天黑。
尽管我一直陪着他,陪他讲话,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看不见我的身影,听不见我的声音,在他的世界里,他始终一个人。
阴阳两隔,不可逆转。
我也是替他高兴的,从今往后,会有人陪他一年四季,一日三餐。
我做不到的,终有人替我去做了。
他本就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
生前我可以陪着他一路直上青云,死后能看着他幸福美满,也值得了,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会流泪呢。
后面一整晚我都没说话,我就安静地陪着他,像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同在书房里各干各的,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的夜晚,像这十年他在家我用鬼魂身份陪他的每一个夜晚。
我不舍得让他孤独,我却让他一个人寂寞地活了十年。
幸好,幸好从今往后有人陪他了,我也安心了。
3
我听下人说,婚期定在了中秋节的后一天,我的忌日那天。
风华绝代的嫡长公主和霁月光风的有为权臣,在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
每天都有人上门贺喜,说他喜得佳人,前途无量。
这些话我很熟悉,在他成为探花郎的那年,他娶了我。
婚宴上他与我共执牵巾拜天地,敬四方来宾,我们的好友也曾这么贺喜过。
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
可是我还是有一些怪他,他忘了我没关系,可他不该在我忌日里娶亲。
我还想着,他在每年忌日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我,给我烧烧纸钱供供香火,让我在地下的日子好过些,不至于成为个穷死鬼。
想想他如今家财万贯我却不能染指半分,还真有些难受,怎么不在我死之前发达,好歹我也潇洒快活快活。
可现如今,忌日成了他与别人的新婚日,真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我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墓地,刘神婆已经在那里等我很久了。
她告诉我一月之后就是至阴日,鬼差会来人间抓人。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然你永世不得轮回,变成厉鬼在人间,不能再错过了。切记!”刘神婆向我细细叮嘱道。
“我知道了。”
一月之后就是中秋,也是我的忌日,说不定还能再见他一面。
我得和他好好道个别。
可是后面连续几天晚上,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都不在,好容易等到他一次,他就进宫了。
我进不去皇宫,国师在皇宫内下了符阵,我被挡在外面。
我只能站在宫墙外面,抬头看着天中的一轮皎月孤孤单单。
我也是孤孤单单的,月光洒在我身上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可是幸好,我的阿澈从此不再孤单了。
我不喜欢皇宫,我就是在这里面死掉的。
太液池冰冷刺骨的湖水灌入鼻腔,我想呼救,却被人牢牢按在水里的窒息感历历在目。
那日是中秋,皇帝下旨设宴请正三品及其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赏月。
本来萧澈的官阶是不够的,可是他刚刚查完一桩贪案,正得圣眷,特让他也进宫赴宴。
我已经记不清那日具体的细节了,可是我记得那日的月亮很圆很亮,温润洁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温柔牵着我的手,看着我轻声对我说往后都是好日子了,以后的中秋我们都会一起过。
少年眼睛漆黑亮堂,眉眼含笑和我规划着未来。
我看着他却想到从前他未娶我的时候,我为了不受阿爹的毒打,躲在湖边的芦苇里过夜。
碰见他穿着浅蓝色的对襟窄袖纹杉盘腿坐在那里,嘴里还叼着不知道哪来的狗尾巴草,晚风吹起他高高束起的发。
意气风发少年郎,我当时觉得这个最适合他。
周围只有芦苇沙沙的声音,他说莫怕,他会娶我的,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
他也全是做到了。
让我一个屠夫的女儿做上五品官员的正夫人。
那时我和他都太年轻,以为熬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往后都是康庄大道。
殊不知,那晚就是我们夫妻此生缘分最后的时光。
后来他被皇帝的人叫走,他让我在这里等他,等他一起回家。
可是我没能等到他来接我回家,我被一个醉酒的太监拖进池里淹死了。
他也没找到我,再次见到我就是我泡肿了的尸首。
他这段时间都在宫里过夜,快清晨他的马车才会出来。
可是太阳也出来了,我必须走掉。
如此高调的行径,自然引得议论纷纷,说萧澈傍上了长公主,流连忘返。
连皇帝都对传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有些难受,我快没时间了,我必须和他道别。
和往常一样,我看着他的轿子进去,可是没等到天亮,萧澈就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走了出来。
“快回府。”萧澈抛下这句话就匆匆上去了。
我觉得不对劲,进马车一看:
“萧澈!”
萧澈摊靠在窗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滚滚滴落在衣服上,左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裳。